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非常镇定的准备关灯睡觉,要不然第二天自己困的要死,不要说琢磨她的行动轨迹,完成任务了,连能不能正常思考都不一定。沈珏堃死活不要再和洛西亭一起了,他和他最后的倔强大概就是抵死不和他住在一个小空间。秦牧没有办法,只好让他去他和苏烟的里间打地铺。里间只有两张床,挤一挤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其实五个人都没有睡得很安稳,苏烟他们四个是因为这是在别人的地盘,就算心再大,也不可能全然不在意地睡觉,洛西亭则是因为心里在纠结要不要让他的师兄以那样的方式归来,所以纠结地一晚上都睡不着,比他们四个还不如。所以早上起床,就看到了五个挂着黑眼圈的“国宝”。佣人邀请他们去吃早餐,洛西亭没什么胃口,可他们四个倒好,吃的还比平常多。周先生笑着问他们,
“几位高人用餐还愉快吗?”
秦牧非常绅士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很满意。周先生一听,笑的更开心了,
“那,那我们,可不可以开始了?”
周先生说的略微有些隐晦,但几个人非常明白,帮他驱鬼嘛,陆瑾都很想翻白眼了,他们哪儿会干这个啊,难道还做个法?开什么玩笑,这里面没一个人会跳大神。但苏烟和秦牧都很镇定,两个人其实已经商量好了,他们准备把“新夫人”带去故地重游一遍,如果能送回去更好。镜子里的人占用了别人的身体,这个事情本事就是一桩错事。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被连带的,那就更可怜了。虽然苏烟同情心并不泛滥,但这件事情这个新夫人从目前来看确实无辜。但他们并没有告诉其他人,这样即使洛西亭要和那位秋姑娘一起做点儿什么,也来不及相互知会一声。秦牧笑了笑,
“周先生,接下来的事情您就不需要插手了,只需要听我一句话,在我们再次回来之前,待在屋子里,哪儿都不要去,否则,”
秦牧没说完,但语气里威胁意味十足,周先生也听明白了秦牧的意思,于是只是狂点头。陆瑾其实没太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但她知道这一定需要自己的配合,于是也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对着周先生点了点头。秦牧和苏烟把洛西亭安放在两人中间,防止他中途通风报信,洛西亭其实也没想着要做什么,因为他现在正摇摆不定呢,所以他也无所谓。
沈珏堃特别想问为什么,他也的确问了,
“苏哥,秦哥啊,咱们就这么走了吗?不用把那个秋姑娘也一起带上什么的?”
“不用了。”
苏烟浅浅地回了他一句,
“可是为什么啊?根源不是秋姑娘吗?”
“小堃堃啊,你是不是忘了你的终极任务是要演奏琵琶行了?而且吧,这秋姑娘肯定会去的,她可要去拯救她的情哥哥呢。”
陆瑾开了口,沈珏堃觉得自己在这个故事里智商不是不在线,是持续掉线。可洛西亭一听陆瑾的话,竟然主动开口反驳,
“那不是她的情哥哥,他们俩没什么关系。”
陆瑾愣了一下,迅速回应洛西亭,
“对对对,不是她的,是你的,可以了吗?”
洛西亭脸红了,又低下了头,一言不发。陆瑾看着他,差一点儿女流氓的气质就显现出来了,她都想吹声口哨,但苏烟扫了她一眼,她眨了眨眼,闭了嘴。五个人又回到了戏园子,他们这次目的明确地进到了那间所谓的舞蹈教室,但秦牧更想把它称为,“置换间”。
陆瑾对于如何置换其实是好奇的,刚开始是怕自己被换进去,现在发现他们是一群局外人,不会被换进去了,所以特别想看看这间屋子有什么特殊性。洛西亭的感觉其实也是带着一点儿兴奋的,他其实不想让师兄用别人的身体回归,但他却不介意别人占用他的身体,比起自己一个人,他更想和师兄一起待在镜子里。秦牧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他只是低低提醒了一句,
“借用苏警官的一句话吧,人总得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洛老板明白吗?”
洛西亭愣了一下,只是低低应了句知道,便再不开口。秦牧挑挑眉,看向了苏烟,苏烟也看了他一眼,然后推门走了进去。他们决定,守株待兔,静待秋姑娘。
苏烟这种工作其实做的很多,他曾经在夏天的车里一待就是两天,只是为了等一个嫌疑人单独出现的机会,所以苏烟很习以为常,而且也不需要注意刻意的隐蔽,反正无论他们在不在,秋姑娘都会来,他们不过是阻止她干出不可挽救的事情,只需要先她一步就好。
待了大约一个小时,大家大眼瞪小眼,没有人开口。陆瑾终于憋不住了,开了口,
“小哥哥们,咱们能说点儿什么吗?随便什么都可以。这么安静也太折磨人了吧。”
她刚说完,秦牧站了起来,他刚刚打了个盹,现在想活动一下。苏烟也站了起来,但苏烟却直接走向了镜子,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陆瑾,陆瑾立刻坐到了洛西亭旁边,和沈珏堃一起,再次把他夹在了中间。秦牧也和苏烟一起向镜子走去,然后秦大胆先生就抬起了他的手,苏烟也没有阻止,陆瑾看的有些心跳加快,沈珏堃费了好大力气才没有出声,秦牧在镜子上敲了敲,看到没什么反应,于是再敲了敲,就这么敲了三次,镜子开始显现出来一个不太一样的东西。怎么说呢,场景相当诡异,秦牧和苏烟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却不是他们的样子。而且还不是两个人,是一个,正是洛西舟,洛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