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摇曳,摆动不定,微弱灯光从佛经向周围扩散。
回身看看不大不小的崖洞,花花有些烦闷火急更是心神不宁,就像火团上的蚂蚁一样。
目光随着灯火延伸到每一个角落,却一次又一次落空,一次比一次紧张,忽的回想起清儿不准他进的崖洞深处。
宛如抓住希望一般的花花,将灯火往那边方向伸了伸,但是黑暗的空洞感让人整个都压抑不止。
花花生咽了口口水,眉头一簇就鼓起勇气往里面走了去。
管她呢!这一次是万不得已才去了里面的,找到人后要杀要剐,随便!
可是越往里面走,石岩的幽深感愈发强烈,石块密布杂乱,许是崖洞顶掉下来的,而且整个深度让花花整个人都不现实起来,
明明之前偷看时没有这么深的,花花不由心中更加担心。
但是后又安慰自己一番,应该是心里作用。
这才擦亮眼睛摸索到了差不多的地方,沉了沉气,试探性的唤了两声。“清儿!花清儿!清儿你在么!回句话,清儿!”
可是整个空气中除了花花自己的声音回响,并没有一丝的动静。
这里也不在!那另外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花花心头攥的死紧,而且被压迫跳的越来越快,难道都是因为他么!
怎么可能!
“清儿!你出来!”
“清儿!花清儿!”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快出来!”
“别躲了!”
花花从来都没想过,因为几页纸,心里遭受着他从来没有经历的感觉。
那种感觉,他永远不希望再有!像是自责,却又像在奔溃的边缘奄奄一息。
咔叽——
脚底传来微呼一声不属于石堆的声响,重新燃起了花花的希望。
那是他送给清儿的木簪,如今虽然被他自己踩折,但是却能让此时的花花喘上一口气。
花花捡起木簪盯着不放,血丝泛红的眼睛里瞬间动了起来。
小心护着手中油灯,着急的仔细寻找每一个石块,小的就一脚踢开,大一点的就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找。
终于,在一块巨大石岩的侧面瞧见了一抹白色。
花花提着灯,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直冲石岩。
是清儿,却又不像清儿。
整个人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蜷缩在一处,还对花花照亮的灯火避之不及。
花花大口喘着气,将心中火烧的一口气吐出胸膛,倒影在眼睛里灯火开始泛光,双手微抖,心里也有微苦的委屈。
但是却无法对清儿有半点吐露…
花花轻手轻脚蹲在清儿一旁,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不敢细想,只想快点把清儿带出去。
这才伸手试探了许久,才微微靠近着感觉十分害怕的清儿,但是花花手一触碰,清儿就努力往里面不大的空间缩紧,让花花都不敢轻举妄动。
“清儿,我是花子卿呀。”花花轻轻说道。
可是清儿将脸瞥过一边,害怕道:“施主还是快点离开这里。”
“清儿!”花花动了动僵硬的手,不过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清儿,对不起,我不该没经过你同意就撕你书,你先跟我出去,要打要骂都可以。”
清儿还是无动于衷,花花眼睫微动,收了收伸出去的手,平淡道:“你想杀了我也可以,反正这条命是你救的。”
说罢,片刻花花又鼓起一口气,直接伸手去扶清儿,没有地方蜷缩,直接碰上了清儿的肩膀。
“施主还是快离开这里!”回的十分肯定,清儿却两只手慌乱的将花花的手立马拍开,害怕异常。
花花冷然,自己从没这么低声下气过,如今这是在自讨苦吃!
心灰意冷愁然乱瞥之时,却无意间看见了地上的血迹。
旁边的石岩上,地上,清儿的裙摆上,都是鲜红的血迹,而且石岩上的血迹大多都已经干涸发黑。
两眼不可思议,却又恍然大悟。
清儿也是大姑娘了。
可是,这么久,她就是这么过来的么?
一个人躲在这黑暗幽深的地方,不声不吭,就这么待到没有为止!也是因为不懂怎么回事,这才这么害怕!
果然不堪细想,花花收回原先不该有的冷漠,小心的试探性询问道:“清儿…可是流血了?”
青丝后的眼神微动,却还是背对着不愿吭声。
花花倒吸一口气,又说道:“清儿可以跟我说怎么回事么?”
“你跟我说什么事,我一定可以帮你解决的!”
“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帮你的!”
一如既往的沉默,却已经让花花明白,这就是命中注定!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之前跟你说的天机么?”
果然,清儿终于有了一丝动静:“施主…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为何?”花花追问到。
清儿回答的干脆:“在此,我不知何时染上的怪病,隔些日子便会流血不断,施主若是离得近了或是待久了,说不定…”
没有接着说,清儿却呼出一口长气。
花花却突然轻笑起来,嘴角擒着一抹浅笑,眼睛里却泛着光。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我的天机,就是你呀。”
“…我…?”清儿不可思议的微抿嘴角,微微转脸看着灯火旁此时格外明亮的花花。
趁机,花花双手轻轻扶住清儿,眼神坚定看着清儿害怕无助的眼神:“对呀,都说天机不可泄露,现在我告诉你了,你得对我负责。”
花花轻轻把已经愣住的清儿往外拉了拉,很是小心的,可是清儿却突然又一个不肯的推搡:“施主这般岂不是大…”
花花哪里管,直接一把就揽住了清儿紧紧抱在怀里,不给清儿反驳的机会。“不管我怎么大逆不道,都是你惹的,所以你得对我负责。”
而清儿顿时也心中错漏一拍,忘了嘴边的话,愣愣回神,将沾了些许血的手,小心翼翼藏进碰不到花花的自己衣裳里。
有些紧张,却又十分严肃,字字恳切:“老身会日日诵经,求佛祖原谅的。”
“你叫清儿。”花花回的干脆。
虽然有些恍然,但是这一次清儿很是配合,嗫嚅了片刻,便喃喃道:“清儿会日日诵经,求…”
“不用。”花花立马打断清儿的话,接着道:“佛祖告诉我了,他不用你诵经。”
“…那…,怎么办…?”
“他说…你日后叫我相公就好。”说完,花花的嘴角就情不自禁的勾了起来,露出些许的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