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梓江被同学搀扶到医务室坐下后,两个学长就出去了,这时一个穿着白褂的中年外国大夫走到杜梓江身前,看着杜梓江浑身血迹斑斑的样子,眉头皱起地问道:“这位同学你哪里受伤了?”
杜梓江抬起头,用手指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说道:“大夫!我这里被挠破了!”
洋大夫看着几处被抓破的伤口疑问道:“这只是几处抓伤,没有道理出这么多血,同学你一定要老实的告诉我,我一定会给你治好的,请你放心!”。
杜梓江微笑道:“谢谢大夫!我真的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是别人的血。”。
洋大夫听着杜梓江的话一脸疑问。
杜梓江见大夫的表情,便把刚才的事娓娓道来。
洋大夫听后霍然开朗,接着说道:“又是董阳和梁建名那两个家伙,他们经常和同学发生矛盾,来我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遇到你真是罪有应得,我想他们这次被克里斯汀碰上,该回家了,学校里就少一些乌烟瘴气,你的伤没有大问题,我用消毒液帮你涂涂就好了,记得回去不要沾水,要不会感染的!”。
“谢谢大夫!”,杜梓江感谢道。
“以后叫我戴夫老师,我平时在这里处理一些学生的健康问题,有医学专业课程时,我还会给你们讲医学知识!”,戴夫手中一边用镊子夹着棉球沾上消毒液,一边对杜梓江说着。
“好的!戴夫老师!”,杜梓江说完,打量了着戴夫,平时在小镇几乎看不到外国人,自从来了之大就一天时间见到两个。
“抬起头来,让我给你涂点消毒液。”,戴夫右手拿着镊子,左手拿着盘子走到杜梓江的身边说着。
当消毒液擦拭着杜梓江身上的伤口时,刺激的伤口引来一阵疼痛感。
“嘶!”,杜梓江不由的发出声音来。
“这个稍微有点疼痛感,一会就会好多了。”,戴夫解释着。
戴夫吐完消毒液后,拿着纱布把伤口包好,接着说道:“好了!回去换一下衣服,休息一下吧!”。
“戴夫老师您是哪里人?”,杜梓江问道。
“我是美国人!”
“美国离我们这很远吗?”
“很远!很远!还跨着大海,好久没有回去了!”,戴夫看着窗外的天空思索着。
杜梓江看着戴夫露出思索之情,便不再打扰了,说了一句:“谢谢老师!”,便走出医务室。
走出医务室的杜梓江打算回宿舍换件衣服,路上遇到杜梓江的好几个同学见他身上都是血迹,要么远远躲开,要么指指点点,让杜梓江觉得自己一下子成了瘟神似的,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杜梓江回到宿舍时发现屋里已经有一个人了,穿着白色马褂,带了一个黑边眼睛,文文弱弱,年纪和自己差不多。
对方也在打量着杜梓江。
打量了一下后,对杜梓江礼貌着说道:“你好!我叫康家国,是新来的报到的学生!”。
杜梓江脱掉衣服,回道:“杜梓江,我也是新来报到的!”。
“杜兄你这是?”,康家国疑惑着问道。
杜梓江心想估计对方看到了自己一身血迹,便捋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说道:“没事儿!刚才碰到两个老生想欺负人,结果被我揍了一顿。”。
康家国看脱掉衣服的杜梓江,身上裹着纱带,脖子贴着纱布,关心道:“杜兄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多多修养几天!”。
杜梓江无奈的笑道:“这身上的伤是我爸打的,好几天了,早没什么事儿了,脖子上是方才被挠了几下,小伤而已!”。
康家国“哦!”了一声,便默不作声地看着书。
杜梓江换好了衣服,梳了梳头发后,见康家国正在认真的看书,便问道:“你是哪里人?”。
康家国扶了扶眼镜回道:“我嘉兴人,你呢?”。
“雨花镇,一个小镇,估计你没听过吧。”
康家国点点头,自己不怎么外出,一些远的镇子,自己确实也不知道。
“家国你来之大读大学有什么打算?”,杜梓江看着一股文墨味道的康家国问道。
康家国听后,一脸神往的表情说道:“我想以后做一个像鲁迅先生那样的人,敢于直面社会现状,用自己的文采激励着我们的同胞,让我们去追求新生活,自由的生活!”
杜梓江听了康家国的话,感觉对方和自己姐姐差不多,都是一个满腔爱国情怀的青年,自己虽然也希望国家康泰,百姓安康,可凭自己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杜梓江想罢后便对康家国感叹道:“靠我们这些个学生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拯救国家!”。
“杜兄此言差矣!其实每一个人都自己能力和责任,一个人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们虽说是学生,可学生在社会上代表着一个年轻的群体,我们将来毕业后会到不同的岗位上,当你拿着锄头,你就是农民,你会为国家生产粮食,当你带着工帽,你就是工人,你会生产国家所需要的资源,当你拿着算盘,你就是商人,你会带动国家经济繁荣,当你扛起枪,你就是战士,保家卫国,赶走***!”,康家国越说越慷慨激昂,当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眼中更是神采奕奕。
杜梓江听的一阵愣神,没想到这个看似书呆子的青年,心里居然有这么大的抱负。
杜梓江缓了缓神,轻咳一声说道:“家国你看中午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一边聊一边吃!”。
康家国一看窗外已经日上三竿了,便放下书对杜梓江说道:“好的!杜兄!你觉得我刚才讲的对不对?”。
“对!很对!”,杜梓江没想到康家国一谈论到国家这个话题上,就变得喋喋不休,于是附和道,生怕哪句说的不在心思上,又生出长篇大论来。
……
杜府,杜家书房中,杜鸿景和李若兰面对面坐着。
李若兰幽幽问道:“老爷!您这几日都不着家,可是生意上有些应酬?”。
杜鸿景吐出一口浓烟,不耐烦的回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无非多些话口。”。
李若兰见杜鸿景烦躁,想着莫不是生意上出了差池,关心道:“老爷!若是有什么问题,不行了我托一托我爹。”
杜鸿景眉头一皱道:“你爹是镇长,我那生意是外面的,有什么关系,好了!我的事情你别管了,这一两天我出趟门,去一趟余杭,顺便看看梓江,你给我安排点行李盘缠。”,说罢便起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留下李若兰一人坐在那里,看着烟彭雾造的书房,李若兰忽然心里想起以前刚和杜鸿景认识的情景,当初的杜鸿景能吃苦,肯努力,又机灵,对自己也是关怀备至,而现在已然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