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弟随我去前堂祭祀吧。”皇上对莫云夜笑的温润,一双眸子里尽是笑意。
“是,皇上。”莫云夜看了顾乔一眼转身就跟着皇上离开了。
“王妃跟我们一起去偏殿等候吧。”北赵的祭祀规矩是皇家男儿一起去庙堂祭祀,所以皇后也不能跟着一起去。
顾乔笑了笑跟着皇后一行人到了偏殿。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今日为何没来?”顾乔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太后的影子,像今日这种时候太后不可能不在啊。
“母后今日身体抱恙,所以就没来。”皇后说道。
顾乔闻言心内微动,难道太后的身子现在已经这么糟糕了?连那么厉害的蛊都没能把她的病情稳定住?
“本宫刚刚见王妃好像和娴妃妹妹是旧识?”皇后语调一转问道。
“是啊,妾身上次脸上的疹子就是顾妹妹给我治好的呢。”娴妃笑的娇柔,说话的声音也温软好听,可是这一切落在皇后眼里就显得那么可憎,她恨恨的攥着手里的帕子,“是吗?本宫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王妃的铺子在兴德街,难道娴妃妹妹出宫去了?”
皇后此话一出,刚刚还悠闲得意的娴妃心里一紧,她倒是忘了这茬,“皇后姐姐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能无缘无故出宫去呢,是皇上上次准我回家省亲,我才去顾妹妹店里诊治的呢。”
顾乔现在算是听出来了,敢情这俩人在这儿博弈呢,她俩互相看不顺眼啊。
“是这样啊,那娴妃妹妹可要好好谢谢王妃呢,王妃可是娴妃妹妹重获盛宠的关键人物啊。”皇后眼神一转笑着说。
娴妃脸上顿时不好看了,谁不知道在她烂脸的那段时间皇上一次都没去过她院里,皇后这话不是故意打自己脸呢吗?
“皇后姐姐说的是,不过我这个重获盛宠的总比一些从来没有得到过宠爱的人好一些。”娴妃淡淡道。
皇后被娴妃说道一口血哽在心头,半晌气得说不出话来。
顾乔这才发现娴妃长着一张花容玉貌脸,气质也是娇娇柔柔的,没想到说起话来这么损。
其实娴妃惯常在宫里压皇后一头,而且她父亲是苏相,她在前朝也算是有依仗,所以就更加目中无人。
“顾妹妹,前些日子琼岚还来宫里玩呢,她跟我提起你说你很久没和她一起玩了啊!”娴妃笑着问顾乔说道。
顾乔愣了愣,自己这些日子总是不去店里,兴德街那边也都是红豆在照看,倒真是有些日子没见苏琼岚了,“娴妃娘娘说的是,我最近很久没去店里了。”
“是啊,我那小妹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她过些日子要举办诗会了,你可要赏脸参加啊。”娴妃温声说道。
诗会?顾乔眼皮跳了跳,作诗这种事情是不是太为难她了些?“娴妃娘娘,我倒是不太会作诗。”
要说这古代的才女就是麻烦,整日里看看话本子不好吗?偏要作什么诗,比来比去的不嫌累。
“是啊,娴妃妹妹,王妃似乎对作诗没有兴趣呢,让她去令妹的诗会,王妃肯定会觉得无聊啊。”皇后以为顾乔这是故意反驳娴妃的话,笑了笑对娴妃说道。
娴妃心内腹诽皇后多管闲事,可是脸上还是笑了笑,“虽然顾妹妹不喜欢作诗,可是去了那里还是能多多结交京城贵女的,想来也不会太无聊吧。”
其实若是苏琼岚给她发帖子,她倒是没有推辞的理由,而且整日里待在王府也是有些闷得慌,她倒是不介意去参加什么劳什子诗会,“娴妃娘娘说的也是,毕竟琼岚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说实话比起阴险的太后和皇后,顾乔倒是更愿意结交没什么心眼的苏琼岚。
皇后闻言更是气得快要呕血,她没想到历来温顺的顾乔今日竟然处处跟自己对着干,“本宫有些乏了,你们聊吧。”
娴妃见状更是笑得温柔秀雅,“恭送皇后娘娘。”
她心里一直是不服气刁寄柔的,她长相才华样样不如自己,可是只是因为太后的关系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自己在她面前永远是个妾室。
祭祀前厅。
皇上依照流程做完了祭祀所有的步骤,然后就该直系亲王了,可是在京城的云南王到现在还没来,“小顺子,云南王怎么还没来?”
“回皇上,云南王也许是在路上呢。”
“还在路上?早就提醒他今日是祭祀日,往年他不在也就算了,可是今年他不是来了京城吗?怎么连祭祀日子都能误了?”皇上脸上都是不耐的神色,他对这个不靠谱的赵邵早就不满意了。
“皇上稍安勿躁,不如先让永河王先来?”苏相在皇上身后提醒道。
皇上闻言看了一眼莫云夜,确实没有皇室亲王还没祭祀就让外姓王爷先祭祀的说法,但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要是再拖的话就怕误了吉时。
“王弟,你先来吧。”
莫云夜颔首走到神像面前,开始祭祀流程,就在莫云夜插上最后一根香的时候,云南王才姗姗来迟。
“你怎么才来?今日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皇上也真是对这个弟弟无奈的很,语气里都是无奈和责备。
“皇兄错怪我了,这条山路实在是太难走,五年来我又是第一次来祭祀,走到半路上有些迷路了。”云南王还是戴着面具穿着红衣,态度颇有些玩世不恭。
在场的朝臣饶是早都知道这云南王的脾性,心里也生出几分不满来,这里供奉的可是赵家历代先祖和各路神仙,云南王此举要冲撞了列位神仙的神魂可如何是好。
“你今日还带着面具?”皇上有些不满的问道。
云南王笑了笑,“皇兄,我的脸确实是骇人的紧,要是冲撞了列位神仙先祖可就不好了。”
皇上闻言也不再勉强,自从五年前赵邵的脸被毁了之后,他就一直戴着面具,从来不摘下来。
云南王在莫云夜祭祀完成之后上前也依次烧香跪拜,可是就在这时,香案上的一个瓷瓶突然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