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铁骨火虎已经被鲜血刺激,在失去了神智的边缘徘徊,再加上被这漆黑大蛇咬那一口,毒素进入体内,虽然以往也被咬过,身体已经有了毒抗,可仍是神志模糊。
正是因为铁骨火虎以往也被这大蛇咬过,这大蛇知道毒素对铁骨火虎没用,故此才没有在之前的战斗中咬这铁骨火虎。
因为若是咬铁骨火虎一口,有些得不偿失,铁骨火虎的那一身白炎,不止会融化牙齿,还会损伤整个口腔,口腔可没有身上的鳞甲保护,那都是些嫩肉。
在鲜血与毒素的双重刺激下,铁骨火虎最终失去了神智,燃烧着一身白炎冲下水潭,与那大蛇搏斗在一起。
之后的场景孩子们就看不到了,鲜血染红了整个水潭。
潭水时不时的翻腾,会将水花激荡三丈多高,蛇尾来回的抽打,虎尾的抽打,反射着阳光的鳞甲也时不时飞出,还夹杂着铁骨火虎的虎吼声……
但最后活着爬上岸的居然是那铁骨火虎。
不过,虽然活着上岸,可这铁骨火虎身上居然有十多个牙印,在脖子上密密麻麻的排开,也不知道被这大蛇咬了多少口。
而且,一身白炎都被水浇灭,这对于铁骨火虎来说是十分可怕的事,可谓气血两亏。
铁骨活虎一瘸一拐,左边的前爪所有利爪都已经崩碎,而且爪子耷拉着,明显是骨头断了。
那铁骨火虎爬上岸之后走了没两步就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倒在了水潭的外斜坡上。
身上伤口流溢出的血液居然都是黑血。
血液流淌,汇入到水潭,一道黑色的涟漪缓缓扩散。
“啵……”
血滴曼陀罗的第二瓣花瓣慢慢打开,一抹血红色的迷雾,从花瓣上袅袅飞出,被微风吹散。
微风从远方刮来,在水潭上惊起一道道涟漪,相互碰撞,湮灭。
地面上那些惊念草随风摇摆,像是水波一般连绵不绝,天地之间一片安静,在那极远方有微弱的兽吼声传来。
孩子们大气不喘一下,还未从这激烈的搏斗中回过神来。
就仿佛一切都已被定格。
“哗啦,哗啦……”
水潭之中那大蛇原本躺倒在水底的尸体,居然缓缓动起来,游上了岸,那铁骨火虎倒在斜坡上,却见那大蛇从铁骨火虎脑袋上开口,一口口往下吞,整张嘴巴已经张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几个孩子都捂住了嘴巴。
原来这最后的胜利者不是铁骨火虎,而是那漆黑大蛇!
许平生见那漆黑大蛇已经开始吞噬着铁骨火虎,心下里也是有了主意,便开口道。
“易哥,趁着这漆黑大蛇正在吃着铁骨火虎,我们不如冲出去拿我们手里的利刃了结了它?”
“它身上有伤且筋疲力尽,最让我们忌惮的毒牙也已经没有了威胁,只要小心它的蛇尾,它现在伤不了我们!”
“我们如果把这大蛇带回去,就有两头猎物就有着落了,我们再随便找一头猎杀,九打一怎么也能打赢,师父布置下来的任务,我们也就能顺利完成了。”
章易却有点迟疑不决,“这样不好吧,如果我们把这两头不是我们亲手杀死的猎物带回去,让师父知道了,他一定会狠狠罚我们的。”
“我既然把你们带出来,就要平安的把你们带回去,这大蛇太过危险,如果现在贸然动手的话,万一出个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
“到那时候,我怎么该给你们的父母和师父交代呀。”
章兑却是十分赞成许平生的这个计划。
“章易,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我们不拼一把,怎么才能有这收获呢?如果让这畜牲吃了那铁骨火虎岂不是可惜?”
“再说了,这血滴曼陀罗培养蛇类乃是一绝,如果这漆黑大蛇得了这血滴曼陀罗之果化蛟龙,成了毒蛟,对村子来说可是大大的威胁。”
章易还在迟疑,章兑却又是开口,“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等着大蛇吃了这铁骨火虎之后,你即便是想杀也没有机会了。”
“你难道不想让师父和大人们对我们刮目相看吗?我们如果能把这两个大家伙带回去,那可是大大的长脸啊,不止给我们自己长脸,也是在给师父长脸,师父一定不会怪我们的!”
章易见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对着他,眼中尽是些期望的目光,仿佛就在等他一声令下。
章易咬了咬牙,嘬着牙花子,吐出一个字。
“干!”
在场众人也就许平生章易章兑这三个人话语权最大,许平生和章兑就是提出这意见的人,现在章易也已经同意。
章易是这里年龄最大的话语权也最重,章兑就像是章易的狗头军师,知道的东西多,鬼点子也是最多的一个。
至于许平生,则全是靠一双拳头打出来的,明明是这帮人当中最小的那一个,而且是境界最低的那一个。
但尊天严训练他们的时候会将他们的境界压制在同一线,在那个时候,几乎所有人一起上都打不过许平生一个!
故此,天长日久之下,所有人都被打服,许平生自然也拥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章易解开缠在身上的布条,将背后的长戟解下来拿在手里,就准备从这洞穴后面摸到那大蛇身后水潭边。
这也是常规狩猎的思路。
先靠近,然后奋起一击,一击必杀!
但许平生却拦住了他,“易哥,先等会儿,那大蛇才吃到那铁骨火虎的脖子上,如果你现在出击,他将这脑袋再吐出来迎击怎么办?”
章易闻言,也是停下手里的动作,冲着许平生笑了一笑,也没说话。
现在的他在凝聚身体里面的气血,振动肌肉让肌肉活跃起来,一会儿爆发出最强的力量,一击必杀。
此时可以行动,但若是说话则容易泄气。
这也是乾门刀法起手式的要领。
章兑搂住许平生的肩膀,大手在他脑袋上搓啊搓。
“好你个小崽子,心比老子都要黑的很,这点连我都没想到,你居然能想到。不错不错,以后也能出个主意什么的了。”
许平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腼腆。
“这,小孩子的事怎么能说是心黑呢?”
“这该叫…该叫……”
许平生毕竟年龄尚小,怎么着也想不到一个适合的形容词,急得满头大汗。
一帮孩童都是面露笑容却不敢出声,空气中却充满了快活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