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古道丛林树荫繁茂,临近小溪,一队人马停靠于此。
“走完这趟镖,咱们镖局尽数可得万两白银,不知这箱中。。。。。。”斜靠着大树,席地而坐的两人正是汇德镖局的镖师,只见说话之人头戴粗巾,面容粗犷,胡渣稀松,一身麻衣,双眼不时瞟向马车上的箱子。
“住嘴,莫非你忘了镖局规矩,镖主之物不可谈论。这岂是我等能够知晓的!咱们只需货到收钱即可。”此人正是汇德镖局的一等镖师,鲁仁益。这一队人马约莫十人,为首的鲁仁益头戴黑色抹额,墨发高束,身着玄色紧身长衫,右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另一侧悬着一块软玉腰牌,双眼如鹰,目视炯炯,环顾四周。其余人腰间皆佩戴汇德镖局的铜牌,大致一看,都是五等镖师。看来这趟镖不是那么简单!
说话间,一只利箭破林而出,直直射向马车上的箱子,众人一惊,立马拔刀,震惊的双眼循着箭痕,目光渐入茂密的树林。
众人惊惧,不敢轻举妄动,鲁仁益握刀向前,朝着箭破之处抱拳行礼,沉着冷静:“各位兄弟,汇德镖局路经此地,不慎得罪,特留白银三白两,请兄弟们吃吃酒,交个朋友。”话完,便从衣襟中掏出一袋白银,轻轻放在地上。
片刻,也未见有人答应,气氛逐渐凝重,正当众人不耐,放松警惕时,一人从林中飞跃而出,来者长发绾成高髻,头戴黑纱斗笠,隐约可见清秀的容颜,身着墨色长衣,脚踩一双锦布长靴,身后背着两把长剑,一眼望去,却未分的清男女,。
“这是‘斗笠遮面,从零双剑’的君山寨土匪头子——叶从零!”众人立惊,颤抖着提刀立马,打起精神。
“我,只要这趟镖!”黑纱下,朱唇轻启,旋即,刚刚飞跃的人儿已经落地,衣裾飘飘,扬起一地尘埃。黑纱浮动,若隐若现可见其两道柳眉利如弯刀,目光如炬,透过薄纱直入众人心里。
“若是识相,速速离去,留下此镖,如若不然,休怪我剑气伤人,不留情面。”
鲁仁益按捺不住,“先礼后兵,我等护镖,愿与少侠一战。”话毕,树林里一群土匪疾步而出,两队人马拔刀相向。
叶从零拔剑一跃,直冲向鲁仁益,剑气直指其面部,鲁仁益不敢放松,横刀抵挡气势汹汹的剑气,两人随即缠斗在一起,约莫七八个回合,鲁仁益已经败落下来。两队人马负伤累累,但一等镖师被擒,镖局众人不敢上前,只能眼看君山寨土匪拉走马车,叶从零将所擒镖师反推一把,扔出烟雾弹。烟雾散去,那个黑纱遮面的土匪头子已经不知去向。
此次失镖,总镖主必定大发雷霆,鲁仁益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沉思一会儿,无可奈何,只能命人整装,一堆人狼狈地返回镖局。
是夜,君山寨灯火通明。今日劫得皇商温氏一族送给炀城王的寿礼,山寨上下大摆筵席,举杯欢庆。镖箱停在后院仓房内,此时的叶从零正在仓房,望着箱子晃了神。听闻此次寿礼乃是温家特意从无极之海鲛人族得来的鲛人之泪,鲛人之泪望之圆润,如水晶透亮,触感如寒冰,而鲛人之泪却是与失踪多年的沉木虎符有关,这其中。。。。。。
叶从零不愿多想,迫切地打开箱子,只见箱内珠宝成堆,叶从零只想找到传说中的鲛人之泪。细细翻找对比,却是没有一个类似的,心中满是疑惑。
忽然,仓房内出现一个墨兰长衫的少年,双手抱剑于胸,“世子说过,从零小姐可自行处理这些财物。”
“鲛人之泪未曾出现在这里,他,知道!”虽是询问,叶从零却一副确定的态度,她终于知道鲛人之泪只是借口,“为何还要劫镖?”
墨兰少年顿时语塞,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说起。
“小七,你既不说话,便替我带话给他,沉木虎符,我,自己找。”“这。。。。。。是!小七遵命。”小七无奈,犹豫半会儿只得答应。想他不大不小,堂堂玉门铁甲十二骑,在两个主子之间当个传话筒,何来用武之地,更何况这件事情还需世子定夺。
雁城王府内,世子书房内还有灯火忽明忽灭。一支软玉木兰簪斜插于小髻,墨发如瀑布倾泻,谢秋白一袭雪白直襟长袍,垂感极好,腰间束着月白流云宽腰带,负手立于书桌前,“她可是生气了”,语气同叶从零一般,“鲛人之泪没找到,沉木虎符再次下落不明,她,怕是急了。”
小七适时开口,“小姐她。。。要自己寻找虎符。”
谢秋白眸中一闪,心下似乎另有考量,沉思片刻,便松口道:“暂时随她,切要保护小姐性命无忧,派小六带好暗卫。”
“属下遵命。”随即,小七一闪没入黑夜。
书房内,一缕灯光依旧是忽明忽暗,谢秋白一双瑞凤眼,深邃的眼眸中蕴含微光,正所谓皎皎君子目,明眸一汪情,剑眉入鞘,朱唇轻抿,高挺的鼻梁使他侧颜更加硬朗,一室的芝兰香早已经被这举手投足间的贵气掩盖。此刻,他却是无眠,从零的性子,一向冷静,唯独——遇到沉木虎符,与她父亲有关,与七年前的惨案。。。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