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座翠绿青山山脚,一小村落在此坐落,此村名为青溪村。
村里大概百十来户人家,因村子附近有一条小溪,水流平缓而清澈,且傍着青山,平时又作为村里人饮水源,村子因此而得名青溪村。
此时村里炊烟袅袅,乃是村里人正在做饭的景象。村里到处是一座座木制房屋,说是全木制有些虚假,木头和石头搭建而成,有大有小,高矮不一。
当然了,村子中心的祠堂除外,那是一座稍大,且是实打实的石砖院落,平时村里的大事小事都是在这里商议。
村西角落处,一座木石房屋里面,传来一声妇人喊声“小三子,赶快起来吃饭,今天你和你爹一起去山里,一会儿你爹可要走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声咚的落地声,伴随着“来了,来了,娘,让爹等等我啊”。
说着,里屋木门被打开,一只略显消瘦的小手扶着门框,一只脚踏了出来。那是一个十岁大小少年,唇红齿白,面容普通,头上还有两个小辫子。至于辫子的由来,只怕是同村孩子玩耍时嬉闹的结果。
这孩子名叫陆原,其父是一位村里的猎人,经验丰富,是十多年的老猎户了。其母宁氏也是村里的,从小与陆父青梅竹马,这才有了后来的一段姻缘,也才有了陆原。
说时迟,那时快,陆原抓起一个野菜窝头就往嘴里送,另一只手开始拿起那碗不见得有多少米的粥喝起来。
宁氏看着自己的孩子,满脸溺爱地说道,慢点喝,你爹在外面收拾猎具呢,你慢着点儿。陆原几下就把粥喝完了,菜窝头倒是吃了好几个,没等宁氏话说出口,就飞似的溜了出去。
按照陆原的年龄早到了上学堂的年纪,不过山里人穷,请不起教书先生。
无奈之下村长只能凭着自己早年在镇上药铺做过一段时间打杂,也识得一些知识,便在村里祠堂旁边开了一个小私塾,让孩子们学得一些基本的识文断字。
说是私塾,其实不过是一间简陋的房屋罢了。书本更是没有,全靠村长手把手教识字,孩子们在木板上学着写。最近村长病了,才让孩子们有了几天休息时间。
话说陆原这边,“爹,我们走吧,今天进山抓兔子,回来给小黑子他们看看,我有多厉害”陆原说到。
随即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圆脸汉子回过头来,笑着说到“行,马上就好”这个正是陆原的爹陆天。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朝着村外走去,一路上一些小孩子跑过来向着陆原摆鬼脸,陆原也是一一回应。当然是孩子们的方式,陆天倒是微微一笑,便不予理会了。
随即带着陆原出了村就往山上走去,一路上花草树木逐渐多了起来,偶尔会看见两旁的矮树丛,其中更是不乏虫鸣鸟语。脚下的路也变得难走起来,不似村口的碎石子路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走停停,大概两个时辰左右,周围已经是茂密树林了,远处雾气蒙蒙,时而有鸟语声。
“爹,我们总算到了,这么长时间,我快累的不行了,”陆原说到。事实上,陆原在上路一个时辰左右就被陆天扛到了肩上,不然,陆原只怕早打退堂鼓了。
虽然山林里有野兽,不过此处并不算深,况且平时村里的猎户时常经过这里,自然还算安全,不用担心那些危险的野兽。
陆天沿着一条小路来到了一座木屋前,这是猎户们进山打猎的暂时休息所建,有一些弓箭,藤网之类的东西在屋里。
虽然这里比较安全,但是难免会有个别野兽出没,像狼这种野兽就有可能寻着人的气味而来。
所以陆天一直把陆原带身边,一刻也不敢离开,至于带陆原来山上狩猎,完全是为了让陆原开开眼界。
不大一会儿,卸下一些干粮,随行物品,陆天便带着陆原往周边可能有猎物的地方去了。不过深处自然不敢去的,毕竟那可是有猛兽出没的地方。
别说陆天带着一个孩子,就算是村里的数十个猎户一起去,也要小心得很。
临近天黑,两人吃了一些干粮,便开始往回村的路上走了。说来也是让陆天哭笑不得,有陆原这个小鬼头在一旁,他根本没法狩猎。
好不容易准备猎一只灌木丛的兔子,还被陆原给吓跑了,原因是还没等陆天走近一些开始拉弓,陆原就冲了上去,结果不言而喻,什么都没猎到。
不过看着自己孩子满脸笑容,他这个当爹的也便不再去想这些事了,只想着托着陆原早点回去村里。
又是数个时辰,村子的轮廓在陆天前方出现,而陆原早就在陆天肩上睡着了。直到走进村落的附近,被几声狗吠惊醒,陆原这才睁开了眼睛,朝着自己家的方向望了望,随即又开始睡了起来。
夜晚,陆原躺在床上,熟睡着,看着自己孩子,陆父,陆母都感到满足了,只希望孩子能快快乐乐的成长,无病无灾。
随即便也回房去了,一夜平静。直到第二天清晨,迎来早霞和村里的第一缕炊烟,伴随着一声声狗吠,村里的孩子们嬉闹声开始出现。
猎户们也在饭后纷纷带上干粮,弓箭,猎刀等,准备上山打猎。妇人们在家带着孩子,以及干着一些零碎的农活儿。
陆原一大早就起来了,在屋里跑来跑去闹腾要出去玩。宁氏实在没得法子,在皱着眉头,数句呵斥之后,陆原才踏踏实实吃了几个窝头,喝了一碗粥。
之后,宁氏也忙着去村南张大婶家用几块肉干换一些食盐,便嘱咐陆原不要乱跑,就出门了。陆原一溜烟儿便跑出了门,去找小黑子,小虎子他们玩去了。
今天村子依旧如此平静,不过,也许是青溪村的平静时光到头了,这一天发生了一件改变所有人的大事,也改变了陆原的一生。
他也许还不知道这一天是他无忧无虑般生活的结束,也是另一种难以想象般生存的开始。
当他多年以后再次回想起少年时,这段经历依然历历在目,让他感慨命运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