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给我的,也同样给了别人,那我宁愿不要。”——三毛
2021.7.31 周六
自从那个男人离开以后,她仍然坐在这发了好久好久的呆,那些悲伤的情绪被他的出现打乱,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当她准备回家时,夜已深,咖啡馆已准备打烊,这一路一如既往地冷,少了白日的繁华喧闹。
她刚刚沐浴完,穿着白色的浴袍,正细细地吹着头发,正到客厅准备喝杯热水,竟听见门外若有若无的敲门声。
她壮着胆子过去开门。
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面前,然后倒在她的肩上,猝不及防使她险些摔倒,她有些怒意正想发作,却听到挂在她身上的男人,嘴里喃喃地喊着:“念念~念念~”
人已醉到毫无意识,她颇有些无奈,只能拉他到沙发上,走到沙发边时,被沙发角绊了一跤,她顺势地倒在沙发,那个男人便倒在了她的身上,这样暧昧的姿态让她愣住了。
“念念~我痛~”吴莣蹭了蹭她的颈窝,像个孩子带着哭腔低低地说。
话音刚落,她的耳朵变得烫了起来,她下意识猛地推开了他,但是男女力量悬殊,所以于事无补。
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良久,他努力压着暧昧的笑意,用邪恶的声音魅惑地说:“小姐,我会对你负责的。”
什么意思?听闻,韦漪瞳孔放大,匆忙地逃离了那个拥抱,害怕对方还有下一步的动作。
她急忙整好浴袍,跑到离沙发最远的窗边,拿起高脚桌上的香烟,熟稔地打开窗抽起了好猫,看着窗外那熟悉的操场,思绪开始变得很远。
身后的男人坐了起来,并不打算准备离开,空气安静地沉默着,仿佛停滞了流动。
一支烟抽完,她关上窗转过身,冷漠地下逐客令说:“先生,你喝醉了,如果你酒醒了,那你可以回去了,我这素不留宿,请先生以后慎重,不要再回错家了。毕竟,你的手段过于老套,小姐我很贵的。”
吴莣解了解领带,把手搭在沙发上,嘴角勾起了一丝坏笑,斜睨窗边的可人儿,暧昧地说道:“如果我非要留下呢?小姐,又打算如何?”
韦漪冷笑一声,道:“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闻言,吴莣站起来,走了过来,捏住了她的下巴,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含有一丝威胁:“你确定?”
她被捏着噘着嘴,倔强地望回去,一言不发,面容姣好。
大概是这惊艳的容颜,他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光,随后面色缓和地说道:“既然你不是她,为何有我送她的礼物?”
“什么?”韦漪顺着目光疑惑地问。
深蓝的帘子背后,暖红的沙发上,格格不入的玩偶,史迪仔方方正正地坐在那。
韦漪假装镇定,说:“先生,您怎么确定那是您的?”
他的手略微用力,随后放下手走了,走到门边又回过头:“念念,我的耐心有限。”随即,房间里只留下了关门声和还未散去的旖旎。
她又点起了一支烟,想起了多年以前,久到她都快忘了自己。
或许,那是一个阳光温暖的午后。
吴望刚刚到家,趴在床上,拿出手机,带着自己都没发现一抹微笑,拨通电话:“你的生日礼物到了,先放我这几天再给你。”
窦念坐在课桌前,拿起手机只是淡淡地说:“没事。”
几日后
吴望抱着那个有他一半大小的玩偶,扔到她的手里,一如既往话少地说:“给你。”
窦念礼貌性地接下说了句:“谢谢。”
那是一款蓝色史迪仔玩偶。
她还记得,那时的她,早已没有勇气去问,史迪仔是谁喜欢的,他们之间早已无话可说,因为那些鸿沟从来存在,而他从来,不愿解释,不愿提及,最后她也不必再问,她只能按照她的理解,在这条追逐的路上,她累了,想放弃了,开始不愿再去沟通,开始一步步地疏离。大概,所有的遥不可及,都是有因可循,只是少了寻找的人。诸如此类,蛛丝马迹,追根溯源,不过只是好像真的爱过,最后又不爱了,那么,用心浇灌的,无论是什么,得不到,也不要,留不住,就用力扔远一点。
之后,那天放学,她把玩偶给了姐姐:“暂时放在你这,以后我再来要。”
姐姐素来都是独来独往,虽有不解却还是酷酷地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好。”
回家的那一路,她压抑着自己的难过,因为,大概,喜欢史迪仔的那个人是另一个女生。
那次,她无意切换账号,看到他们的对话谈到史迪仔,“si fau han ging a gong be ceo su wa”。最后,她那些敏感的防备彻底奔溃,她的无理取闹因为有恃无恐,可是,漫长空白的冷战,让她彻底明白,每次冷战都是一场艰难的拔河,在双方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力量弱小的一方只有放弃。
于他,终归她是无法做好女友,那么,愿她做个好的前任,就跟死了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当那个史迪仔玩偶回到她的身边,她想:
我曾,从你的生命里路过,
再又,把你原原本本,还给你的全世界,
甚至,连你的心,我都不曾带走,
只为愿你,下一站,还是要幸福。
从此,她把史迪仔放进任何角落里,不想也就不再难过。
她很少抽烟,一年不到一包,可惜今天有点过了,当她收起思绪,掐掉烟头,已是凌晨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