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梁家就一跃而上成了开州城数一数二的医药大家。梁明渊早已开始计划如何复仇,自己的腿带着自己母亲的命一块算在董箐箐身上。梁明渊的性子素来隐忍稳重,自是不会像董箐箐一样不管不顾的下毒雇土匪,如此行事只会留下马脚,董箐箐有那个身份,她若不想要人知道,自是不会有人去细究那些事情,但自己不行。自己若是害死董箐箐,梁明戒自是会找人来查,思虑万千,董箐箐的死必须伪装成自然死亡。
梁明渊一日趁着董箐箐外出,买通一小丫鬟,让她在董箐箐枕头里放入下雄黄粉,而后给了她一大笔银钱,让她赎身回到老家,不得再回来。
雄黄粉原是无毒,只是放在枕头见终日闻着,时间长了也会使人中毒,轻者出现恶心、呕吐、腹泻等症状,甚至出现中枢神经麻痹,意识模糊、昏迷等,重者则会致人死亡。
董箐箐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她以为自己年龄大了,并未在意。大半年后,董箐箐终于没撑过去,丧命。因着董箐箐这半年来身体一直不大好,所有的人皆以为董箐箐是命格到了,自然而死,并未将重心放在中毒上。
办完丧事,梁明渊舒心了口气,坐在轮椅上思虑万千:母亲,我终是给你报了仇“。
梁明渊说完,似还身临其境,又想起几十年前自己的母亲惨死,心中还抑郁的很。
济沧听完这个故事,唏嘘不已,竟不知自己爷爷奶奶竟还有这等子渊源。但济沧疑惑问道:“大伯,照你这样说,爷爷奶奶都已经去世,为何你还要揪着梁家不放“。
梁明渊神色扭曲,不满的说到:“为何,因为我想通了,梁长盛此生之愿就是重振梁家,我自是不能让他圆满,所以我只能搞垮梁家,害的你们斗得你死我活,最好这梁家的血脉断了才好“。
济沧看着理智不清的大伯,叹气感叹说到:“大伯,我会找几人悉心照顾你,你就在这院中同三叔一样好好养病吧。你说的整垮梁家我是不可能让你如愿的,毕竟这梁家是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
济沧说完走出门外,心中是百感交集,竟不知背后牵扯出的是三代人的恩怨情仇。
济沧走后,梁明渊回忆起几十年前的种种,感叹自己这一生,没有妻子,没有孩子,没有父亲,没有朋友,唯一爱自己的母亲也是被生活逼死,到自己这个年龄,没什么牵挂。梁明渊急需一个信念支撑自己,毫无牵挂的他只得将念想放在搞垮梁家,让梁长盛死不瞑目,陷害梁明戒,让董箐箐唯一的儿子不得好死。
思量万千,这才决定实施这个计划,梁明渊这一辈子只得到过母亲一人的关爱,便只将所有念想放在母亲袁素素身上。报完仇的那段时间梁明渊许是放下过,将济沧当过侄子,将梁明戒当过弟弟,但随着时间的变化中迷失自我,在郁郁不得志,身残被人蔑视的日子里,心底里深深的仇恨被激发,他开始重新恨董箐箐逼死母亲,恨她找人打断自己的腿,恨梁长盛对自己对母亲的不管不顾。但两位仇人已死,只得将仇恨重新转移到他们最在乎的人最在乎的事情上。
说出来这些事情的梁明渊松了口气,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这一刻他才感觉这具躯壳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不过是在一瞬间想开了,不在钻牛角尖,放过了自己而已。他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似新生一般眯着眼冲着太阳笑了起来,这是前所未有的。
走出梁明渊府中,经年看着济沧脸色不太好,问道:“济沧,你没事吧“。
济沧只是在思考梁明渊说的那些话,也在感叹自己竟从不了解这个大伯,后悔的说到:“大伯他只是缺少关爱,时间长了自己在折磨自己。我记得我小时候大伯他对我是呵护有加,并不是装出来的,我能感受得到他心底里对我的喜爱,是我没有及时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没有及时开导他,才让他沉溺在自己地心结里,犯下这些错事“。
经年安慰着说到:“这不怨你的,再说又不是没有机会,你还可以来看看他,多陪陪他开导开导他,说不定心结纠结啦“。
济沧想着:确实,幸亏并未酿成大错,自己日后要多陪陪大伯,助他早日摆脱心结,活出自我。
经年见济沧神色好装,可自己有一件事想要问他好久了,就是一见到他就忘记问了,这次正好问问也可以让他的分分神,不再想这件事。经年问道:“济沧,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你,你不是叫梁泽易吗?为何会叫济沧“。
济沧说到:“我是叫梁泽易,后来拜了师傅,师傅说因我这个名字说出去太招人耳目,容易被贼人抓,就给我起了另一个出门在外使用的名字济沧“。
经年听了很是疑惑问道:“被人抓,为什么被人抓,被什么人抓“。
济沧解释道:“当时的梁家名声响亮,几乎人人都是道,若是被别人知道我是梁家的独生子,必然会抓了我威胁梁家人要赎金“。
经年听了感叹的很,原来有钱还有这等坏处,心疼的问道:“那你可有被抓过,被虐待过“。济沧说到:“自是被抓过,当时我贪玩跑到上次带你去的那个山丘上,睡着了忘记回家,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抓了,不过还未等他们要到赎金,师傅就打到他们老巢,轻而易举救下我。就这样被抓过好多次,虽一直没受过伤,但师傅实在无奈救我都救地不耐烦,便给我改了名字,不让我告诉别人我是梁家的孩子“。
经年听了,想像出那个画面,着实好笑的很。没忍住笑了一路:“没想到你还是个宝贝,这么招人稀罕“。
二人便如此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的回到家中,之前的不愉快全忘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