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视柜,看着,有点儿奇怪。”
苏烟默默地盯着那个电视柜看了一会儿,突然开了口。秦牧看了苏烟一眼,他刚刚一直在院长办公室的抽屉里翻找东西,显然并没有什么收获。他们在这个故事里有点儿举步维艰的意味,他们连那起医疗事故到底发生了没有都不太清楚,所以在院长办公室找资料就相当于碰运气。秦牧听到苏烟的话后,把目光放到电视柜上。
“你,发现了什么?”
“就是觉得,颜色很奇怪。”
秦牧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个电视柜在月光下隐隐闪着点儿亮光,
“这是刷了层荧光漆吗?”
苏烟愣了一下,没错,它的颜色就是那种泛着些荧光色的红,有点儿像血色。苏烟皱皱眉,走到那边想去拉抽屉,秦牧也走过去,先苏烟一步,把抽屉拉开了,苏烟挑了一下眉,默默站在了一边。抽屉里面有几张碟片,秦牧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封面,然后准备找个CD机放一放。苏烟拦住了秦牧,他怕自己不拦,秦牧一会儿就开始坐在沙发上,开着空调,看电影了。不过苏烟决定带几张碟片回去,他们的宿舍有一台老式的“大块头”电脑,有光驱,可以用来放碟片。秦牧看着苏烟把碟片往白大褂的口袋里放,
“苏大警官,你这么明目张胆带走,不怕院长找上门?”
“那就证明,这个很重要。”
秦牧的表情迅速切换成了,“苏警官你也变坏了”,苏烟一个字儿都没说,连停顿的动作都没有,秦牧摇摇头,去了办公室放文件的一个玻璃柜前。玻璃柜上上着锁,秦牧非常闲适地撬开了那个锁着的柜子,里面的文件很奇怪,柜子三层,第一层是很多房产合同,秦牧看着觉得这个院长真是绝了,第二层是病历,第三层的东西很奇怪,秦牧暂时看不出个所以然。苏烟收好了几张碟片,走到了秦牧身边,秦牧翻着那几张病历,有一张格外引人注目,那不像病历,像死亡通知单。秦牧看着那个男人的身体检查记录一次比一次糟糕,越治疗,越糟糕。苏烟看了一眼,
“这是病历?”
“特别不正规,对吧,反正我也没见过这样的。”
秦牧勾了勾嘴角,就觉得这个故事设计真的不太精巧,把病历设计成这种鬼东西,是怕别人看不出来不正常吗?
“死亡记实录吗?”
苏烟吐槽了一句,秦牧笑了笑,
“这家医院很特别啊,治愈的病人不知道有没有,但这治死的还是不少的呀。这还用什么医疗事故,单这几个,就够闹鬼了吧?”
苏烟默默地翻开了另一份,
“你看这份。”
秦牧接过了苏烟手中的病历,这一份和其他的都不太一样,没有那么详尽,寥寥几笔,只说做手术人没了,大致是这个意思,那个病人的名字叫,陈禄生。秦牧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苏大警官,你猜,这是不是一种死亡提示呢?”
“看看其他病历上的名字。”
苏烟和秦牧开始动手翻找,那些名字有的不熟悉,但有的真的就是那些病房里病人的名字,苏烟扭了扭已经僵掉的脖颈,
“我说错了,这不是死亡记实录,是,死亡通知单。”
秦牧苦笑了一下,
“看来故事就是故事,终究和现实世界的电影不一样,我反倒希望有一个佐罗来收拾他们了。”
他们翻了几分病历以后,最后在底下的几张翻到了自己的名字。秦牧适时地开了个玩笑,
“如果按照这个顺序找死,看来咱俩还挺靠后的。”
“这就是时限了。”
“真是坑爸爸啊,还说没有时间限制,现在倒好,直接死亡倒计时了。”
苏烟没说话,他就是有点儿不太舒服,这又是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故事。秦牧接着念叨,
“苏大警官,咱俩要不要从长计议一下啊,咱俩的计划可是被打破成稀碎了。”
苏烟点点头,两个人把院长办公室收拾了一下,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苏烟不打算睡觉,他中午睡得够多了的,所以他现在准备放个碟片看看。苏烟一个人鼓捣了半天,秦牧也加入了他,两个人总算是开了电脑,放了碟片。碟片开始,普通的恐怖片,很劣质的恐怖特效,完全无法入戏,可影片放了一半以后,和刚刚的画风完全不同了,有点儿像纪录片,像是一个手术纪录片。那个做手术的医生很像他们的带教医生,他心不在焉,似乎在做缝合,然后苏烟和秦牧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医生把手术刀缝了进去。可那个病人的肚子怎么都缝不上,那位医生毫不着急,依旧慢条斯理。苏烟看的有点儿奇怪,然后镜头切换到了病人的脸上,这回秦牧可是精神了,因为这张脸,是陈禄生。画面上的陈禄生,表情惊恐,神色慌张,苏烟皱着眉头,觉得这个故事的发展越来越古怪了。医生还在慢条斯理地做缝合,旁边的护士也态度平常的递着手术用具,但最后,那位带教医生把东西一丢,手套扔在陈禄生未缝合成功的伤口上,然后对着镜头笑了一下,
“感染太深,手术失败了。”
他的目光透过镜头仿佛在看着秦牧和苏烟,然后盯了可能得有一分钟,再次微笑着开口,
“下一个,是谁呢?”
屏幕变黑,上面倒映着苏烟不太好看的脸色,秦牧看到苏烟的眉越皱越深,拽了他一下,苏烟吐了口气,
“秦牧,他刚刚说的感染太深,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其他不知道,但这里的感染,还能是什么呢?苏警官应该有答案了吧,他的亏心事应该没少做。”
“你答应了他。”
“我是答应他,带这位陈某,可没答应,一定能把他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