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豹看着菜单，是几大张硬纸。夸张的说：有这么多菜！
菜名有些他不认识，好多都是简易字，点个菜还要去猜。总不能说：来一壶酒，再切二斤牛肉吧！
彭豹把菜单递给王小川说：你报一下名字看看，有些字，我不认识。
王小川接过菜单，用手指着菜单说：酸溜白菜，炝白菜，白菜炖萝卜，辣白菜，炒青菜。……
彭豹不满意了，打断了他。说：你怎么净说些青菜萝卜，我听着一点胃口都没有，难道就没有一个肉菜吗？
哈，哈，哈，哈！王小川还没有说话，身边那个自斟自饮的人，反而开口大笑起来。
彭豹一群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仔细一看，30岁左右，衣服是书生装，有些破旧还算干净。脸上有些浮肿，还有一些愈合的伤口，可能以前，脸是鼻青脸肿的。
一只手缠着白布，吊在肩上。一只手夹着菜，吃了一口，放下筷子。又用这只手，拿起酒杯慢慢的品着酒。
半瓶多酒，五个菜。彭豹一行人，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还是那么多菜，还是那么多酒。就没用过多少，菜都凉透了。估计这家伙，可能都吃喝了半天了。
彭豹以为这家伙嘲笑他，手一下子，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说：你笑什么？
喝酒人并没有被他这一巴掌吓到，还在细细的品酒，放下酒杯。指着王小川说：这个小伙子不错，要好好待他呀！
王小川听到有人欣赏他，高兴的说：谢谢，谢谢这位爷的夸奖。
喝酒人自嘲的说：我也不是什么爷！你是导游吧？（喝酒人看着他的帽子）我也算是你的前辈。
王小川以为碰到了同行，紧张的问：你也是导游？
喝酒人：不是。以前做过棋牌室公关经理。
王小川恍然大悟。说：那你确实是前辈。
喝酒人放下筷子，手捂住彭豹的手（彭豹也是好酒之人，闻着酒味儿，他忍不住去端那个酒杯）用哀伤的语气说：卖身酒，你也要抢喝，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彭豹哈哈大笑：你他娘的卖身，老子良心痛个屁。你卖身，卖给谁呀？就你这副衰样！卖给青楼，别人怕看不上你。卖身到山寨，老子还不想收你这种。
喝酒人伤心的说：兄弟，卖身为奴算不算？
彭豹有些生气。说：叫什么兄弟，叫哥哥还差不多。
喝酒人摇了摇头。说：曾经，我也叫过两个人，哥哥。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模样（喝酒人用手，指着自己身上，从头到下，从下到头）。就是叫哥哥得来的。
彭豹笑了起来：你叫人哥哥，那，还把你整成这模样。
喝酒人一副你了解真相样子。说：那可不。一言难尽呐，被哥哥们坑惨了。
彭豹：那你一言难尽，总有一个开头吧。事情是怎么样子的？你总得明白呀！
喝酒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我哪里明白？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
还用自己的那只好手，使劲的拍着脑袋。说：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坑。开始的时候，让我欢喜一场。后来就把我按在地上，不停的摩擦。一个坑接着一个坑。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我是怎么掉进坑里的。
彭豹疑惑的说：你把我说糊涂了。
喝酒人：糊涂一点好啊！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早就告别了单纯，还是被人用了一个坑，去换我这一身伤痕。
说完之后还用那只好手，拍拍自己的胸口。满了一杯酒，一口闷。
闷完了这口酒。用手指着王小川说：这是一个老实人，好人！是真心实意对你们好的人。
彭豹，付通，王小川这一群人，脑袋上全是问号。
喝酒人又到了一个满杯，又是一口闷，闷完了。他还大声的笑：哈，哈，哈，哈，哈……
喝酒人用手指着自己。说：你们看我的模样，是不是很惨？你们的好日子也不多了！
武林大会听起来是不是高端，大气，上档次。我告诉你们，它就是一个坑，一个巨大的坑。坑的就是你们这些江湖豪杰，绿林好汉。武林名宿。哈，哈，哈，哈！
以前我觉得我老汉儿（爹），是个老狐狸，算计别人那是一套一套的，坑得别人倾家荡产。现在看来，我老汉儿（爹），头脑真不够用。
江小鱼，江东家厉害呀！了不得。挖了这么大一个坑，你们这帮人（用那只好手指着在座的人）。心甘情愿的跳，开开心心的跳，义无反顾的跳。就算知道是个坑，也不愿意爬起来。
都是可怜人呐！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聪明人。我要是你们，就打道回府，不要来淌这个浑水。至少自由自在的，不会替人卖命，卖身为奴。
喝酒人说完之后，站了起来。拿着没喝完的酒，走路踉踉跄跄的，没走几步还摔倒在地上，酒瓶子居然没有摔破，又爬起来，灌了一口酒。
远处还断断续续的，传来喝酒人的声音：问菩萨为何倒坐？
菩萨说：众生不肯回头啊！
王小川，彭豹，付通一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莫名其妙。听这个酒鬼说了一大堆话。结果现在连菜都还没点。
彭豹问王小川：这个人是谁呀？你认识？他说你是个好人，我怎么一点看不出来。
王小川挺尴尬的说：算是我的前辈吧！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喝醉了，咱们不要理他。
付通有些不高兴。说：听着他扯了半天，咱们还吃不吃饭了？
彭小豹也叫了起来：爹！我饿了。
彭豹回过神来。说：对，对，对，吃饭。刚才点的是什么菜呀？
一个亲兵说：还没点菜！
彭豹一拍脑袋想起来了。问王小川：怎么都是萝卜青菜的？有没有硬菜？有没有肉？
王小川连忙说：有，有，有，
就把菜单翻过来。念着，菜单上的菜名：白切鸡。手撕鸡。宫保鸡丁。……
彭豹一帮人。一听这些名字，口水都流包不住，不停地点头说要，要，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