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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住在顶楼的租客

这些天,一直都在下雨,我讨厌雨天,作为顶楼的租客,屋外****,屋内也是一场不容小觑的雨。家里的大盆小盆齐上阵,也接不住顺着承重墙落下的雨水。最令我讨厌的是楼下的租户,总是动不动来找茬,经常报假警来抓我,可是承重墙漏雨,物业不管,难道我能把承重墙拆了不成,警察来了也只是说教两句便作罢,这些买不起房子租房子住的人,没钱装什么大爷!

我的工作马马虎虎,挣不到什么钱,好在不是负资产,说起来,我来到这座城市也有两年了,居然混的不如路口讨饭的乞丐,有时候想一想还真让人火大。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我那可怜的薪水也被无良的老板缩减的所剩无几。我突然觉得,人活一场,不争馒头争口气,不干了就是不干了,没理由没原因,索性辞掉做了2年的工作,扔掉公司拿不走的东西,跑到一家自助餐厅吃自助,我心中气愤难平,不知不觉中喝了十多瓶酒。

晚上十点多,我晃晃悠悠的回到这间14坪的出租屋,屋里乱做一团,让本来狭小的空间更加狭小,想想毕业2年,我一直忙于工作,竟然都忽略了家里已经这么乱了。

我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好好布置一下家里,当晚在淘宝上挑了一些心仪的串灯,相架……半夜了才睡着,第二天居然睡到了9点多,在朦胧中醒来的我,突然笑了笑,诶,以前的9点多,我可能已经被无良老板交代的琐事忙的满天飞了。

简单洗漱后,我开始收拾我的床,可一股臭味却冲进了我的鼻子,很像什么腐烂掉的味道,我开始一层一层翻开床上的东西,味道越来越重,直到我看到了一具辨认不出男女的尸体。

尸体?不可能,我居然睡在血肉模糊的尸体上?不可能,我突然觉得恶心,跑到卫生间里吐了起来,缓过神时突然发现男作家那边的门好像从来没打开过。

我租的房子是一座老楼,每层3间屋子,坪数都不一样,中间是3个房间,大约100坪左右的房子;右边是2个房间,大约60多坪的房子;至于我租的屋子是40多坪的单个卧室的屋子,房主为了多挣钱,把除了卫生间和厨房的地方一分为二,租给了两个人。一个是刚大学毕业的我,另一个租户我从未见过,只听房主提过,他似乎是个网络写手,只会写一些没人看的变态杀人小说,要不是看他每月都不拖欠房租,房主才不想把房子租给他。

在思绪飞得更远前,我掏出衣服兜里的手机,打了110,说明了尸体的事,然而回过电话的警察,并不怎么相信,因为漏雨的事,我楼下的租客,经常报假警,搞的我在这一片警察心中是个放羊的小孩。生活总是这么惊喜,出事了,连警察都不信我,我站在门口,等着警察,只有10分钟而已,我却觉得过了半个世纪。

李警官不慌不忙的带着几个年轻的警官,上到了9楼,笑眯眯的问我:“小林啊,是不是楼下那两口又找你麻烦了?”

我答道:“不是的,真的有尸体,你跟我来!”我说着拽着李警官进了我的房间,指着床说:“你们看……”再看我的床,别说尸体了,床上只有整整齐齐叠的如豆块的被子。

李警官有些生气,气冲冲扔下一句:“浪费警力!走!”就带着那几个年轻的警官走了。

“不可能啊!”我开始疯了一样刨被子床单,可下面什么都没有。

一个年轻的警官,拍拍我的肩膀:“女孩子,一个人住,少喝点酒吧!”

“我没有说谎,真的有尸体。”我很希望有人相信我,我拽住那个年轻警官的胳膊,可那个年轻警官,看着我的眼神像同情一个病人一样。我撒开了手,瘫坐在乱七八糟的床上。

年轻的警官无奈的笑了笑说:“可能是做梦了吧……”转身要离开。

我突然想到:“先别走,陪我去隔壁看一下,行吗?”

年轻的警官没明确拒绝也没明确同意,就被我拉去了隔壁,我敲了下门,门居然开了,阵阵臭味飘了出来,年轻的警官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他冲了进去,没错在被扔的到处都是的物品中,静静躺着一具腐烂的尸体。

年轻的警官也吓了一跳,慌张的拿出手机,叫回了李警官等人,我坐在门口的塑料凳上,发生了这种事,我也不敢回到屋里去了,原来我昨晚喝醉迷迷糊糊的进错房间了,早上酒还没醒,居然把隔壁房间当成我的房间收拾了起来,才发现了这具尸体。

房主过来了,房主猜测这具尸体可能是租下这间房间的男作家,房主最后一次见到他大概是半年前,那个男作家付了一年租金,还很开心的对房主说:“我快出名了,再忍耐一年就好!”

李警官开始调查男作家的身份,至于我没地方去,没有钱,还没工作,不知道怎么办,又不敢回到这个房子里,正在愁怎么办的时候,刚才和我一起发现尸体的警官,开始询问我情况,我一五一十的讲了,讲到最后有些崩溃,“……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我现在没工作,没钱赚,家里还死了人,我该怎么办啊!”

警官温和的说:“要不,你先住到我姐姐那里,她们一家去了泰国旅游,正愁没人照顾妮妮呢。”

这位警官姓于,于警官帮我收拾了一些贵重的东西,在调查结束的时候,他带我去了他姐姐家,原来妮妮是一只可爱的博美犬,它似乎对我没什么敌意,反倒是很热情的围着我转。于警官姐姐的家简直太漂亮了,清新的田园风格,让我突然忘了刚才的事情。不得不说因祸得福了。我住了下来,每天照顾妮妮。于警官不时也会过来看看妮妮,偶尔会说一些那件事的进展给我听,不过也不是什么大进展,比如:

死去的男人姓黄。

本来有一个老婆,但为了写小说把老婆卖了。

他专门写一些变态杀人事件,像是肢解尸体啊什么的……

一晃一个月,我找到了新工作,并且供住,只是离市区比较远,我买了许多礼物谢过于警官,还给妮妮买了不少狗玩具,不过我一直想见一见于警官的姐姐,毕竟在人家住了那么久,怎么也要当面道谢才是。

一晃又过了两个月,我的新工作虽然忙碌,可是远离了压榨,又有了一帮逗比的室友,开心了很多。终于到了圣诞节,老板犒劳员工连放了3天大假,我决定坐车回市区看一看妮妮,折腾了3个小时,我终于到了妮妮的家,我敲了敲门,家里似乎没人,我播通于警官的电话,电话一直占线。

我去到警局找于警官,却只看到李警官抱着一本侦探小说睡着了,李警官似乎年轻了许多,而别的警官似乎都是新面孔。还真奇怪呢。我叫醒李警官:“李警官,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李警官伸了个懒腰,一脸迷茫的看着我:“什么案子?”

“就是上海道5号,顶楼那具尸体案啊!我是报警的小林啊!于警官呢?”我紧忙说了一堆。

“尸体案?哈哈哈哈哈……”李警官突然笑了:“小妹妹,胡说什么呢?”

“我是小林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李警官的举动十分怪异,好像不认识我了,我又问道:“于警官呢?”

“小妹妹,我就不认识你,我这也没有姓于的警官,警察局可不是你胡闹的地”说着,我被李警官客气的请了出去。

我仔细想了想,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那间出租屋可以解释一切怪事。

我回到了那间屋子,我的钥匙交了出去,只好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只狗的狂吠,很快一个男人开了门,一只白色博美犬跑了出来,开门的男人邋里邋遢,很像房东说的那个从不欠房费的男作家。

他打量了一下我,问道:“你有什么事?”

我很惊讶他还活着,但更让我想不到的是,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老公,怎么了吗?”那个女人从房间里探出头来。

她的样貌和于警官一样,难不成是于警官的姐姐?我往屋里看去,那将屋子一分为二的墙也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死去的人还活着,居然还跟于警官的姐姐在一起,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手机居然是我初中时候用的翻盖手机,我摸了摸我的脸,突然明白,为什么李警官不认识我了。

我居然回到了10年前,初中的样子,我啊的一声跑掉了,然而我跑出了出租屋的门栋,身后的房子却好像倒塌了,场景瞬间变成了于警官姐姐家的楼下,我躺在椅子上,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掏出手机,手机显示2017年9月22日,时间17点53分,我记得那天,那天是我辞职的那天,我是还没睡醒吗?

我再一次回到出租屋,我相信我会找到真相的。我的包,衣服都是那天的模样,我打开房门回到了自己屋里。一切非常安静,跟之前一样,难道我只是喝的太多了,之后的事都是梦,突然天降大雨,雷声轰鸣,而一向安静的隔壁传来了争吵声——

“于儿,你再等我半年,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只要你在警局再待一阵子!多收集一些……”一个男人略带哭腔的声音说着

“半年之后又半年,你所谓的艺术我受够了,我等够了!我现在就要走!”一个男人很气愤的说道“我为了你做了多少,我已经受够了。”

随后是一阵嘈杂的声响,雷声又十分大,我听的有些不清楚,更加心烦了,便去了趟厕所,一阵巨大的雷鸣声后,老旧的出租屋突然断了电。我摸着黑,推开了房间的门,一个闪电打下来,一个人倒在血泊里,一个男人手里拿着沾满血的尖刀,冲着我鬼魅的一笑,我在哪里见过他呢?

我关上了他屋子的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心脏很痛,突然觉得很累,只想睡觉,睡着前我仿佛看到那个男人在冲我笑。

“你想知道的真相,永远是我想要你知道的真相。”一个男人在本上写下他小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消失在屋外的滂沱大雨中。

3个月后的圣诞节,在一个出租屋内,房主发现了两具尸体,一具男尸,一具女尸分别躺在他们的所租的房间床上。房间内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房间内被人翻得十分乱,调查之后,一位于姓警官得出结论:“男子姓黄,是一位不出名的网络写手,女子姓林,是外来打工人员。初步判断两人都是被入室抢劫的强盗一刀刺穿心脏而死。”

轰动一时的上海道出租屋杀人案发生了一年多,仍旧没有抓到凶手,而于警官每天都带着一只白色的博美犬在警局附近溜达,与此同时网上冒出了一位,名叫妮妮的女小说家,她写的推理小说受到了许多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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