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梓江离开家后约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在得意楼聚会。
此刻得意楼二楼包厢里面一共坐着五位年轻人,正北方坐着杜梓江,杜梓江左手穿白色马褂的是贺子文,父亲是当地开药铺,杜梓江右手穿蓝色中山装的是王佳伦,父亲是个警署所的所长,王佳伦右手边带着眼镜,身穿着西装的是赵浩硕,家境也殷实,父亲是富商,最后一位身材肥胖,穿着金丝马褂的是李海祝,也是杜梓江的表哥,大姨家的儿子。
五人围着一桌子酒菜正攀谈的起劲,贺子文拿起酒杯说着:“明天梓江兄便要去之大读书,这一杯祝梓江功成名就!”。
“对!子文说的对,这之大可是相当有名,去那读书可是羡煞旁人啊!”,王佳伦打趣道。
“有机会我也让我爹花点钱打打关系把我送过去,好见识见识!”,赵浩硕摸着眼镜说。
“来!来!来!先喝酒!表弟这杯表哥敬你!”,李海祝厚重的手拿起酒杯说着。
杜梓江说了一声好,拿起酒杯和四人一碰,一仰而尽,一股热流从喉咙流淌到肚子里,几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啊!”的痛快声。
李海祝脸色红润着说:“表弟!我听说余杭出美人,你这次去了可是有福气了。”。
“是啊!看着梓江面泛桃花,想必梓江此去艳福不浅啊!”。赵浩硕笑着说。
“梓江兄可不能忘了我们,有了窈窕淑女可记着给我们好好介绍一下。”,王佳伦眯着眼说。
“是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贺子文文文绉绉的说。
杜梓江听着众人的话,不知不觉对之大泛起了浓厚的兴趣。
就这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几人都是懒散的坐着,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几人正晕晕乎乎的时候,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不知道规矩,我们正在喝酒呢!”,王佳伦喝道。
“我去看看!”,李海祝摇晃着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来人正是杜府的翟管家,便问:“翟管家这是?”。
翟管家喘着粗气说:“老爷让我找少爷回去。”。
杜梓江听了后酒醒了一半,自己出来许久,想必父亲发了火,想罢马上站起身来对其他人说道:“各位好友你们先喝着,我家中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真是扫兴!我们还没有喝好呢!”,赵浩硕不高兴着说。
“赵兄!我来陪你喝。”,李海祝知道杜鸿景的脾气,便调解着说着。
“好!那我们先喝着,梓江你去了之大可不要忘了我们。”。
“嗯,一定,大家珍重!”,杜梓江抱拳说了一句,便随翟管家出去了。
“你表弟都这么大了,家里还管的这么紧?”,王佳伦见杜梓江匆匆离去,便问着李海祝。
李海祝吃了一口菜,回道:“你们是不知道,我那个姨父脾气暴躁的很,心情不顺的时候,我见了都要远躲,最近几年买卖不好,隔三差五就发点脾气,梓江回去免不了一顿责骂。”。
其他三人听了面面相觑,没有到杜梓江的父亲如此性情。
杜梓江和翟管家出了饭店门口,一抬头看着天色已晚,杜梓江惴惴不安问道:“知道父亲叫我什么事儿吗?”。
“少爷你快别问了,老爷见你一走到天黑也不回,知道你又出来和朋友喝酒,便差我来训你,现在正发火呢!”。翟管家皱眉回道。
“车夫!车夫!到杜府!快一点啊!”,杜梓江方才酒醒了一半的话,那么现在酒就全醒了,连忙呼了一个黄包车,向杜府赶去。
杜府大厅,杜鸿景坐在檀木椅上抽着烟,手边的红木桌上放了一根藤条。
李若兰看着丈夫这般模样,紧张说道:“老爷,江儿此番出去应该是和朋友聚聚,也不会是生出什么乱子来,我看没必要这样。”。
“你还想生出什么乱子,明天都要去之大读书了,今天不好好在家准备,跑去花天酒地,你知道我为他去之大花了多少钱吗?真是慈母多败儿!”,杜鸿景吐出一口浓烟,大声的骂到。
刚说罢就见翟管家和杜梓江从外面向大厅中走来。
杜梓江一进门见这个阵势,低声道:“父亲!你找我!”。
“哼!还有脸回来!”,杜鸿景站起身来,把手中香烟扔在地上,拿起藤条怒道。
杜梓江默不作声。
“跪下!”,杜鸿景喝道。
“老爷!”,李若兰求情道。
“你闭嘴!”
听到杜鸿景的呵斥,站起身来的李若兰,看着跪在石板砖上的儿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杜鸿景绕到杜梓江身后,抄起藤条就是一下,狠狠的抽在杜梓江背上,“啪!”的一声响起,打破了杜府沉静的夜。
这一藤条下去抽的杜梓江呲嘴咧牙。
“知道错了吗?”。
“知道!”。
“啪!”又是一声。
疼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看看你那满身酒气的样子,成何体统!”。
“我知道错了,父亲!”
“啪”!藤条再次抽到背上。
“知道错了,还出去花天酒地的胡闹。”
杜梓江双手握拳,忍痛说:“以后孩儿改正!”。
“以后!还有以后!”,杜鸿景越说越气,手中藤条一下接一下的狠抽,直打的杜梓江衣服印出一条条血迹。
李若兰心疼着流出清泪,跑过去抓着杜鸿景的手,哭泣道:“老爷不要打了,江儿知道错了!”。
杜鸿景见夫人过来拉着自己,立马挣脱束缚,再次抽向杜梓江。
李若兰一急用身体挡下去。
啪!藤条重重的抽在李若兰背上,李若兰立马发出一声痛呼。
杜梓江见母亲挨了打,马上翻过身抱住母亲,急忙问道:“妈!您没事吧!”。
杜鸿景见状呵斥道:“你给我闪开,要不我连你一起打。”。
李若兰脸色一板,抬头看着杜鸿景,厉色说道:“好!你就打死我和儿子吧!”。
杜鸿景怒不可遏,火气上头着说道:“好!我成全你们!”。
说罢手中藤条高高举起。
这时杜梓燕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身子一下挡在李若兰身前,大声说道:“爹!你这是做什么?”。
杜鸿景见女儿挡住,眉头一皱说:“你给我闪开!”。
“爹!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告诉外公。”,杜梓燕瞪着杜鸿景说着。
杜鸿景一听,手中藤条放了下来,毕竟李若兰的父亲是镇长,要是老爷子追究起来,自己可不好说了,想罢扔下手中藤条,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杜梓燕见父亲走了,马上蹲下身子,对李若兰问道:“娘!您没事吧!”。
李若兰拿手帕擦了一下眼泪,说:“我不打紧,倒是你弟弟。”。
杜梓燕顺着母亲的目光看向杜梓江的背,道道血迹映入眼帘,看的杜梓燕眼眶变红,心疼着说:“梓江快起来,爹把你打疼了吧?”。
杜梓江扶着母亲缓缓的站了起来,伤口带着疼痛传遍全身,吸了一口气后回道:“没事!”。
“什么没事都成这样了!”,杜梓燕气急着说。
杜梓燕说罢,然后对门外喊道:“快扶少爷去卧房休息!”。
顿时来了几个下人搀扶着杜梓江,随同李若兰、杜梓燕向卧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