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情势反转之时,天庭在婆罗多的布置也已经迎来黎明了。
与海内不同,婆罗多的神权阶级是垄断的,没有在野的神灵与他们敌对。这对应龙他们的计划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婆罗多西北部·华氏城
婆罗多剩余的反抗神灵在这里议事,华氏城作为婆罗多的首都,在神灵不出的年代,依然被婆罗门经营地非常好。
作为解释神权的阶级,婆罗门在神灵回归后,立刻聚集到大天神们的脚下,并且在神权的解释中扩大了已回归神灵的影响。
阎魔作为目前婆罗多的最高神,自然是会议的主持者。
“伐楼那真的往哈拉帕去了?”
大殿中一老人跪地称是。
“看来是拉不回头了。”左侧一端坐的极为丑陋的神灵冷笑着说道。
“算了,让他去吧,哈拉帕那么穷的地方,他能撑多久。”右侧一极为貌美的女神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言语间无意的显露着几缕风情。
阎魔却没有这么乐观。
“哈拉帕是两河的源头所在之地,伐楼那司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先前那丑陋神灵闻言不禁大笑。
“阎魔,我觉得是你顾虑太多了,有我阿修罗众,天庭必定不可能征服婆罗多,罗時,你说呢?”
“呵呵,打仗,是你们男人的事,作为罗喉王的女儿,我只要有美貌就够了。”答话的是那天人般的女神。
两人随意调笑,视旁人如无物。阎魔有些摸抹不开面子,咳了两声,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
“两位阿修罗王还没直接表态,恐怕就算能出兵,也不会用自己的名义吧?”
阎魔对婆罗多国内的情势很了解,别看毗摩质多的王子修隐信心十足,但是两位阿修罗王都没有明确表态。伐楼那也不是孤身一人,他背后也站着婆罗多接近一半的力量,不然应龙也不会和他谈。
修隐一时有些尴尬,想要强辩,但想到父亲的威势,却也不敢胡乱答应些什么。
大殿中陷入了一片沉寂。
阎魔以为自己已经够悲观的了,但实际上,还不够。
伐楼那已经和应龙开始谈条件了,不是谈是否合作,是谈合作条件,就在今日。
“粼山一定要在我手里。”伐楼那对这一点非常坚持,不然的话婆罗多的陆上出口等于是一直处在天庭的封锁之中。
应龙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伐楼那,你应该知道我们知道《黑海盟书》的内容,你能保证我们退出粼山之后,你不会与凯迈特人联手嘛?”
“当然不会,我们打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按照约定出兵。”
“据我所知,如果不是我南军有整十营人马都安排在西海与红海之间的陆上通道,他们应该早就出现在婆罗多了。”
伐楼那闻言暗暗心惊,自开战以来,婆罗多一直与外界封闭,得不到消息,应龙率六营就扰的婆罗多不得安宁,那十营即使不是主力,也应该是很恐怖的一股力量了。
“那你待如何?”伐楼那问道。
“我可以把粼山交给你,我甚至可以解除婆罗多西南沿海的封锁。”应龙话锋一转。
“条件是?”
“你必须宣布华氏城为异端,推翻其签署的黑海盟书,并且与天庭缔约。
别急,这个要求并不苛刻,你可以垄断婆罗多向外的陆上通道,战争结束之后,你可以继续与凯迈特,西荒,海内贸易,哈拉帕会很快发展地比华氏城繁荣得多。
我知道你们这些直接统治凡人的神灵的悲哀,你们必须要有凡人的信仰,哪怕他们只是奴隶。
至于阿修罗王,虽然他们对外称神灵,但我们都知道,他们终究是恶魔,不需要这些,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因为你的垄断贸易来对付你。”
应龙描绘的前景非常美好,伐楼那已经动心了,但是——
“你就不怕多年之后,我们修养好了,再次反攻嘛?”
“事实上,我很看不起你们利用凡人信仰的道路,但是我也很佩服你们,在如此奴役他们的情况下还能让他们产生供你们更进一步的纯洁信仰。不过,你们要走的路必定不如我们。”
应龙此时不像一个城府极深的老牌天神,反而像是一位血气方刚的少年。
“是因为天帝?”
“你说呢?”
应龙微笑着转身离去,留下伐楼那独自一人,继续看那些天庭提给他的条件。
九尾狐在外面等着。
“我还以为你会让他与我们一起进攻呢。”他有些意外。
“何苦逼人家呢,再说了,分裂的婆罗多要比一个统一的婆罗多对海内来说有利得多,无论这个统一的婆罗多在谁手里。”
“那南荒的封锁?”
“慢慢解开吧,让阎魔他们喘口气。”应龙早就考虑好了。
九尾狐还是没有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你之前去见毗质摩多和罗睺的时候,答应他们什么了?”九尾狐想不到要用什么样的利益才能说动两位阿修罗王。
“我什么利益也没给,他俩也不想阎魔赢,毕竟统一的婆罗多能累积的信仰,必将导致帝释天的回归,他俩被帝释天打得还不够惨嘛?”
应龙振翅高飞,只余下九尾狐还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