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下了好几场大雪,细雪纷飞,簌簌轻落,像仙子般翩翩起舞,映照着湛蓝的天际,散发着极至的美,墙角边几支红梅,傲雪而生,诉说着对冬的依恋,给这种罕见的澄净增添了几许生机。
一个玉色装束的少年翩然而立,与澄净的雪景相得益彰,“公子,我们为何不走正门?”身边的青衣少年困惑地问道。
“翻墙自然有翻墙的道理。”,“可是上次偷溜出去,老爷不是说了,公子只要报备一声便可随时出府吗?”,那早已骑跨在墙头的少年,伸手去拉站在石头上问话的人儿:“别可是了先上来再说。”,由于连日积雪所致,费了好一阵工夫两个人才翻墙而过,玉衣少年俏皮地说:“话虽如此,每次总不能带着一大队的人马招摇过市吧,束手束脚,岂能尽兴。”
小钰连忙点头:“说的也是,每次行动老爷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连小姐逛了几家摊贩吃了几串糖葫芦都晓得呢。”,我扬起手中的折扇,当的敲上了她的额头,她吃痛的说:“小的错了,是公子才对。”,我咯咯的笑出了声,小钰不解地问道:“公子,这么冷的天为何要手执折扇呢?”,我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地说:“耍酷。”听的此言小钰朝我吐了吐舌头,我兴奋的道:“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出发吧,醉仙居我来了。”
冬日的街道也不乏热闹的景象,各色商铺,客栈,银号,绸缎庄临街而立,井然有序的各色商贩不胜枚举,擦肩而至的人们喜形于色,使得本该寒冷的冬季多了几分暖意,我和小钰各举着一串糖葫芦,忘形的品尝着,早就把女儿家的矜持抛到九天之外,“小钰,快来看,这绣袋可好,素雅的蓝色,还有这花色多别致啊。”立在一个小摊前,手拿绣袋,如获至宝,欣喜不已。
小钰看了看我手中之物,不解的问:“公子,不就一个绣袋吗,咱们府里多了去了,你为何这般喜悦?”,我将绣袋翻转,正面朝她,得意地笑了笑,小钰竟一时看呆了,结结巴巴道:“公-子,这-这兰花绣的栩栩如生,竟似一个汐字,真真的特别呢。”,眼见我们这般欣喜,一派书生气的小摊老板,粲然笑道:“这位公子真有眼光,这个绣袋是用珍稀的孔雀羽毛所绣,迎光一株兰,逆光一字汐。”
想起来每年我生辰,二哥知我好兰,都会想尽办法找来罕有兰花送我,去年我曾允诺会回赠他一份特别的礼物,一直无果,今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冲着老板笑道:“我就要这个,老板,多少钱?”
这个书生慢慢拿起书卷目不斜视,淡淡地道:“不卖。”
我眉头拧做一团,对他的回答很是不满意,没等我发飙,小钰已上前一步,气愤地说:“不卖你摆摊做什么生意啊?”,他收起手中书卷,朝我和小钰欣然一笑:“不卖就是不卖,有何不可?”此时小钰的脸涨的发红,想必是肺都快要气炸了,喝道:“你这人还真是奇怪,送上门的银子都不要,你……”没等小钰把话说完,我拉着她便走:“不过是一个绣袋,不要也罢,你忘记我们今日出府的任务了?”
“可是公子,这人……”小钰仍不肯罢休,我瞪她一眼,她明白我的意思,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我身后,没走出五步远,身后传来书生老板不紧不慢的声音:“此物只赠有缘人。”
我又拉着小钰忙折回身,欣喜地说:“此话当真?”,“那就要看这位小公子是不是有缘人了。”“请讲。”他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在我眼前抖开,道:“只要公子能帮我参出其中玄妙,这个汐兰绣袋便是你的了。”
我看了锦帕上的两句诗,不禁喜笑颜开,不就是猜字谜吗,这有何难:“拿笔来。”,接过他递来的笔,大笔一挥写下了两个字“關州。”
他面露喜色惊讶的看着我,道:“多谢公子指点迷津,陆某参详了数月未果,今得公子提点,如梦初醒,谢过公子,这个汐兰绣袋在下赠与公子,请笑纳。”恭敬的躬身双手举于头顶奉上绣袋,我得偿所愿,笑嘻嘻的接过,“这位大哥言重了,小弟也只不过是误打误撞,胡乱猜的,至于对否还请大哥定夺。”
将绣袋揣入怀中,和小钰继续往醉仙居走,“公子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啊?为什么是關州?”小钰好奇地问道。“其实很简单,这第二句满川风雨看潮声不正是州字嘛,至于第一句疏星点点缀长空我说他是个關子就有点牵强,不过我们家乡还有一种写法就是上面两点下面一个天字,正好应了这句诗题,我只是试试运气。”我耐心的解释道。
说着说着就已经走到了,抬眼望去赫然淋漓的“醉仙居”三个大字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