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好久没有碰触她,因为他看出她的不甘愿,每次来都是亲亲她的脸颊,跟肚子里的宝宝说说话,时不时的给她讲一些低级趣味的笑话,只是为了逗她开心。
“****!”良久,男人低咒了一声,真是该死!为什么女人一定要十月怀胎?简直就是折磨男人!雷亦天猛然收回了大掌,轻轻的吻了吻夏安光洁的额头,头也不回的去冲冷水澡了。
望着一脸阴郁的男人逃也似的离开,夏安倏然笑了,灿如夏花,这个男人其实也不是一无可取的,嫁给他这么久了,其实他并没有真正的强迫过自己。
一切都很美好,夏安感觉自己仿若置身天堂,幸福来的那么快,也那么的不真实。心中的不好的预感并没有因为幸福感而消褪,不安的感觉反而愈来愈重。
“少夫人,老爷说请您去客厅。”
夏安的思绪陡然被佣人拉了回来,在佣人的搀扶下,迈进宽敞的客厅,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雷声涛正襟危坐,雷亦天则是慵懒的靠在皮质沙发上,安老爷子跟安浩辰居然也在场,这是什么意思?
“安安。”雷亦天瞥见夏安进来,赶忙上前搀扶着。
“有什么话赶紧说吧,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安老爷子咳嗽了一下,丝毫不给任何的面子。
顾家的丫头他倒还有些印象,不过对于那个靠女儿联姻的顾氏,他没什么好感。
“既然人到齐了,我也就不卖关子了。”
顾卿笑吟吟的起身,一脸的高深莫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安老爷子,接着道:“这是您的女儿临终前交代给我的,要我一定转达给您。”
安老爷子怔了一下,初遥的信?怎么可能?就算初遥有信留下,也一定随着爆炸灰飞烟灭了。
他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狐疑的接过顾卿手里的明显泛黄的信封,抽出一张薄薄的纸张,打开来,熟悉的小楷映入眼帘,没错,这是初遥的字体。
寥寥几行的字体,却让安老爷子震在当场,拿信的右手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良久,安老爷子才喃喃道:“不可能……怎么会……”
“爷爷……”
“外公……”
纸张翩然落下,安老爷子突然的昏厥吓坏了一屋子的人,安浩辰赶紧上前掐住安老爷子的人中,拿出准备好的药,塞入他的口中。
“快叫医生。”安浩辰失了风度,大声的喊道。
“外公……”夏安错愕的上前,怎么回事?外公怎么会突然昏迷?
客厅乱成一团,雷声涛捡起地上的那张薄薄的纸张,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初遥留下的信中到底写了些什么,让一向稳如泰山的安老爷子的情绪起伏那么大,以至于突然昏厥过去?
当他掠过那上面简单的几行字,像被魔法定住一样,震惊的无法动弹,半晌,抬起眸子盯紧顾卿,干涩的喉咙里才艰难的蹦出几个字:“这……是真的吗?”
“没错,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亲自确认一下。”顾卿一脸的笑意盈盈,悠闲地靠在手绘的沙发上,似乎对这一团的混乱,没有任何的意外。
“你……你早就知道……”雷声涛的脸色终于是变了颜色,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这个女人蛇蝎般阴险的用心,实在是可怕。
“没错,我是早就知道。”顾卿坦然道,丝毫不畏惧雷声涛冰冷的目光。
“这么说,当年,这个孩子是你抱走的?”雷声涛犀利的眸子微微的眯起,冰冷的眸光紧紧地盯着她。
“是我抱走的,事到如今,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本来我可以让她彻底消失的,不过看在孩子是你的骨肉的份上,我才放了她一条生路。”
当年,安初遥去赴约前,许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安初遥隐隐感觉着似乎要出什么事,临时改变了主意,把孩子寄放在了隔壁的阿妈家,并给父亲留下了一封信,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就让父亲把孩子接走。
恰巧当时,顾卿也知晓了安初遥的消息,打了一通电话给安初遥,本来她们之前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但是夏明远的出现却让她们的友情出现了裂缝。
自从安初遥跟夏明远私奔后,安初遥就断了跟任何人的联系。
当年,顾家跟雷家是世交,顾卿跟雷声涛从小一起长大,她其实也说不清楚,对于雷声涛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心情,也许是因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所以她私自贴上了自己所有物的标签。
当她遇到夏明远的时候,那个温文尔雅,柔情似水的男人,让她春心萌动,可惜安初遥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她不仅夺走了两个男人的视线,也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安初遥,她顾卿把她当成了好朋友,无话不谈,可是她呢?横刀夺爱抢走了她的一切,凭什么安初遥可以幸福快乐,她却得痛苦一辈子?
所以,当她得知安初遥要去赴雷声涛的约,一方面暗中派人在车上安装了定时炸弹,一方面派人把她的孩子抢来,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夏明远居然也会在车上,两人瞬间灰飞烟灭。
顾卿悔恨交加,把恨转移到了手中的女婴身上,安初遥,就算你死了,我也要你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正要下手,却发现了那封信,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的父亲居然是雷声涛?这个消息让她临时改变了主意,不管她的父亲是谁,她的母亲总归是安初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