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未时,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身体修长、皮肤略显黝黑、外形微瘦的李天命身穿一席粗布麻衣,手持一柄墨色大弓,腰插一把只有一尺余长的短匕,背着一把三尺长的玄铁砍刀,脚下穿着一双普通的兽皮靴,向李玉尧说了一身天气狩猎了,就径直向山间走去。
原来虽然李天命他们住的地方选择的是有水源的平地区域,野兽集中在另一个方向的山脉里面,要狩猎,必须沿着毒瘴“禁区”绕道山脉里面去。进入山涧,李天命和往常一样,先是就地挑选了一些韧性比较好的树枝和藤条,编制了四五个藤网和树笼,然后就在一些树木浓密区域和狭窄的崎岖路段布置了陷阱。自己则呆在路况较好的区域,寻找猎物,发现合适的猎物,如果不能用弓箭射杀,就将猎物往陷阱区域驱赶。但今天李天命的运气并不好,在周边转悠了一个多时辰,除了抓到几只野兔外,并没有捕到其他猎物,甚至连这个区域比较多的铁臂熊和金刚虎的影子都没见到。
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又找不到任何原因,李天命索性也不再多想,准备销毁那些隐蔽且危险的陷阱,收拾东西回家,突然听到谷内传出隐约的轰隆声,并试不试的伴随有明显的五彩光束。李天命寻声望去,赫然发现声音和光速是从黑云谷“禁区”李传出来的。从光束发出的地点初步判断,距离自己住的地方不远,但至少也在“禁区”毒瘴区域里面四五十里了。
见到如此情况,李天命准备进入毒瘴区域查看一下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并没有多大把握,他摇了摇头,打算不予理会。忽然,李天命想到李玉尧对新鲜事物总是充满好奇,担心李玉尧户会因为好奇进入毒瘴“禁区”,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想到这里,李天命连陷进都没有去销毁,用最快的速度向他们的木屋奔去。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李天命回到了木屋,还没进门就在喊道:“玉尧妹妹,玉尧妹妹,你在哪里”?
正在存放药草房间整理药草的李玉尧听到李天命的呼喊,从房价里传出一道清脆的声音:“天命哥哥,我在这里,正在整理明天去城里售卖的药草,有什么事吗”?
听到李玉尧的声音,李天命才定下心来,走到屋里,告诉她是担心她听到声音或看到光束,会独自一个人进入毒瘴里面去。知道李天命的想法以后,李玉尧心理升起一股暖意,然后盯着李天命的眼睛说道:“天命哥哥放心,我虽然经常好奇地去找雪玉兔、翠红雀,偶尔会进入毒瘴边缘,但那声音和光束明显在瘴气里面很深的地方,我是不会去的”。
看着李玉尧一脸认真的脸,李天命感觉李玉尧不只是以前那个活泼可爱、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总想弄个明白,又总爱跟在他后面的单纯女孩了。伸出右手,在李玉尧的额头上轻轻揉了一下,轻声说道:“玉尧妹妹,你长大了,这些年让你和我一起谷里过着粗茶淡饭、隐姓埋名的生活,真是辛苦你了。这些年,虽然我们不停练功,但缺乏教导,更没有好的功法,要去找飞鱼帮和青云城主等人报仇几乎是不可能的。最近这段时间,夜里我一直在想,我们该何去何从,最近我终于想明白了,等再过一两年,我们年龄再大一些,自保能力再强一些,我们就到城里去置办一栋宅子,再开一个商行,过安稳的生活,有机会壮大商行和家族就找机会去报仇,如果我们做不到,就安心生活下去,多帮助一些城里的孤儿乞丐能,让他们的生活能过得更好一些”。
李玉尧眼里泛出了泪花,却仅仅忍受着,没有滴出来。轻声回应道:“天命哥哥,我不苦,在青云城的时候,如果不是你照顾,我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再了。恩,我们要报,但仇,我们也要报。虽然我们现在还实力还不够,但我会好好学习配药和炼制丹丸,未来卖出很多的钱,哪怕不能亲手报仇,也要聘请有能力的人帮我们报仇。天命哥哥,我知道,除了马贼首领、青云城主和飞鱼帮的人,你并不怨其他人,但我真的很想念爸爸妈妈、想念崇海伯伯、崇茂伯伯和崇英伯伯他们,其他人我也不怨,但飞鱼帮的主、青云城主和马贼首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绝不放弃”。
“好吧,玉尧妹妹,除了好好活下去,感谢帮助过我们的人,我们尽最大的能力去报仇”。李天命回应道。然后继续说道:“好了,关于报仇的事情就先这样吧,一切还得看机会。开始毒瘴里面的光束和声音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本来我不想进去看是什么的,但距离我们又比较近,万一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和伤害就麻烦了,所以我打算还是进去看一看,能查到原因就好,实在查不到原因,那我们就先搬离这里,以防不测,当然是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以内”。
“好的,天命哥哥,我们一起进去吧”,李玉尧轻声回答到。
李天命:“行,那我们每人都拿一瓶清神丸,这样可以缓解毒瘴对我们的影响”。清神丸一瓶有十粒,虽然说连续服用三次以后药效就会名下下降,但为了有备无患,可见他们都准备都是十分充分的。其实,这也是一种无奈,因为除了清神丸,他们没有其他可以抵御毒瘴的东西,只能以数量换时间。
一切就绪,李天命在前,李玉尧在后,两人一同向毒瘴区域走去。刚刚走进去不到五里,他们就有些气踹和头晕的现象,然后各自服下了一粒清神丸,又继续向里面走去。在毒瘴中心区域约20里的地方,李天命和李玉尧都坚持不住了,特别是李玉尧,走路已经非常吃力,李天命就对李玉尧说道:“玉尧妹妹,一路上我们观察得很仔细,什么都没发现,现在我们都不能再往前走了,应该也发现不了什么了,回去我们休息一下,明天就开始搬离这边”。
李玉尧比较疲惫,没有说话,但依然认真地对李天命点了点头。就在他们准备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一个沙哑、无力、苍老的男子声音在毒瘴深处响起:“两位少年,请稍等,我就在你们前面五里处,我现在受伤很重,能否麻烦这位少年带我出去一下?当然,这里对现在的你们很危险,只要出去以后,本真人必有后报”。
听到这个声音,李天命和李玉尧都有所犹豫,虽然李天命勉强还能再深入一些,但李玉尧已经坚持不住了。想了一下,李天命对李玉尧说道:“里面的前辈,我妹妹已经坚持不住了,我先送他外外面走一段路,然后再回来带您出去,请您稍等”。
然后又对李玉尧说道:“玉尧妹妹,这里毒瘴十分浓郁,我先送你到毒瘴稀薄一些的地方,然后你先回去,我把里面的前辈就出来就回去”。
李玉尧点了点头,说道:“天命哥哥,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一来一回的话,耽误的时间更多,不但里面的前辈可能受到更大的伤害,时间太长,对你的身体也是有很大负担的”。
在李玉尧的一再坚持下,李天命没有在犹豫,让李玉尧独自回去了,毕竟越往外面毒瘴浓度越低,李玉尧受到的影响会越来越低,安全应该没问题,他则继续向毒瘴中心区走去,并且依靠不断和求救的前辈的对话,来判断方向。
五里的距离不长,但李天命整整用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到求救男子面前,天已经黑了,只能靠随身携带的火把进行照明。咋一看去,求救男子身上并没有伤,他剑眉星目、身材高大、头戴高冠、一身紫袍华而不艳,但却透出一股慈祥感,如果没受伤,绝对是一个慈眉善目、虚怀若谷的得道高人形象。由于受了严重的伤,紫袍老人现在非常虚弱,虽然是双脚盘坐在树下,但如果不是树干支撑着,他早就已经躺在地上了。李天命快速上前,给老者服用了一粒清神丸,然后有些吃力地背起老人,以他现在最快的速度向外面走去。
越往外毒瘴对人的影响越小,李天命也越来越轻松,大约一个时辰以后,李天命走出了毒瘴区域,在外面给紫袍老者喝了一些水,很快就回到了他们居住的木屋。李天命会去的时候,李玉尧正在门口等着他们,见到李天命回来,十分开心地笑着迎了上去,搀扶老者道李天命的床上躺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李天命就端着金刚虎骨熬制的参汤来的老者床前,喂食老人吃东西。老人喝了一些虎骨汤,却并没有吃其他东西,然后对李天命说道:“孩子,我时间不多了,有两件事想请你们兄妹帮一下忙,不知可以否”?
听到老者的话,李天命叫来了李玉尧,然后躬身说道:“前辈,我兄妹二人也是逃难之人,能力有有限,能力范围内我们当接近权利,但若前辈需要我们做的事情过于艰难,恐怕要让前辈失望了”。
一旁的李玉尧没有说话,但显然是同意了李天命的说法。老者也并不介意,而是仔细地打量着李天命和李玉尧,无声的寂静持续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老者的眼光才缓缓移开李天命和李玉尧的目光,随即眼中泛起了一抹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精光,随即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