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汉奸看村民们软硬不吃又怕日本人发火只能赔笑着对日本人不知道说些什么。牛儿只听见那个什么山本少佐大喊一声:“八嘎。”
吓得牛儿往母亲怀里缩了缩。
母亲也将牛儿抱的更紧,手掌不停的在牛儿的背上拍打着。
山本少佐突然拔出军刀,他身边的其他士兵也都将枪举起来,拉开了保险,村民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大家紧紧的缩在一起。
这时候村长站了出来:“你们不就是想知道八路军的信息吗,我告诉你们。”牛儿看着村长爷爷他颤颤巍巍的佝偻这身体慢慢朝着山本少佐走去,山本少佐立马用军刀指着村长。
“村长爷爷。”牛儿惊呼出来,母亲立马捂着了牛儿的嘴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村长爷爷突然回过头对着人群中的牛儿笑了起来,他脸上的皱纹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着,牛儿的视力很好,他看到村长脸上堆起来的褶子,村在笑,眼睛深处却又好像蓄满了泪水。
村长走上去跟汉奸交流,牛儿听见村长说:“我可以告诉你八路军的消息但是我要亲自跟太君说。”
汉奸犹豫着,他在纳闷太君的中文很不好也许根本听不懂啊。但是他还是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山本少佐,山本少佐一边听一边点着头看着村长。
也许他在想,眼前这个老头就算想耍什么花样,自己的手下随便一枪就能蹦了他,而且自己虽然中文不太好还是记住一句话倒不是什么问题,到不了等听到了在杀了这老头让人翻译出来不就好了。
于是山本少佐在明明知道有诈的情况下仍然选择听村长的。
山本少佐示意村长走上前来,村长爷爷慢慢地走上前去,他示意山本少佐低下头耳朵凑过来,山本少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耳朵凑了过去。
牛儿只看见村长在山本少佐耳边轻轻不知道说着什么,山本少佐的眉头紧紧的邹着,突然村长的嘴一下子猛的咬住了山本的耳朵,牛儿之间村长狠狠的咬住耳朵用力一拉扯,好像咬下来什么。
“啊啊啊啊。”山本少佐的尖叫回荡在柳家屯的上空,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
牛儿之间村长呸的一声吐出一只血淋漓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村长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去你奶奶的小日……”
村长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戛然而止,他低头看着自己肚子,已经被军刀刺穿,村长爷爷的嘴里流出鲜红的,大口大口的鲜血。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山本少佐。
“一丝六子!”山本少佐大喊一声。
士兵们“砰砰砰”朝着村长开枪,一下子村长身上就像漏洞的筛子,血从里面洒出。缓缓的村长的身体倒了下去,他的脸朝着村民的方向,牛儿看着村长的眼睛没有闭起来,二十没有聚焦开着,空气中弥漫着血的腥气。
牛儿听到母亲轻轻抽泣的声音,母亲闭着眼低着头不敢看向村长……
村长是一个很好的村长,他对小孩子就像对自己孙子孙女一样,时长会帮助大家耕田聊天,村民们其实很尊敬这位村长,他的立场永远都在为村民们考虑。
因此人群里面发出若有若无的抽噎声。
山本少佐气的失去理智,他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耳朵。
“閉じます。”他大手一挥,指着剩余的人。
就这样大家都被关进了一间屋里。
这件屋里正是老许家柴房,外面的日本士兵把房里的柴都搬出去摆在屋里外面,这时候大家可能意识到这群该死的小日本是不是要烧死我们?
很快他们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这些小日本确实是想烧死村民。他们将屋子锁上,往外面浇汽油,这一下子大家都瘫坐在地上,死亡漫上每个人的心头。
“老许你快想想办法啊。这时你家柴房啊”其中几个女人拉着老许。老许将脸深深埋在手心里,半晌他抬起头:“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我可怜的孩子要跟我这个没有的爸爸一起死。”说着痛苦的哭了起来。
突然他停了下来:“大家先别急,我有办法了。”大家听到他有办法立马看着老许。外面的汽油味越来越重了,大家心里焦虑的不行:“老许你快说,快说。”
老许深呼吸了口气:“我说的办法是只能救一小部分的人。”说着老许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角落扒开砖头里面出现了一个大坑,大家走过去一看这个坑还是太小了,想救下所有人根本不现实。
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老许焦急的道:“我们是活不成了,可是这个坑也许能装下这些孩子呢。”
大家纷纷再次看了看这个坑,好像确实装大人根本下不去几个,可是却能装下这些剩下的孩子,大家像是找到希望了一般,都把自己的孩子放进了坑里。
真的能放下,村民们看着自己的孩子也许有得救的机会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欣慰的笑容。
这里面就牛儿的年纪最大,照顾其他孩子的责任就交给了牛儿。
外面的火已经烧起来了,孩子们大声的哭着,母亲也对牛儿哭着,牛儿的眼泪忍住不让它从眼眶中流出,他知道这一分别也许和母亲今生就不在见面了。
老许将砖头盖上,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弄湿盖在密洞的上方,小日本们刚才只知道搬柴火没注意到角落盖着一桶水。
大家纷纷效仿把自己身上能下来的衣服用水打湿盖在密洞周围,并且将水拿到了密洞上方,这样在下方的孩子就算上面火烧的在怎么烈总不至于让下面的孩子闷熟。
浇了汽油的柴火果然不一样,大火正试图夺门而入,浓烟呛着鼻子,有些人已经晕了过去,晕过去的倒成了一件幸运的事。
因为这样烧着就不疼了。
大火很快侵蚀了屋子。屋里的人惨叫着,外面的人大笑着仿佛看到一个很好玩的游戏……柳家屯存在好几百年了,就这样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密洞中的牛儿觉得很热,很闷还很烫。他感觉自己快要熟了,上面的人发出的惨叫,从上面飘下来烧焦的肉味让牛儿闻着很香又觉得很恶心,这一切无疑加大了孩子们的恐惧,也不知道这一切持续了多久,牛儿只知道自己坚持不下去便晕了过去。
等到自己醒来的时候,他看着漆黑的环境中一双圆圆的黑亮亮的眼珠子正盯着自己,从缝里透出来的一点阳光让牛儿认出来这就是老许的儿子。
外面已经静悄悄的了,一片平静,牛儿不敢出去,他只能试着叫叫其他孩子,没有人应他,只有小许儿。
突然一种焦虑的害怕让牛儿恐惧,他害怕是不是其他人已经死了?他不敢想,更不敢动,他想到在这之前大伯大婶儿们拜托他照顾好自己的孩子,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重要,觉得自己有莫大的责任感。
他害怕辜负大家殷切的希望,孩子可是他们付出自己的生命才为孩子得到的生存的机会啊。
纵使他很害怕,他也要试着爬起来,把弟弟妹妹们带出来,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
他轻轻从洞中爬了出来,将小许儿从洞中拉出来,他偷偷看了外面一下,发现村子已经一片狼藉,空无一人,看来小鬼子已经走了。他呼了一口气。
牛儿重新跳下密洞摸了摸其他人的呼吸,幸好还有呼吸。夜袭只是晕过去了吧。牛儿让小许儿把其他人从洞里拉出来自己去找一点说。
现在的他强烈的想喝水。还好,很幸运他在胖大婶儿家水缸里发现还有一些水,他先给自己喝了一个痛快。
又拿了一个水壶装满水带过去给其他人。
还好他们喂了水一个个都醒过来了,醒来之后抱着水咕噜咕噜的喝起来。
牛儿很高兴,他不负众望。
后来八路军来柳家屯才发现这里已经空无一人狼藉一片。他们找到了牛儿几个孩子将他们带回了队里,牛儿向八路军说了日本人的罪行,想到村长爷爷,想到母亲他的泪还是掉下来了。
就这样他们生活在了这个破旧的建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