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看向了她,
“是挺像的,不过没见过。”
李君君似乎有点儿羞赫地笑了笑,然后才又接着说,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嘛,就我奶奶的事情,当然,我奶奶没有做过,她就是比较擅长看看手相什么的,不擅长请神,就是跳大神。我们那边遇到大事决策不出来或者争议特别大的时候,就会请一个婆婆来请神,但我其实不太相信这些,因为做这件事儿钱其实能拿不少呢。”
秦牧听着李君君这话,又笑了笑,
“可你也照样还是学这些。”
李君君听完,有点儿着急,
“这不一样,我们学这些测的是吉凶,测的是走势,说白了就是一种概率问题,就是科学可解,不可能是命运。说白了,就是一个大致的东西,不可能和请神这玩意儿一样,神请不请的来不知道,可请来的到底是不是神,如果不是送不送的走,这真的挺邪门,也不太靠谱,所以,我们不一样的。”
李君君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解释了一堆,秦牧笑笑,李君君还想说点儿什么,齐洺拉了她一下,然后说,
“她知道我们在吗,她真的能请来什么吗?”
李君君摇了摇头,然后才开了口,
“她感觉不到我们来,但我不知道她能不能请来。”
苏烟终于淡淡地发问,
“她请神做什么?”
苏烟刚问完,李君君还没来的及说什么,那位刘老太太忽然回过头,露出了一个不属于她的笑容,笑容笑的很大,如果有牙那看着应该挺瘆人的,可是她的牙都几乎掉光了,看着还有点儿好笑,然后忽然翻了个白眼,李君君拽了旁边的齐洺一下,示意他往后退一退,然后开口解释,
“看着像是上身了。”
“嗯?你们以前也是这样吗?”
“不是,不太一样,就反正不是这样的,她看起来都不像是请神上身什么的,她看起来好像是被迫让出了肉身一样,就,被附身了。”
苏烟观察这位老太太,这位刘老太太终于收了笑容,然后开口问道,
“你们是来治病的吗?”
他们四个没有答话,刘老太太也不太在意,然后发出来“咯咯”的笑声,像是小孩子在笑一样,她的白眼已经翻回来了,但是还是奇奇怪怪的,
“悄悄告诉你们哦,死了的那个还活着,活着的这个,已经死了,是个死人的。”
秦牧皱皱眉,
“谁死了?”
“不是你们吗?白色的褂子,白色的面罩,死了,都死了。”
“那你呢?”
苏烟神色浅淡,声音也很淡漠,那个老太太歪着头,然后露出了一种带着魅惑意味的笑容,看的李君君一身鸡皮疙瘩。美女做出这个表情可以说是魅力四射,或者带着勾引的意思,可一个满头斑白的头发,牙都快掉光的老太太这么笑,剩下的只是恐怖了。刘老太太愣了好久才说,
“我?我活着啊,但她已经死了,死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声嘶力竭的沙哑,苏烟往前一步,秦牧也跟着往前,把李君君和齐洺挡在身后,但老太太没有发动什么攻击,只是开始笑,然后自己走回床边,用一种十分闲适的姿态躺好,还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然后嘴里念叨着,
“该睡了,不早了,怎么又跑窗户那儿了。”
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四个,苏烟觉得有点儿无语,李君君犹豫了好久,
“走,走吗?”
秦牧点点头,四个人出了病房,李君君忽然想起点儿什么,
“她应该是什么东西上身了,还是乱七八糟好几个,我只能看出,有女人,有小孩。”
“你觉得她说的是什么?”
李君君愣了一下才发现苏烟在问自己,然后还拿手指指自己,
“问我吗?”
得到苏烟点头肯定以后,她才开始说,
“就,我觉得吧,她应该是被以前的病人上了身,一会儿她活着,一会儿她死了,这个不清楚。可你们注意到没有,就是,就是……”
她还没“就是”完,齐洺有些缓慢的开了口,
“就是她说,像我们一样的人已经死了。所以,死的是我们,还是那些人?”
秦牧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了齐洺一眼,然后对苏烟笑笑,
“这届的孩子,比较聪明呢。”
说完以后,秦牧自己愣了一下,然后表情也淡了一些,
“记得他就好。”
苏烟应该不常安慰别人,也不擅长去宽慰别人,秦牧笑了一下,他知道,苏烟会一直记得,他也会,毕竟小沈是那么可爱一个小孩儿。
“说得对,苏大警官,那你猜猜看,他说的是过去还是未来。”
“过去。”
“为什么?”
李君君有点儿不解,直接开口问,
“是未来的话,她就直接说死的是我们了。”
李君君点点头,恍然大悟。几个人走着走着,发现走到了院长办公室,秦牧直接笑了,
“这是怎么着,让我们接着找找线索?”
苏烟思索了一下,刚刚准备推门,院长办公室的门却自己开了,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秦牧眼疾手快,直接把门关上,迅速拉着苏烟和李君君转身就跑,李君君拉着齐洺,四个人一口气跑了出去,跑回了宿舍楼,
“怎么了,怎么了?”
李君君非常紧张,秦牧闭了闭眼,
“你看到了吗?”
苏烟知道是在问自己,然后摇摇头,他刚刚在门口,但他确实什么都没看到,
“不知道什么,正在,往外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