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明天下午三点,我在演武场等你,我们再对决一次。”
我:“不是在精灵族已经对决过一次了吗?你我实力在伯仲之间,不需要再来一次了。”
太白执拗地说:“不。一定要对决,我想看看你到底进步了多少。”
我:“难道你已经突破剑宗了?”
太白诡秘一笑,说:“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
我:“好吧,那你们聊吧。我驱找李衹柒说个事,咱们明天下午见。”
在李衹柒的院子里,他正在冥想,灰色的鬼气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他,隐隐间有些黑色。我明白,这是他距离鬼尊境界不远了。只要有鬼的实力可以晋升到鬼尊,鬼气就会变为黑色——这是一种实力的象征。
我没有急着唤醒他,而是站在一旁感受他的鬼气流动,捕捉气息来参悟其本质。根据我的猜测,鬼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可以说是一种精神体。他们肉身极差,但是凭借着无往不利的速度还有暴戾的功法,它们才得以成为五大族之一。鬼气更是一种极阴之气,里面还夹杂了怨气、戾气、狂躁之气。这与《真魔诀》的蓝色魔气大相径庭,所以我的魔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制鬼气。再加上我的精神力被淬炼地无比强大,这也是对上强大的鬼的一个“金手指”。
正推测着,李衹柒转醒了过来,起身平静地看着我,问道:“你来了,和我先到屋子里面。”
品着鬼族的阴寒茶,我:“你们鬼族的阴寒茶还真是不错。听说这种茶生长在鬼蜮最西部的一个悬崖之上,不成鬼尊者不可踏入。因为生长在阴邪之处,这个茶可以提高鬼力等阴气的修炼速度,而别的种族的人喝了也是大有裨益。”
李衹柒:“不错,你知道的不少啊。说吧,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清清嗓子,说:“我此番前来,是为了问你些关于天鬼泪的事。”
李衹柒立刻站起身,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冷冷地问:“你为什么要问这个?你有什么目的?”
我惊愕地看着他,说:“不至于吧,就是个天鬼泪嘛。我的刀以前被一个强者封印了实力,天鬼泪就是解印一味重要材料。不过我还没有头绪。”
李衹柒:“看来你不知道天鬼泪的重要性。”
我:“我以前听都没听过,怎么可能了解呢。”
李衹柒坐了下来,向我娓娓道来:“天鬼泪,是我们鬼族的一种重要资源。只有到达天鬼境界以后,才有可能凝聚天鬼泪;当然,这需要靠悟性还有机缘,但在天鬼境界就有天鬼泪的人少之又少。有的鬼直到鬼王境才能百分百凝聚。天鬼泪作用很大,它可以帮我们储存鬼气、辅助修炼,还能让我们更好的领悟功法。天鬼泪可以说是一个修炼至宝,且一个鬼一生只能拥有一滴天鬼泪。鬼族死了以后,要在九个小时以内将其天鬼泪放到灵玉制成的盒子温养,否则就会消散。一旦被回收,前辈的天鬼泪就会成为后辈的最强护身符。所以,你想收集到一颗天鬼泪,难。”
我:“你应该也有天鬼泪吧,不然刚才的反应不会那么大。”
李衹柒赞许地看了我一眼,说:“我的确拥有自己的天鬼泪,为此邪寒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总之,我不会把天鬼泪借给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我苦笑道:“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来问你借天鬼泪的。我就是来了解了解情况,看看你们邪寒门能不能借我一颗。不然我就得去决斗场打拼了。”
李衹柒:“我们宗门库存不多。既然决斗场能给你,那就去拼啊。自己凭实力得来的总比借的好。”
我:“我一开始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我担心闯不过第二层,才在这儿留个后手。”
李衹柒:“这样啊,我知道了。你只管去决斗场打拼,我如果不成,我会为你留个后手的。”
我:“那就谢谢你啦。”
李衹柒微笑着看我,柔声道:“你真的很像我以前的一个兄弟。”
我从没见过李衹柒的表情如此温暖,好奇地问:“谁啊?是你们鬼蜮的吗?”
他苦涩一笑,摆摆手,说:“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你努力修行吧,等你到了半步天鬼的时候,我带你去云巅崖,获得传承。随便,去看看我的那个朋友。”
我:“好的。那我去修炼了。明天太白还和我约战了,你能来指点一二吗?”
太白:“当然,我会去的。祝你获胜。”
告辞后,我离开了院落,却没有直接回住处,在邪寒门里面转了一会。自我来邪寒门以后,还是第一次耐心地在闲逛。周围的门人从我身边走过,我没有影响他们,他们也没有影响到我。这就是陌生人的擦肩而过,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一个身影;最后,遗忘在彼此的记忆之中。在这一次次的擦肩而过中,人也就慢慢成长了。
我得到《真魔诀》后,一直在拼命修炼,虽然实力长进得很快,可心性远不如从前般随和了。我到了宗门中引河水开凿的湖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我也前所未有的平静。我不由自主地念起来《真魔诀》中附带的静心咒:“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忘我守一,六根大定。戒点养气,无私无为。上下相顾,神色相依。蓄意玄关,降伏思虑。内外无物,若浊冰清……”水在我眼中成了自由的化身,亘古不变地流淌,善利万物而不争。强势起来,也可以摧毁一切。
这一刻,我的头脑无比清明,内心也沉稳如镜,身上的魔气也、雷霆之力、刀气也都归于平静,等待我的催动。
我感觉自己与冥冥中的道,无比接近,却又无比遥远。渺远的天和我也有了一丝的联系。可这状态一闪即逝,再也捕捉不到了。“这可能就是真魔大人所说的悟道吧。我要沉下心来,外实力和悟道境界一起上升。”起身,向修炼密室走去。
次日,下午三点,邪寒门演武场上。
这一天天气不错,万里无云。虽然鬼蜮没有太阳,可还是能清楚的看清演武场方圆几里的一切。我和太白分别站在演武场两边,盯着对方,等待大战开始。
子湘、季瑶、李衹柒,还有三十多名邪寒门门徒在擂台下观战。子湘为我加油,季瑶为太白打气。李衹柒则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们。
我风轻云淡地看着太白,暗中为自己凝聚刀势。刀势很重要,如果它在一开始就能力压太白,那么这一战,不战即胜。
裁判:“双方准备。三,二,一。对决开始!”
我和太白都没有妄动,凝聚气势。太白的身后暴风雪在肆虐,我的身后则是一片火海。
太白:“要不咱们先从体术开始,到功法,再到天上来一场。”
我:“好。”
我提起拳头,开启风吟靴,向前冲去。幽蓝色的魔气显出本来的威能,和太白的紫色剑意纠缠在了一起。以魔气为载体的刀意还有剑意疯狂碰撞,刀剑齐鸣声传向四野。在场低于宗师级别的刀客还有剑客全都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兵刃,不让它们飞出去。
在我狠狠给了太白一拳后,拳脚的比拼也告一段落了。太白发动千里冰封,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寒冰不断从地下冒出,我来不及躲避。只得发动魔火滔天来应对。没想到的是,随着太白的突破,寒冰剑道也大大提升了千里冰封的威能。魔火滔天不能顾及到全部方位,我的右腿被冰冻住了。太白的剑刹那间已经来到我面前,欲逼我就范。我咬咬牙,加大了魔火滔天的范围,火焰冲天而起,我也恢复了行动能力,挥动龙腾刀挡住了那一刺。
太极图在演武场地面展开,紫色雷海接踵而至,一条紫色的龙和一条红色的龙一起扑向太白。太白冷哼一声,一手指天,暴风雪刮了起来,连两条龙都冻住了。我发动斩龙秘技。两种刀道增幅秘技的同时,解开了两条龙的禁制。太白也决定结束功法战。他的气势大增,暴风雪也变成了冰雹倾泻而下。双方的魔气极速消耗着,异象的力量也渐渐淡了下来。这就是剩余魔气多少的比拼,多的人,获得胜利。
我倒是显得轻松无比,因为我有真魔令和魔丹,完全可以支撑下去。想到这,我又加强了领域的力量。太白寒冰领域的异象不断被抵消,最后彻底化为虚无。在寒冰领域消失的同时,我也撤销了两种刀道的力量。
我:“怎么样,还能以气驭剑吗?”
太白:“无妨,我服用一枚聚气丹。还能和你在头上来一场。”
我点点头,也默默地恢复自己的魔气。
一刻钟后,太白对我说:“来吧。”
我:“那就来吧。”将龙腾收刀入鞘,置于身前,等待裁判喊开始。
裁判:“双方准备。三,二,一。对决开始!”
我跨上龙腾刀,催动魔气,扶摇而上。约三百米时,我们不约而同停了下来,这里是最适合我们的战场。
龙腾刀和碧影剑带动空气在高空不断碰撞,不时有散落的刀意还有剑意落到擂台上。我和太白没有闲着,一边催动飞行,有时给对方一道魔气攻击。幽蓝色魔气凝成的刀还有血红色魔气凝成的剑在我们周围布满了。我心生一计,将真魔令悄悄留在一把魔气刀里面,用心神操控着它,远离了那把刀。当太白追我时,只好可以背对真魔令。“时机成熟了!”我心道。
我念到:“急急如律令。”真魔令发出耀眼的光芒,当太白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击中了。太白不敌,降落到了擂台上。他将碧影剑被在身后,说:“你的实力进步的很快,尤其是对你身上力量的应用,强了很多。这次是我输了,下次我还要和你对决。”
我只好应了下来,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下了擂台。子湘第一个跑了过来,高兴地说:“长风你好棒,你赢了。你现在的实力,应该足以在鬼都自保了。”说罢,她朝我眨眨眼睛。
我笑了笑,说:“有点勉强,毕竟鬼都高手如云。”
子湘:“肯定没问题。”
李衹柒也过来,称赞我道:“很精彩的一场对决。一个用刀,一个使剑;一个是寒冰领域,一个有火焰领域。只不过,张太白输在了计谋和法宝上。他没有像真魔令那样的法宝。且,他没有修成魔丹,魔气的质量和数量都不如你,才败北的。”
我:“你看出我有魔丹了。”
李衹柒点点头,说:“这个不难看出来。你的魔气无论是那个方面都比同阶段的魔要强,不免让人怀疑。在战斗的过程中很容易发现。不过也无妨,魔丹不同与天鬼泪,魔丹只能由自己的主人使用,别人得到它之后也只能看着它消失。”
我:“那你评价下我这一战吧。”
李衹柒:“还是有一些瑕疵。你没有将两种刀道融会贯通,集中在一起。你只是将魔气放出,凝聚成看起来磅礴的异象,却不能集中使用。而是抽取其中的力量化为龙去攻击,这让人感觉你有一个宝藏却抠门得像只铁公鸡。你要尝试着把他们凝聚起来才行。”
我恍然大悟,说:“怪不得我难以抵挡太白的暴风雪呢。是这样啊,受教了。”
李衹柒:“那今天就这样吧,咱们散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休息了一会,就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