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湛蓝的天际泛起了点点金光,枝杈上的叶子随风轻落,为整个庭院铺上了一张华毯。
早在子夜就被一群丫头婆子们拉着净身沐浴,梳妆打扮,刚从盛有花瓣的香汤中被捞出,就看她们手执大小不一的粉盒瓶罐,也不知是牛奶蜂蜜还是什么杏仁油之类的黏糊糊的东西,一通乱糊,一会儿又是香粉,口脂的全派上了用场,真不晓得这样被折腾一番后,会是怎样的惨不忍睹,耐着性子被她们折磨。
大红色的嫁衣穿戴于身,脚踏锦缎绣花金丝履,如瀑的青丝被高高挽起,髻顶用一对镂空小玉蝶别住,斜插流苏点翠金步摇,其余的头发层层叠叠堆起挽成别致的花髻,用四只凤尾花髻分别固定,点点珍珠缀于发间若隐若现,看似庄重华丽。
小钰满脸欢笑的盯着我,一时间羞涩不已,小钰喜滋滋的道:“小姐真是国色天香,今日穿上这身嫁衣,更显雍容华贵。”
我露出一丝欣喜,对着铜镜,里面的一张娇颜正如小钰所言国色天香,雍容端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跟平时不消于穿着打扮,喜好清丽简洁的我,判若两人,一屋子的人眼睛都泛出了赞叹的光芒:“王妃本就倾国倾城,穿上这嫁衣更是美若天仙了。”
喜娘一脸喜气,道:“王妃,时辰到了。”
小钰搀扶起我,准备出门,我忽然止步,跪于地上,尾随的丫头婆子们见状不由分说的扑通跪下。
“爹,娘,孩儿就要出嫁,请爹娘放心,赫对孩儿疼爱有加,孩儿会很幸福的,无忧,你若在天上看见姐姐出嫁也会开心的是吗?”潸然泪下“叔叔婶婶,原谅璇儿,不能为你们尽孝,璇儿有愧。”伏地叩首三次,
小钰起身搀扶于我:“小姐,老爷夫人不会怪你的,他们都想小姐幸福,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如今小姐觅得凌王这样的男子,老爷夫人还有公子,他们都会为你高兴的。”
喜娘也在一旁说道:“王妃,大喜日子不宜落泪。”
我轻拭掉脸上的泪水,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出灵犀阁,这身嫁衣不似平日,裙裾迤地有些沉重,走起路来不是很利落,发间步摇随身体走动而轻颤,流苏碰撞在一起,叮咚作响。
我就这样款款而来,凌赫早已在铺就红毯的高阶上等候,身着玄色绣金长袍,在闪闪的阳光下璀璨耀眼,周身散发着王者之势,我每踏上一级台阶,心跳就加速一拍,血液上溢,紧张,兴奋,幸福不能自抑……凌赫目光炯炯的望着我,笑容里含有宠溺,甜蜜之情不言而喻。
当我踏上最后一级石阶,他伸出手毫不避讳的拉住我揽入怀中,喜娘忙上前执起凌赫和我喜袍的衣角迅速打了个结,满面春风,道:“永结同心,白首偕老。”
一旁的礼官高喊:“吉时到,凌王,王妃焚香祈福,交拜天地!”
石阶下的家臣,婢女们匍匐于地,感受着神圣时刻,凌赫和我用圣水净手,焚香祈福,礼官再喊:“一拜天地,二拜祖宗,夫妻交拜!”随着一声礼成,众家臣奴婢齐声祝福。
婚仪简单而庄重,接下来的宴席也绝无铺张之势,来的宾客皆是凌赫的家臣部下,老凌王堪称痴情男子,一生只娶一妻,喜得凌赫一子,故此没什么宗亲家眷来祝贺,席间倒也欢声笑语,大家推杯换盏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