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冰冷的监狱，阴暗的牢房，透过铁栅栏在黑夜中播散来的最原始的寒冷，熟睡的犯人们没有了向白天那样不安分的吵闹，冰冷之下只有不断滴下的水滴在敲滴着冰冷的混凝土地板。
滴答……滴答……滴答……
“什么声音？”
奇怪的水滴声引起了夜间巡逻狱警的注意，感到有点紧张的自己不由自觉得把手摸向了配着手枪的枪套，打开的手电筒让他小心翼翼的寻找声音的来源方向。
黑夜的影子下照亮出的冷色的月光将一道影子打在了地板上，站着的人影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望向栅栏的窗外，模样有些呆滞不仅在这样的环境下令人感到异常的诡异不安。
狱警看到这道人影之后，他将自己心中的担心和紧张放了下去，随着一声看似放松的叹气后，他的脸上有些愤怒的颜色，看着这些该死的罪犯在晚上不好好的睡觉，反而站在原地望着窗外，行踪可疑，让人感到愤怒。
他的工作明显又增加了，拜这些该死的混蛋所赐，一阵怒火涌上了自己的心头。
“喂！你怎么回事？怎么玩了不好好睡觉？想越狱吗？”
暴躁的脾气让他愤怒而恼火，本来拔出的手枪被换成了握在手中的电棍，他准备随时要胖揍一顿这该死混蛋，这就是让自己今夜没有安心的结束工作的惩罚。
他绝对要揍一顿这该死的家伙。
可当他走到这间牢房的跟前时，他却依旧发现这名犯人仍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自己刚刚的说话。
像是望了出神的发呆，这样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样子让狱警感到更加的生气，虽然不知道犯人要搞什么幺蛾子，但他依旧是把还是激动的把担心与怀疑抛在自己的脑后，愤怒才是他现在唯一的反应。
“喂！你听没听到我说话啊！该死的！等我进去的……”
边掏着牢房的钥匙边满嘴谩骂着的狱警已经点开了电棍的开关，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带来了高压电磁让电棍变得更加危险，声音也是那么让人的耳朵感到不舒服。
犯人望着窗外，没有繁星的黑夜，只有孤独月亮的夜晚，咔嚓……砰……钥匙打开了禁闭的牢笼大门，眼下狱警带着怒火推开铁栅栏的大门准备要给这位年轻的犯人一些人生教训的时候。
卡吧……
随着大门被推开，原本犯人的头颅就没有任何征兆的掉在了地上，被完整切开成平面形状的脖颈处喷涌出了鲜血，飞溅的血液洒在了地板上，沾染在了天花板上，干净的床单上也是一泼温热的血液，浓重的血腥味道充满在牢房里。
没有头颅的尸体很快无力的倒下，艳红的鲜血溅满了一地，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狱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一身的血液。
“……咦？”
……
“他就怎么死了？韩高良就怎么死了？”
“是的，吴队，死了，在昨天深夜里突然死去的，狱警发现后匆忙报的警。”
点燃香烟的吴学恩靠在墙上望着案发现场的牢房陷入了疑惑的思考，好像完全没有顾及到带着警员们封锁现场的陈立东，他说道的一些话吴学恩都很明显的没有在意的去听。
好像他自己就有一些难以解释的心事，对于眼前事件的解读他有着更多却不让别人能够理解的理解方法。
毕竟他已经面对了很多诡异的案件了。
同一人之手，麋鹿，黑森林里的黑麋鹿。
陈立东注意到了吴学恩表现的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看着那个被尸体袋包裹好准备运走的死者，又注意到了手中文件回收到的一些特殊现场资料，上面的痕迹并不能说明是可理解的现场，诡异的迷雾还没有散去。
诡异的事情可能又和某件事情串联起来了，变得复杂也不好处理。似乎明白了……
“是麋鹿吗？”
麋鹿的名字在最近可是散播的很快，虽然在人们的耳朵里还是谜一般的都市传说，可对于接触了相似诡异案件的警察们，已经深陷入这场死亡故事里的扮演者，虽然一切都仍然为谜，但对于依然接触到诡异的他们来说，现在那头黑麋鹿似乎已经若隐若现的存在了。
最近接触的许多案例已经说明了问题，触及到事件核心的警员也早已知道麋鹿的存在。
所以陈立东也就不妨把这件完全诡异的事情判断是麋鹿所谓，况且死者韩高良在临死前是接受过吴学恩的审讯的，透露出部分信息被麋鹿盯上杀死也是合情合理的猜测。
如果真的是麋鹿所为，那他怎么做的目的就怎么简单吗？疑惑带动着思考，陈立东有点像不明白，他只能想到是因为说出了什么事情，麋鹿才会有理由杀死他。
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抽着香烟的吴学恩听到陈立东的疑问，淡定的看向了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尸体，他考虑了一下戴上了白手套命令运输尸体的警员先等等。
他打开尸体袋看到了被完整切下头颅，保持安详睡意的死者头部，切开的刀痕几乎就是把伤口切的没有任何偏差的平面，大量的出血流满了死者的全身，沾染的血色让这场凶杀从诡异变得血腥无比。
仿佛就是恶狼来到了这里，用无比残忍的手法狩猎了在夜晚睡着的羔羊。
“……”
不说话的吴学恩拉上尸体袋让警员们将他运走，难看的脸色几乎凝聚到了他的脸上，大口大口的吸着香烟让自己冷静的思考，在稍作等待他开口说道。
“不是……”
“什么？吴队，你说什么不是？”
“这不是麋鹿所为。”
“啊？为什么？对于杀死韩高良麋鹿已经有了充分的条件了！为什么不是他做的？”
见到吴学恩坚定的一口否认是麋鹿的杰作，陈立东满脸都是质疑与怀疑态度，附加在神情下露出了他难以理解的眼神。
“说法完全不一样……”
面对陈立东的质问，吴学恩只是轻声叹气，理解的而矛盾的摇了摇头微笑着，两根手指夹着抽完一半被点燃的香烟他继续解释道。
“对比对比之前的案件，麋鹿完全表现的都是让死者享受梦境的死亡过程，根本不是这样让自己双手沾血的过程。”
“你的意思是他根本不会来到现场杀人？这……”
陈立东虽然知道那些案件，但他还是无法完全相信，就算凶手在有本事他也要来到现场解决目标，否则他要怎么完成，就算不来到现场他也是需要提前抵达做一些小动作。
但在那些报告里居然全没有！完全就是完美不在场的证明作案！
完美犯罪吗？
如果真是这样……这应该叫灵异了……
陈立东看向吴学恩对自己微笑的眼神，表示我可以理解的模样无奈的笑了。
“没办法，我也不信，但那时之前，现在我已经深陷其中……”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最好别碰……否则你会后悔的……”
吴学恩的警惕让陈立东心头一震，那种将死之人的眼神他几乎第一次见到，眼睛的黑瞳中反射出了漆黑没有任何颜色的镜子，为描绘出了深渊的色彩。
“记住永远别接近森林……”
“啊？”
“没什么，你只需要知道这次不是麋鹿就可以了。”
“那是谁？吴队！”
吴学恩停下自己离开的脚步，认真在原地思考后把手中的烟头掐灭，扭头冲着陈立东露出了平静的表情说道。
“来的是一只真正食肉的动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