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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霜天竞自由

圣伊塞亚教堂之中仅有几名修女和神官骑士守护着,赛因坐在祷告室之中,这里仅有他一人,双手互握放在胸前,低头闭目静静地祷告。一名修女轻轻地来到他地身旁站定,并未出声打扰,祷告是神圣的,不可中断,祷告不可无终,主永远注视着你,考验着你,即便刀剑临头,我仍为主祷告。

祷告结束,修女方才出声道:“赛因大人,护卫骑士团已经派遣传令骑士宣告圣女殿下即将莅临本教堂。望吾等迎接!”

赛因站起身,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知晓,“伊丽菲丝可知晓?”“是的,已让见习修女前去告知了。”

“走吧,去迎接圣女殿下。”赛因带着修女慢慢地走出祷告室,门外艳阳当头,把影子压的短短的。

赛因来到教堂外,伊丽菲丝正全副武装地跨着马,身后站着四名神官骑士和两名护卫团传令骑士,赛因带上自己地头盔,从见习修女手中接过缰绳,利落干净地上马,轻轻夹一下马腹,策马来到伊丽菲丝身旁,示意众人出发,前往城门处迎接圣女一行。

圣女的车队一路无恙的穿过伊利赛平原,身后跟随着众多的商队,这些商队听闻圣女一行的车队在自己身后便纷纷停下,全部静默地站在原地祷告,等待圣女一行地车队超过他们方才重新前行。

波克利亚城门上,守门的卫兵远远的便看到平原上的一众车队,“今天什么情况?车队这么整齐有序?”他一边使用器械和魔法确认车队的情况一边示意身边的同伴起身去报告,那名同伴起身去报告卫兵队长。

卫兵队长在门洞下的哨岗内躺在摇椅上喝酒,“啊呀,队长你又喝酒,小心老子去十三人议会告你!”下来传令的卫兵看见队长喝酒,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瓶,给自己灌一口,队长见状一脚给他踹过去,“皮痒了是不?晚上大爷再收拾你小子!”“恩?这不是老狐狸的百花酿嘛?队长你又......”卫兵一脸惊愕地看着队长,他可是还记得五十年前自己的队长带着他们偷老狐狸的百花酿喝,整个卫兵队被老狐狸一人吊起来抽的恐怖场景。

“老狐狸没空管我们,进内城去了,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队长一把夺回酒瓶,躺回摇椅,悠哉地说道。

看着队长悠哉的模样,传令卫兵摇了摇尾巴,“城外大队的商队,今天是有什么大人物嘛?”

“哈?没有,老狐狸没说,对我们而言,除了内城的存在,其他的啥也不是。啥小鬼也跳不了几天就死了,到时候记得去收拾尸体,免得吓到外城的民众和商旅,虽然他们也见怪不怪了。唉,守护好这和平悠哉的日常就完事了,要啥有啥。”

“行,晚上老地方见。”“赶紧滚,别烦我。”卫兵凭空消失,回到队友身边,队长摇摇头,忽然感受到城内传来的气息,站起身来,“不要白天给我找事就行。”

察觉到身边忽然出现的队友,已经确定车队的卫兵问道:“怎样?”,另一名卫兵挠挠头,随意道:“没啥事,不用管,不闹事就行,照常就好,啊队长说晚上老地方,嘿嘿.....”“了解,车队是教廷的车队和商队合拢在一起,已经传音告诉下面的兄弟了。”

传令卫兵抬眼望去,恍然大悟:“啊,想起来了,是教廷圣女的队伍。来接管外城东区圣以赛亚教堂的。白费劲,这里可不是小孩子的游乐场哦。”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就直接躺在地板上了。

车队慢慢的靠近波克利亚城,远远的便看见厚重灰色的城墙和高耸的中央大厦,以及城门处来往的商队和人流。赛因和伊丽菲丝带着骑士团的成员在门外等待,守门的两名卫兵抬眼看了一眼,便继续抱着自己的长枪靠着城墙闭目养神,对身外之事漠然。

辛吉德看到数十米外的波克利亚城,神情逐渐凝重,他感受到前方城市里杂乱而庞大的气息,可以比肩他们几大骑士团团长的气息,强者的气息。

“殿下,已经到了!”艾尔掀开车帘,看着眼前的赛因和伊丽菲丝,转身对圣女殿下道。“直接进城吧,就不必再抛头露面了。”圣女感受到城内的气息,带给她沉重压抑之感,这里并非善地,没有必要过多的抛头露面。

艾尔转身对辛吉德和护卫骑士团道谢,赛因下马接过圣女马车的缰绳,身后的护卫团骑士也归队,双方迅速完成交接之后,护卫骑士团全体跟随在圣女车后入城。

车队经过城门之时,门内门外都是沉默祷告的民众,辛吉德多看了几眼守卫的卫兵,便继续前行了。车队缓慢的穿过外城区域进入圣以赛亚教堂之中。

圣女进入教堂之中,身边跟着一只白犬,“用传音石回复教皇厅我等已经安全到达教区。”圣女对辛吉德道,看着辛吉德离开前往教堂深处的传讯室,便放松了。传讯室是各大教堂、教区同教皇国联络的装置,可以传达教令和情报。

看着护卫骑士团的离开之后,赛因便随意地坐下来,“殿下不该来的,这里和教皇国一样,深不可测。”

“来都来了,也没有办法,况且这也不是我可以拒绝的。”圣女看着随意但语气沉重的赛因,自己抚摸着身边的白犬。

“伊丽菲丝,说说目前所知吧。”艾尔开口道,“波克利亚城,众所周知的独立商业城市,三不管地区,城主为兽人的狐族先知——伊森,也是站在魔法顶端的大魔导师首席。卫兵队也是各大极恶的罪人或者通缉犯组成,共十三人大概和我们等同或者更强,没有交手过,没法判断。这里没有法律,只有法则,设有十三人议会,但是很少露面,成员仅仅知道几人,实力未知,但是不会弱于伊森,教廷内也没有更为详细消息。”伊丽菲丝一边以魔力绘制波克利亚城的轮廓,一边说道:“整座城以中央广场为分界,往内是内城,其余地区则是外城,内城没有城门只有高大的城墙和耸立的大厦,要进入内城只能飞进去。暂时没能进去打探详细情况,目测内城的大小仅为外城的十分之一,外城百米高空处有禁空法阵。外城分为东区、西区和中央区,中央区是商业地区和原住民区,西区则鱼龙混杂,罪人、通缉犯、流放者、异端皆有,似乎被有意的集中在西区,而东区则是商旅驻地和一般民众的聚居区,教堂正是在东区之内,这边人族、兽人、精灵乃至部分亚人种族都有存在,这里并没有种族的居住限制。”

“恩?亚人种族?”艾尔皱眉问道,“德鲁伊和精灵教也存在嘛?”

“是的,有察觉到他们的踪迹。”伊丽菲丝肯定的答道,神情带着一丝的凝重。伊丽菲丝作为教廷养育下的神圣骑士,对于异教心怀敌视和戒备,即便精灵教信服和平主义。精灵教的信众无所不包,信仰元素之神者皆为信徒,因而精灵教的信徒混杂着兽人、人类、精灵乃至矮人等种族,但是精灵教教徒都是向往和平与治愈的,对无害者进行治愈是他们的教义之一,这是一个很麻烦且矛盾的事。

“那真是一件麻烦的事,如果有德鲁伊在场,真的糟心。”赛因一脸无奈的说道,伊丽菲丝闻言一愣,随即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在旁偷笑。

艾尔诧异的问道:“是有什么好事嘛?”“不是,只是赛因的一些丑事罢了。”“那继续吧。”

“好的。”伊丽菲丝神情一紧,“内城前面说了以数十米高的城墙和百米的大厦为界线,教廷的狮鹫骑士大队尚未对此进行高空侦测,因而内城的详细情况目前是一无所知。”伊丽菲丝将魔法投影翻下,内城位置只有灰白的城墙和冷冰冰的高耸大厦,内城内的区域一片空白。

辛吉德和两名心腹前往教堂的传讯室,三人走进内庭的高塔内,顺着高塔的楼梯缓步走上去,到了大理石门前,辛吉德伸手靠在石门上,激活石门的魔法阵打开石门,两名下属站在石门外等候着,辛吉德独自一人走进去。眼前是空旷的房间,中央是一个是个长方形石块,正上方悬浮着一颗金色的水晶球,辛吉德释放魔力激活传讯水晶,水晶上方显现出身影,带着刻印者十字的皇冠的青年,一脸威严的俯视单膝下跪行礼的辛吉德。“陛下,圣女已安全抵达,吾等任务已完成。”

“嗯,此行辛苦了。继续作为圣女护卫队吧,同时探查波克利亚城及十三人议会的存在,正好此次方便,过往倒是未曾太过在意。”身影的声音透过水晶球传来,辛吉德仍旧低着头跪在地上,聆听指示。

“是的,我的陛下,属下知晓。”“告诫圣女,自行努力,勿让本皇失望。”身影散去,水晶发出幽蓝而微弱的光,依旧静静的悬浮着,辛吉德起身沉思了一会,方才转身离开。

护卫任务转变为斥候任务,可是没人知晓波克利亚城更多的消息,首席的大魔导师为城主,但是实际也仅仅是明面的存在罢了,幕后的支配者另有他人,可能便是所谓的十三人议会。但,以目前的情况的来看,教廷在此的势力过于弱小,陛下难道是想借刀杀人?可是这一系列的动作,未免过于麻烦。倘若圣女殿下在波克利亚城被杀害,教廷便可以此为借口进驻此城,甚至更进一步的发动圣战。即便没有被杀,那么依靠圣女殿下进行传教也可慢慢进入教廷的管辖范围内。随便送几个人去探查一下吧,圣女的部下也不可能没有一丝行动。

夜色沉寂如水,皎白月光自顾自的铺满世界,听不到钟鸣与颂诰声的夜晚是如此的少有。圣女卸去白日的服装,一袭白色长裙赤脚站在廊道上,身边趴着一只白犬,身上的毛发在月光下闪烁着银光。

“银,我终于从教廷获得了些许的自由,但是也承担了更多的东西。从牢笼之中得到喘息的机会。”圣女抬头看着如钩的月牙说道,满脸的愉悦与兴奋。

“薇儿莉雅,你太过于兴奋了。你的护卫骑士团不就是变相的监控嘛。”

“他们不过是蝼蚁罢了,辛吉德的实力甚至不如赛因。”薇儿莉雅坐下来,脸上神情变成沉寂,不见先前的小女孩子姿态,“身为傀儡,便无法逃离操控,可惜变数太多,我也不愿如我母亲那般在教廷的手中变得疯疯癫癫。”

“也是,毕竟多智必妖,何况你这小鬼头自小就不同于常人的机灵。好好伪装你的圣女形象可以给你带来不少便利。变数太多,也不是没有可能一起逃离这该死的囚笼与束缚。”

“我伪装的很好的!没有人会发现,毕竟有你在,没有人可以轻易的躲避你的感知偷听我们的谈话。即便有,那等存在又怎会关心蝼蚁之事。”白犬抬头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圣女薇儿莉雅,继续趴着头。一人一兽就在这月色沉吟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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