越岚初没有反应,看来也是一早就注意到了,不知何时,他们两人竟生出些默契来。棉蛮应声想自己的手腕看去,被越岚初挟住的那只手衣袖往后未折,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藕臂,洁白的肌肤上赫然几个青紫细小的伤痕。
棉蛮见此也褪去稚气未懵的神色,面带讥笑的正视起两人:“好眼力,说您就是那昏庸好色的九公主我还真是不信。”
越岚初放开了挟制他的手,一根匿于指尖的银针刺入了棉蛮的穴道,顿时棉蛮觉得浑身无力,看来是被这两人困住了。
“让你失望了,我还真的就是那个昏庸,无能的,九公主。”她一字一句的说道,虽然对于这个说法她都习惯了,但还是有几分无奈,到底涣凉夕做什么了,把自己名声抹的这么难看。
棉蛮:‘看来传言不尽为真’
“嗐,你废什么话,解药。”
棉蛮面露寒光,紧盯着涣凉夕那美艳的面容:“呵,给你解药难得你就会放过我吗?你连自己的姐姐都下的了手。”
涣凉夕听他这些废话便觉得烦得很,耐心很快又没了,语气从淡然变得不甚友善:“首先,你给不给我解药你都得死,老实说了顶多是死的舒服些。第二,我姐姐都能对我下手,我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岂不是怠慢了姐姐。”
棉蛮沉声:“既然如此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把解药给你,看你这样子,是有人替你做药引吧,我死了还有你和那人给我陪葬,不亏。”
涣凉夕闻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这话说得到有几分东洲男儿的气魄了。“好,先前也有人说过这话,你知道后来她怎么样了吗?”说到这儿涣凉夕故意不继续说下去,笑吟吟的打量着棉蛮。
棉蛮轻蔑一笑,转过头去也不言语,显然一副无畏生死的样子。
涣凉夕起身,凑到棉蛮跟前儿,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棉蛮,伸手掐住棉蛮肉肉儿的脸蛋,你别说,这棉蛮长得真是可爱,稚气却也不失东洲男尊的英气,身板也是较与凤晰国的男子强壮不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这才禁得住玩,不想那些人坚持没多久不是全说了就是吓死了。”
越岚初的嘴角的笑僵了僵,想起来月婵的惨状,余光看了一眼棉蛮觉得有些惋惜,漠然如水的眼睛不仅带着同情。
“都是东洲男子为尊,女子在家相夫教子,男子个个骁勇善战,唉,堂堂东洲男儿竟都愿意委身来女尊国做个清倌,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是不是?”涣凉夕说出了棉蛮的想法,掏出来腰间锦囊里的削皮刀,血迹已经擦拭干净,只是已经染上了一些锈迹,看来下次还得找些更好的材料做一把。凉夕脸上的镇静和笑意让棉蛮不寒而栗。
越岚初脸上万年不变的假笑总算是挂不住了,怎么这人随身带着刑具?
涣凉夕正要下手,越岚初却想起外面的天色不早了,如果涣凉夕再不回宫,就会引起怀疑,忍不住道:“少主,改回去了,宵禁快到了。”
这话一出,涣凉夕整个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下来,顺着他的话看向窗外,果然天色不怎么明朗了,只好作罢,收起自己的小刑具,冷眼瞪着越岚初:“这是第二次。”
“我..”越岚初想解释他不是心软,就是她不动手,他也会将棉蛮带回云翳门眼界拷问,不过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涣凉夕冷哼一声:“你去把他赎出来。”
越岚初应声打开门走了出去,不一会拿着一张卖身契折身回来,交给了涣凉夕。涣凉夕审视着手里的纸,却发现越岚初神色有异:“怎么了?”口气带着不悦和烦躁。
越岚初迟疑了一下,俯身贴在涣凉夕耳语,棉蛮抬起头看两人的神情,一个云淡风轻,一个嗤之以鼻,看不出缘由,末了涣凉夕轻轻嗯了一声,低头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棉蛮:“小瞧你了,既然你也不打算说,就没必要说话了。”
“岚初,毒哑他的嗓子,明日将他送进宫去。”
越岚初微微瞪大了眼睛,她在说什么?“少主?”
“明儿个寻个由头,瞒住他的身份,就当个寻常家男子送到我宫里去,办不到吗?”涣凉夕怀疑的看向越岚初
越岚初微微皱起眉头,轻咬了下唇瓣:“属下遵命。”
棉蛮也是一头雾水,“你到底想干什么?”涣凉夕接收到他疑惑的目光
“不干什么,反正你不是死都不怕吗,这么紧张?害怕了?”
棉蛮扭过头去,懒得在与她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