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晨敲了敲门,里面走出了一个老者。他大量了一下独孤晨,问到:“小伙子,你找谁啊?”
独孤晨不想拐那么的弯,直接拿出腰牌,说到:“我是御赐巡游使,特来查案。”
老人一听“御赐”两个字,可不得了,赶紧跪下了,叫苦到:“大人,草民一生兢兢业业,没犯什么事啊!”
孤独晨赶紧搀扶起老人,“老人家,您没有犯事,我只是想问您一下。”
“额,大人请问。”
“老人家,您这墙是怎么回事?”
老人转头看了一眼,叹到:“哎,不知道是哪帮杂碎,今天丑时左右,草民正在睡觉,就听见外面次次啦啦的声音。我赶忙穿上衣服,随手拿了件东西,留着防身用。刚打开门,就看见有个人正在刮我的墙,把我墙上的腻子都给刮下来了。大人,我们年老体衰,就最点小买卖存活,谁知道是哪家的王八蛋子这么欺负我们啊。我这上午现去买了点腻子,不舍的全糊,就把刮下来的那点都给糊上了。”
独孤晨感觉自己找对了方向。
“大爷,那他们刮下来的腻子在吗?”
“腻子啊,在,我都扫起了,还没往外收拾呢。”
独孤晨大喜,心里不住地感谢上天。
老人把腻子都聚在一起,想着来年不行留着包煤球。独孤晨看了看这些腻子,稍微拿起一撮轻轻捏着,再看手指上,除了石灰外还略略带了些红色。
独孤晨问了一下,一丝血腥味在石灰里夹杂着。
“是这个了,是这个了。”独孤晨高兴道。
“老人家,这是一两银子,这些石灰我就收走了。”
老人家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还是官家给的。连忙摆手道:“哎哎哎,大人这可使不得啊。”
独孤晨也不多说话,把银子直接塞给了老人。老人没办法,也得收下,谢过了独孤晨。心里嘀咕着:“这官老爷是家里缺石灰腻子了吗?”
包好石灰走出门,小李还在外面候着。独孤晨故意摆摆手中的包袱,“这就有证据了。”
“那就恭喜大人了。”小李的头低的很,看不清小李的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把小李送到玉兰街,独孤晨佯装走回客栈。刚过结果就跳上屋顶,施展轻功往衙门去了。
这一次,他的目的很明确,他要找顾青。
知府大人觉得这个案子挺容易的,也得亏小李见过那人,不然很难去做海捕文书。刚打算喝口茶,“啪”的一声,独孤晨推门而入。官老爷吓了一跳,把茶水都撒在了身上。
知府大人小声嘀咕着,但是依旧施礼,把独孤晨让进了屋子。
“我就不做了,十万火急。”独孤晨谢过知府的好意,随机拿出了圣旨,“我以五品御赐巡游使的身份,要求立刻释放顾青。”
“顾青?”知府一拍脑门,哎呦喂,怎么忘了这档子事,顾青还在牢里面呢。既然已经锁定了凶犯,那么顾青就得放出来了——毕竟这么好使又便宜的捕快,得罪了可不行。
“来人啊,立刻把顾青带过来。”
“大人,”独孤晨拱手,“我想直接带走顾青可以吗?”
知府哪里敢说个不字?赶忙让人带着独孤晨去监牢,带走顾青。
顾青这个时候在牢里面还盘算着知府啥时候提审自己。毕竟这是个大案子,为啥感觉官府办的不紧不慢。
小短腿这时候走了进来,顾青冲他一笑。
“你表哥没事吧?”
小短腿也笑了笑,“没事,他在家休息,昨儿晚上他去的平邑街巡逻的,没大事。不过,好像王胖子他舅死在那了。”
王胖子,也是顾青的一个酒友,在衙门内府看门跑腿的。
“哎,在衙门里干活的,或多或少都有亲戚在里面,每天不仅担心着自己的命,还得担心亲人的命。”
“嗨,谁不是为了那两个铜板。还是挺好的,这大兴相比较北燕和南楚,生活还是很富裕的。”
顾青依在牢门上,叹了一口气,他又问到:“小短腿,你知道小李子是左撇子吗?”
小短腿收拾了板凳,坐在牢门前,“小李子?他是左撇子吗?我没怎么注意他。”
顾青拿了一根稻草在嘴里咀嚼,“是啊,他瘦瘦小小的,平常真的不怎么注意他。我和他第一次见面,还是老刘带着他来办差呢。”
“哦?是吗。”小短腿饶有兴致地听着。
“三年前吧,我在家里喝酒,那时候也就老王和老刘来我家喝酒,现在老王已经做了捕快班头,老刘还只是个捕快,你们几个还都没来。那一天老刘提了一壶酒,带着小李子来我那,说有个贼请我帮忙。有三钱的赏银,外送我一壶酒。
你们不知道,我可知道这老小子憋的心思,我一听他赏银有三钱,我就知道这贼至少五十钱的赏银。”
“啊?五十钱,才给您三钱?”小短腿惊讶,他没想到顾青常常请他们喝酒,但是却过得这么拮据。他给顾青倒了一碗水,递了过去。
“你啥啊,五十钱的赏银,除了我,除了老刘,不还有那一帮弟兄们吗?如果不给弟兄们,那么人心就散了,人心散了这贼怎么着都能跑,随便给点银子就收买了。”顾青喝了一口水,“你知道为什么咱凤翔的捕快就是比西安的捕快抓人快吗?你知道为啥西安我能挣得多吗?因为西安的老大和我平分赏钱,但是我不和他喝酒,因为早晚有一天,他就垮了,就没了。老王和老刘不一样,他们俗,他们喜欢巴结知府,但是他们心里有兄弟们。所以后来,老王和老刘带着干狱卒的你,当跑腿的王胖子,还有当采办的跑得快你们几个来和我喝酒。因为一旦他们这些个领头的哪一天死了,病了,你们几个就是接班的。哎,说起来,可惜了那班兄弟了,他们……”突然,顾青想到了什么,愣在了那里。
小短腿听着若有所思,却不禁笑到,“嗨,就我们班头,在牢里呆了一辈子,也就混成那样。”
“切,你是不明白,你们班头才是活明白了呢。”顾青随口应了一句,却在想着自己那个问题。
“谁在背后夸我呢?”一个老气的声音传了出来。
“哟,高个子,你咋才来啊,是不是要带我去公堂了?”
高个子摇摇头,“我是来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