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寒风,永远都是那么刺骨。夹杂着雪花落在西北的大地上。
“呵,今天真的是冷啊。”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走到一个摊位前,“宋叔,给我来碗羊杂。”
“好嘞,呵呵。”那个摊位上沧桑的老大叔,结结实实盛了一碗羊杂,端了过来,顺便给这个青年拿了两张饼。
青年接过羊杂,轻声对大叔说道:“刚刚宰了羊(人已经杀了),我的刀得磨个两天(我要准备潜伏了),下次需要羊肉(下次有任务的时候),就先等着刀磨好了(就先度过了危险期),等我来给您送羊肉(我来这里领任务)。“
大叔确实笑呵呵地说:“羊肉最近挺缺的(最近有几个人物挺急),东家说找几个靠谱的屠夫(上面让找几个可靠的人),我有联系的几个屠夫都病了(其他几个杀手都死了),现在啊,也就你这么个靠谱能按时送肉的(现在只有你能做任务)。”
“这两天羊肉要的很紧吗(人物痕迹吗)?我的刀已经钝了(我现在的状况很危险),而且有几只小羊还不听话(有些条子跟上我了)。我得让他们听话不是(我得让他们解除对我的怀疑)。”
“你是个大屠户啊,房子里不出血腥味的(你有官面的身份掩护),再说了,小羊不听话就宰了嘛(把那些条子直接做掉),我虽然不亲自宰羊(我不是杀手),但是我找人弄几只小羊还是可以的(但是那几个条子我还是可以帮你做掉的),这几天你想磨磨刀(这两天你先按兵不动),等我把那几只小羊羔宰了(我帮你把条子做掉),就告诉你宰哪家的羊(就告诉你任务是什么)。”
青年把饼泡在了羊杂汤里,“那我就等宋叔告诉我宰谁家的羊了(那我就等着任务了)。”
宋叔笑呵呵地离开了,青年一边靠着火,一边喝着羊杂汤。此时有一个穿着黑袍的青年骑着马从远处过来了。看见了白衣青年在这里吃着羊杂汤,也就下了马,走了过来。
“兄弟,这里有人坐吗?”黑袍青年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
白衣青年和宋叔快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白衣青年点了点头,“坐吧,这里就我自己。”
“谢谢啊,”黑袍青年坐了下来,“老板,给我来一碗羊杂汤,再给我拿几个饼。”
“好嘞,”宋叔应和着,手快速地舀着汤。
“兄弟不是本地人啊。”白衣青年说道。
“是啊,来凤翔公干。”黑袍青年也是说道。
“听口音,京城的人吧。”
“是,在京城的胡同长大。”
“不知道在凤翔有什么公干?”
“抓人。”
“什么?”白衣青年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六扇门的捕快,我来这里是抓人的。”黑袍青年很是淡定的说。
白衣青年确实愣了愣,没想到他承认地这么痛快,这真的是个条子吗?
“不知道是谁家的倒霉蛋,招惹了六扇门的大爷?”
白衣青年继续喝着羊汤,并没有表现出惊慌。
“世人都怕六扇门锦衣卫,你为何一点都不害怕。”
“走江湖多年,心中坦荡。”
“敢问仁兄靠什么过活?”
“抓人?”
“哦?难不成是同行?”
“大人可别误会,我只不是一届普通的江湖义士,那你能和你们穿着官袍的比?”
“仁兄是不是对我们穿着官袍的有些误会……”
“那里有误会,”白衣青年根本不给黑袍青年喘息的机会,他必须要咄咄逼人,“你们不就是仗着有官袍到处刑讯逼供吗?然后随便给人定上一个死罪,最后结案皆大欢喜吗?”
黑袍青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面前这个青年。
“我不一样,我就是一个拿着悬赏令吃饭的。”
“那不还是官府的走狗吗?”
“最起码我不草菅人命。”
黑袍青年却是笑了笑,喝了一口汤,缓缓地说:
“你把好人送进了官府,官府照样草菅人命,而他们,本来就机会跑掉的。”
“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那是你们官府昏庸。”白衣青年依旧不松口。
“你这就不对了,何必对官府的怨气这么大呢?”黑袍青年笑道:“仁兄对官府的成见这么大,前几日在延安,回乡省亲的工部侍郎,是不是您暗中刺杀的呢?”
“果然不愧是官老爷,随便找一个人就可以定罪。”白衣少年把所有的汤都喝了下去,“我这几日都在凤翔,并为出城。”
“何人作证?”
“凤翔府知府,孙奕孙大人,捕头王守义,刘英,狱卒孙单都可作证。大人还可以早守门的,问问有没有见过我。”
黑袍青年一笑,站了起来,在桌子上丢了些铜钱。
“你很有意思,我之后还会找你的。”
“大人不如留个姓名把,万一大人在路上被人砍死,我帮你收尸。”
黑袍青年上了马,“多谢仁兄了,不过收尸就不必了,我觉得这世上敢砍死我的不多。至于名字……”黑袍青年看着白衣青年,“在下姓独孤,单名一个凌,字文远。咱们后会有期。”
独孤凌骑着马离开,白衣青年却还在坐着。
“刚刚太危险了,一旦在这里动了手,我的身份也够呛保得住。”宋叔急忙拉着顾青上了茅房。
“不怕,他不敢动手。”
“你那里来的自信?”宋叔看着眼前这个青年,“顾青,你可不能出差错,咱们西安分舵的江湖杀手,可就留着你了。”
这个白衣青年,便是一年多前的顾青,他的腰间赫然挂着那把独孤辰看不上眼的刀。
“他不敢动我,因为他来的路上,我已经给过他下马威了。”顾青自己给自己斟了一碗茶,“他知道他的武艺比不上我,所以他一定会等援军的。宋叔,”顾青看了看这个满脸沧桑的大叔,“你一定要在他的援军来之前,做掉他。”
“哼,小小年纪,还敢教我怎么做事?”
“自然。”顾青的刀瞬间出鞘,直接刺向了隔壁,顺着茅草,一股鲜血流了出来。
“宋叔,你的活计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下次招人擦亮眼睛。”顾青收起刀离开了。
宋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到了隔壁,店里的小伙计靠在茅草墙上,已经死去了。
“真会给我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