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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紧张备战

太原城外。五丈窑台。

陈起子和老叫花子坐在一个土坡上闲聊。这几天陈起子的任务之一,就是给老叫花子讲说丐帮的规矩。虽然老叫花子是新来之人,但毕竟已是三袋弟子,若是一点规矩也不懂,难免惹人非议。这都是崔长老特意安排的。

老叫花子问:“这个地方为什么叫五丈窑台呀?”陈起子告诉他:“这里原来是个窑场,专为官府出砖瓦。为了方便官老爷们视察点验,就在窑顶上搭了个五丈见方的高台。由于它在高处,老远就能看见,这里就成了老百姓看路的标志。后来这个窑场废了,上面的高台也塌了。但是五丈窑台这个名字却流传了下来。”

忽然一个小乞丐匆匆忙忙跑了回来。陈起子嘀咕道:“小三子?他这么急匆匆的,一定有什么大事。”老叫花子还不太了解丐帮里的事,只是好奇地望着。

守在窑外的乞丐孙河见了,迎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小三子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道:“帮主和孙长老在里面吗?我有重要事情禀报。”

孙河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纸条,知道是有紧急情况,也不敢怠慢:“都在呢。你去吧。”

小三子急急忙忙进了窑洞。

孙长老正在跟倪帮主说话。忽见小三子跑进来,喝斥道:“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什么事?”

小三子双手把纸条捧到孙长老面前:“这是刘长老从楼烦传来的加急消息。”

孙长老一把将纸条抓过去,只看了一眼,便急忙走到倪帮主面前,说道:“他们果然来了。”

倪帮主接过纸条,仔细地看完了,沉吟了一会,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得不早做准备。通知本地所有弟子,一律不得远去,更不准单独行走,随时待命。另外,速去召集徐、程二位长老,叫他们带上得力弟子,速来太原集结。”

“好。我这就去办。”孙长老领命,赶紧出去安排。

他先叫过小三子:“你速去福来客栈通报崔长老。”小三子领命去了。

孙长老四下看了看,问道:“李苛呢?”孙河忙上前回道:“李苛他……受伤了。”孙长老稍愣了一下,先顾不得过问李苛的事,对孙河吩咐道:“那你去,召集所有太原分舵的弟子,叫他们申时以前都来这里集合。”

“是。”孙河也不敢多问,急忙带了几个二袋弟子,分头去召集人手。

陈起子在土坡上看见了,知道有大事要发生,扭头对老叫花子说道:“你在这等着,不要乱走。我去问问情况。”说着便从土坡上跳了下来。老叫花子在后面叫道:“你干什么去?等等我!”

陈起子顾不得理他,快步跑过来问道:“孙长老,发生什么事了?”

孙长老看了他一眼:“你来得正好。速去通知崔长老带来的所有弟子,申时也到这里集合。帮主有大事宣布。”

陈起子知道事关重大,一刻也不敢耽搁,急忙去了。

孙长老又亲自书写了几封短信,派人赶紧用飞鸽发了出去。一切安排停当,才回到窑洞向帮主禀报。

福来客栈。

崔长老正陪着小灵子聊天,忽见小三子匆忙找来,开口问道:“小三子,你怎么来了?”

小三子说:“楼烦的刘长老发来紧急消息,说有北冥教的人正在大量集结,往太原进发,准备对我丐帮不利。”

崔长老一愣:“这么快就找上门了?上次听了姑娘叙说,孙长老还不太相信。这次看来,一场争斗是无法避免了。”

小灵子说:“如果其中有什么误会,最好尽快查清楚,免得真打起来,两败俱伤,倒叫坏人捡了便宜。”

崔长老说:“话是这么说,事情也得查,不过既然他们找上门来,我们也不得不加以防范。帮主和孙长老有何安排?”

小三子说:“帮主吩咐,让孙长老召集所有本地弟子,不得远出,不准单独行走,随时待命。还让召集忻州的徐长老和阳泉的程长老带着属下的得力人手赶来支援。”

崔长老点了点头:“帮主的安排甚为合理。有帮主和孙、程、徐三位九袋长老在,对方的高手再多也讨不到便宜去。”

丐帮的内部事务,小灵子不便多问,只在一旁认真地听着。

小三子说完了情况,便告退离去了。

崔长老说:“丐帮弟子要在五丈窑台集结,我到时得去看看。”小灵子说:“我也去。”崔长老想了一下,说:“也好。到时候我来找你。”

孙河奉孙长老之命,安排人分头去通知散布各处的太原分舵的弟子,然后独自来找李苛。

李苛得知孙长老过问了他的事,知道早晚瞒不住,索性跟着孙河,直接去找孙长老。

孙河嘱咐道:“咱们跟了孙长老多年,你又是他手下最为得力的四袋弟子,待会见了孙长老,只要好生哀求,真心悔过,估计他不会为难你的。”

李苛看了看孙河,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来到孙长老的窑洞门口。李苛一狠心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抹在嘴角,然后对孙河使了个眼色,开始假装咳嗽。孙河会意,一面扶着他往窑洞里走,一面大声禀报:“孙长老,李苛来向您请罪了。”

孙长老正在自己的窑洞里等消息,见李苛由孙河扶着走进来,步履艰难,脸色难看,好像伤得不轻,急忙站起来,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咳喘着说道:“我犯了帮规,请孙长老……任意处置。”

孙长老快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托起他的下巴,看了看,问道:“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说,谁干的?”

李苛说:“属下无能,给您丢脸了。这个您就不要问了,我认罚就是了。”

孙长老见他如此可怜,不免心疼,盯着孙河问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苛一把抓住孙河的衣襟,拼命地摇头:“不能说,不能说呀。”孙河左右为难。

孙长老喝道:“我叫你说你就说!到底是谁干的?”

孙河装作无奈地说道:“是崔……崔长老。”李苛开始在地上捶打。

“崔长老?他怎敢对我的人下手!”孙长老的火气一下子冒上来。

李苛说:“这不怪崔长老,是属下违犯帮规在先,崔长老才出手教训,虽然出手重了些,但都是属下的不是。”

孙长老问:“你到底犯了什么事,他下这样的狠手?”

孙河在一旁说道:“日前那个小灵子姑娘来找帮主,小李哥上前盘问了几句,她仗着有崔长老撑腰,什么也不说,就一定要见帮主。小李哥就跟她理论了几句。先是崔长老手下的陈起子出来挡横,后来崔长老又亲自动手,把小李哥打伤,还推到河里。”

李苛趴在地上,开始抱头痛哭。

孙长老怒道:“可恨!可恼!他一个外来的八袋长老,有什么权力管教我的手下!走,我找他去!”

李苛一下子抱住孙长老的双腿,哭劝道:“不要啊,孙长老,千万不要为了我一个四袋弟子,伤了你们长老的和气。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孙河也在一旁劝道:“小李哥说得是,现在大敌当前,可不能伤了和气。咱们不如暂且忍了,以后找机会再说。”

孙长老看了看地上的李苛,又瞅了瞅孙河,强压住怒火,说道:“你扶他起来,回去好生养着。日后我定与你们作主!”

“多谢孙长老。”李苛松了手。孙河扶他起来。

两个人告辞退下,慢慢走出了窑洞。

孙河笑道:“你装得可真像!”李苛说:“还不是多谢你帮忙?走,跟我去赌两把。”孙河说:“我可不敢,我劝你也老实点,别再叫人抓住把柄。”

“没事!你不去,我可自己去了。”李苛也不再装,刚刚哄过了孙长老,他心情舒畅,得意洋洋地走了,忍不住又要去赌场玩几把。

时辰差不多了,崔长老和小灵子从客栈走出来。

小灵子好奇地打听着丐帮里的事,尤其是什么三袋、四袋、八袋、九袋的,到底有何区别。崔长老也耐心地给他一一讲解。

李苛赌了几把,像是赢了钱,高高兴兴地从赌场里面走出来。

崔长老正好见了,便要过去责问。小灵子急忙拦住。崔长老说:“帮规明令,不准赌钱。他这是明知故犯。”

小灵子说:“上一回为了我,你已经教训过他。毕竟他不是你手下的人,如果为了这一点小事,你再跟他计较,怕是管着他的长老面子上也不好看。”

崔长老说:“想不到孙长老手下的人如此无状,他也该好生管一管了。我且饶他一回,等见到孙长老,我知会他一声,看他如何处理。”

李苛数了数手里的钱,高高兴兴地走进了一家饭馆子。

崔长老远远瞪了一眼,便带着小灵子一起往五丈窑台走去。

很多丐帮弟子已经到了,聚集在原来存放砖瓦的场地。

长老们还没来,这些弟子便结伙闲聊。级别高一点的,互相打听着发生了什么事。三袋以下的弟子,大多谈论的是哪里的生意好,哪里不好混。

老叫花子本来混在人群之中,见小灵子和崔长老来了,便挤出人群,迎了过来。

小灵子见了他,笑问道:“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入了丐帮,习惯吗?”老叫花子说:“挺好挺好,习惯习惯。”

陈起子和李庆也挤出人群,来看崔长老。李庆问:“崔长老,您的伤好了么?”

崔长老说:“都是皮肉伤,不碍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人都来齐了吗?”

陈起子说:“咱们的人都到了。”陈起子是三袋弟子,李庆是四袋弟子,也都比较关心帮里的大事,便和崔长老细谈起来。

崔长老说:“我先进去找孙长老说点事。你们做好准备。”

小灵子让老叫花子跟陈起子他们待在一起,自己也跟着崔长老走了进去。

孙长老不在自己的窑洞,估计是和帮主在一起。二人便进到帮主的窑洞。孙长老果然在那里。

倪帮主见崔长老进来,问道:“你的伤好些了么?本来今天没有叫他们通知你来。”

崔长老说:“多谢帮主挂念,我的伤无大碍了。帮中有此等大事,我怎能不来?属下特来听帮主差遣。”

倪帮主说:“你坐吧。小灵子姑娘也坐。”孙长老只冷冷地看了崔长老一眼,没有吭声。

崔长老走到孙长老近前,对帮主说道:“帮主,属下有几句话想先跟孙长老说一下。”

倪帮主点了点头。崔长老刚要说话,却听孙长老说道:“有什么话你只管当着帮主的面说,我跟你没有什么私下可说的事。”

崔长老不明白他为何会作如此反应,也没多想,便小声说道:“刚才我来的时候,见到有丐帮弟子出入赌坊,正是你手下的四袋弟子李苛,……”

他故意压低声音,就是不想孙长老在帮主面前难堪。没想到孙长老听了却勃然大怒:“哼!你既然亲眼见了,为何不把他拿来当面对质?偏要在这背后嚼舌头,你是何居心?”

小灵子暗叫不好,知道李苛肯定是恶人先告状,把上回的事颠倒黑白跟孙长老说过了。倪帮主稍是一愣,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崔长老也是一愣:“孙长老,你!我好心给你通报一声,就是不想此事闹大,怕有损你的威名。你何必如此说话。”

孙长老冷冷说道:“前日你以大欺小,把李苛打成重伤。怕是他现在仍卧床不起,你却又来编排他赌钱。我看你就没把我太原分舵放在眼里,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九袋长老?”

“你!帮主……”崔长老不想与他争执,便扭头向帮主求助。

孙长老仍不依不饶:“你不要仗着有些功劳,帮主信任,就任意胡闹。这里是太原,不是阳曲!”

倪帮主站起身,上前说道:“你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吵了。还有客人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崔长老见帮主出面,心里踏实了,便去对面找凳子坐了。

孙长老出了一口粗气,也不再言语。

小灵子说:“其实这里面有误会。两位长老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孙长老瞪了她一眼,刚要喝斥,被倪帮主拦住。

倪帮主说:“是非曲直姑且不论。我只问你们,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能够长期在江湖上立足,你们知道靠的是什么吗?”

孙长老和崔长老相互看了一眼,各自扭过脸去,都不言语。小灵子打趣道:“叫花子人多嘛。”

倪帮主说:“丐帮人多不假,可咱们在江湖上立足靠的不是人数,而是骨气,是齐心。丐帮虽然都是叫花子,但是大家同心同德,严守帮规,秉持仗义。这样的叫花子聚到一起,就不再是乌合之众,而是令人敬仰的江湖门派。你们说是不是?”

崔长老说:“教主所言极是。”孙长老也轻轻“嗯”了一声。

倪帮主继续说道:“如今强敌来犯,咱们正该同仇敌忾,一心对外。若是自己人先吵了起来,岂不自乱阵脚,反叫敌人占了便宜?”

“帮主教训得是。”崔长老说完又转向孙长老,“孙长老,兄弟先给你赔个不是,无论如何,是我打伤你的人在先。请你暂且息怒,先原谅兄弟这一回。咱们还得共同商议对付北冥教的事。”

孙长老见对方诚心服软,也不好再强做恶人,勉强说道:“算了,崔长老,你也是为了丐帮的规矩。我刚才一时性急,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见双方和好,小灵子很高兴,心想:这孙长老虽然脾气暴躁了一些,但还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倪帮主点了点头,微笑道:“很好。有你们两位长老这样的气度,咱们丐帮还怕什么敌人?待会弟子们到齐,咱们一起出去,让弟子们见识一下咱们丐帮的气势。”

申时正。

倪帮主带着孙长老、崔长老走出窑洞,登上高台。小灵子也跟在后面。

很多弟子没见过帮主,不知道帮主也在。倪帮主巡游到此,只有孙长老、崔长老及少数几个亲信知道,其他弟子并不知情。见孙长老和崔长老陪着一个长者出来,身后还有个小姑娘,众乞丐不禁各自猜测,议论纷纷。有的人小声问道:“孙长老旁边那个人是谁呀?”“那个小姑娘是什么来头,怎么会跟在长老身边?”

孙长老将手里的棍子一举,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孙长老大声说道:“今日你等有幸,得见帮主。这就是咱们的倪帮主!”

“帮主来了?”“这就是帮主啊!”众皆哗然。

现场一阵惊呼之后,马上又开始欢呼:“倪帮主!”“帮主好!”

小灵子心中暗想:“丐帮帮主虽说只是叫花子的头儿,但是手下人多,也有皇帝一样的感觉。”

倪帮主朝大家挥了挥手,现场又安静下来。叫花子们都殷切地等着听帮主讲话。尤其是老叫花子,更是一个劲地往前挤,旁边的人直瞪他。

倪帮主说道:“我近日巡游到此,本来不想惊扰大家。怎奈我丐帮将有大事发生,才不得不把大家临时找来。”

一听要有大事发生,众乞丐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孙长老赶紧示意大家安静。

倪帮主继续说道:“今日楼烦的刘长老传来消息,说北冥教欲对我丐帮不利。他们正在集结人手,奔太原而来。”他声音宏量,传出老远,在场的弟子都听得真真的。

北冥教是北方第一大教,江湖上传闻很多,丐帮弟子也多少有所耳闻。一听说北冥教要与丐帮为敌,乞丐中不免有人担心,开始交头接耳。

倪帮主看到大家的反应,微微一笑,坦然说道:“大家不必担心,我已经让孙长老飞鸽传书,不出两日,忻州的徐长老和阳泉的程长老便会带人前来,加上咱们太原分舵,三个分舵的人手齐心协力,实力足以抵挡任何来犯之敌。”

孙长老也在一旁说道:“有帮主他老人家亲自坐阵,再加上徐长老、程长老我们几个九袋长老,还有崔长老他们几位八袋长老,北冥教的高手都来了又怎么样,咱们丐帮不是好欺负的!”

倪帮主高声问了一句:“大家有没有抗敌的信心?”

“有!有!”台下一片高呼。听倪帮主和孙长老说完,众乞丐都已安心下来。小灵子也被震撼。

倪帮主往台下扫视了一遍,点了点头:“孙长老,你给大家说说备战的安排吧。”

“好。”孙长老应了一声。在场的除了崔长老带来的少数弟子,大多数都是太原分舵他手下的弟子,他来传达最为合适。于是他对台下说道:“这几日,所有弟子不得远出,不准单独行走,都在附近随时待命!有什么动静,及时来报!大家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属下遵命!”台下又是一阵齐呼。

接下来的两日,阳泉和忻州的丐帮精选弟子先后到了。

倪帮主召集孙长老、程长老、徐长老以及崔长老等几个八袋长老,共同商讨应对北冥教的策略。

程长老问:“他们有多少人?这个打听清楚了没有?”

崔长老说:“北冥教青衣堂的人都在附近,已经在路上了,其他堂口的人还没有确切消息。”

徐长老说:“不知北冥教有哪些好手会来。”

崔长老说:“北冥教护教五大长老之首——路桥荫,前几日曾经在楼烦出现,他是一定会来的。”

徐长老说:“这个人有些来头,武功不容小觑。”

孙长老说:“到时候,我第一个向他挑战,看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倪帮主开口说道:“大家不要轻敌。既然他们敢来公开挑战,应该也是做足了准备,咱们不可大意。”

徐长老忽然说道:“帮主在太原,连我们事先都不知道,想来北冥教的人更不会知道。如果他们的目标只是对付太原分舵,也未必会把所有的高手都带来。现在有帮主亲自坐阵,又把程长老和我召集过来,我看是万无一失。”

程长老说:“咱们就给他摆好阵势,叫他们有来无回!”

倪帮主说:“如果他们果然来犯,一场厮杀在所难免。不过,我总觉得事有蹊跷,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咱们先要克制,能不动手尽量先不动手。最好他们能知难而退,免得打起来两败俱伤,叫居心叵测的人占了渔翁之利。”

崔长老说:“帮主说得极是!”

孙长老说:“打不打,就看他们的了。如果他们知难而退,咱们可以不跟他计较。如果他们不知好歹,那咱们也不必手下留情!”

倪帮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唉,本来大家相安无事,怎会凭空惹起一场争斗来?定要找出这个罪魁祸首。”

徐长老等人听了,也无不点头。

老叫花子正在土坡上和陈起子划地下棋,无意中瞥见一个人快步向五丈窑台走来。

那个人蒙着脸,块头很大,脚步掷地有声。

老叫花子看着他觉得眼熟,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惊叫道:“不好,他找上门来了!”

陈起子一惊,急忙回头看去:“你认得他?”

老叫花子说:“他就是北冥教的大长老,是来找咱们帮主寻仇的!”

陈起子仔细看了两眼,说道:“他蒙着脸,你怎么认得出来是他?”

老叫花子说:“我在楼烦见过他。那时候小灵子叫我冒充帮主吓唬人,他带着人跳出来找我打架,问我是不是丐帮的。幸亏小灵子聪明,把他哄走了,我们才赶来报信。他虽然蒙着脸,但是个头和衣裳还能认出来。没错,就是他!”

陈起子站起来:“我得赶紧去报告帮主!”

老叫花子不会武功,此时不敢出头,便留在土坡上观望,只对陈起子嘱咐了一句:“他很厉害,你可别跟他动手!”

陈起子溜下土坡,顾不得拍屁股上的土,便向帮主的窑洞跑去。他还没到窑洞门口,蒙面人就已经先到了。

守门的几个乞丐把蒙面人拦住:“站住!你是什么人?”

蒙面人大声说道:“我要见你们帮主,快叫他出来!”

倪帮主正在和几个长老议事,忽有小乞丐慌慌张张跑进来禀报:“帮主,各位长老!外面来了个蒙面人,坚持要见帮主。我们拦不住,他就要打进来了!”

孙长老问:“知道是什么人么?”

小乞丐说:“不知道啊。他说要见帮主,不让他进来,他就动手打人。”

“岂有此理!”孙长老一下子跳起来,率先冲了出去。

倪帮主和另外几个长老也赶紧跟了出去。

蒙面人随手把几个守门的乞丐打倒在地。陈起子相信老叫花子的话,一时也不敢上前。

孙长老喝道:“你是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

蒙面人没有理他,见窑洞里先后出来好几个人,开口问道:“你们谁是倪帮主?”

倪帮主走上前说道:“我是倪大鳅。阁下是谁?怎知我在这里?”

蒙面人一拱手:“在下是北冥教的长老路桥荫,听闻倪帮主在此,特来拜会。”

他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愣,面面相觑。一是没想到北冥教的大长老路桥荫怎会独自一人来到这里,更没想到的是,他怎么会知道倪帮主身在太原。

倪帮主还了一礼,说道:“原来是北冥教的路大长老,幸会。既然到了,为何不以真面目相见?”

蒙面人哼了一声,说道:“明知故问!老子的脸,还不是被你们丐帮的人给毁了!”

倪帮主一愣:“这话从何说起?”

蒙面人怒道:“你们先在楼烦镇柳条巷设陷阱,造成我青衣堂属下六死两伤。又在黑土岗打埋伏,险些把我也算计了。我北冥教的人每到一处,都有你们的陷阱埋伏。我只想问一句,北冥教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丐帮了?非要赶尽杀绝?”

倪帮主忙说道:“我看这其中必有误会。你说的事,我丐帮上下都不知情。怕是有人故意陷害,成心挑唆北冥教与我丐帮争斗。路大长老切不可意气用事,还望详查。”

“呸!”蒙面人骂道,“你们下手的时候怎么不说是误会?现在我找上门来,你说是误会。就这么一句话,就想打发我走么?”

孙长老在一旁怒道:“姓路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帮主跟你好言相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蒙面人对他理都不理,只跟倪帮主说话:“我今天来,就是想找丐帮讨个公道。既然倪帮主在此,那就找你一人说话。”

孙长老见蒙面人对他不屑一顾,火气登时冒上来,叫骂道:“你好生无礼!在这里由不得你撒野!看打!”说着便举拳打来。

蒙面人并不躲闪,左臂向上一挡,右掌突然打出。

孙长老一惊,急忙撤身后退了一步,两手护住胸前,这一招险些被他打中。他不禁失口叫了一声:“好手段!”徐长老和程长老也不禁暗自惊叹:那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了。

蒙面人冷笑道:“丐帮是要仗着人多么?那也没什么,路某来者不拒!”

倪帮主说道:“路大长老不要误会。你有什么章程,尽可说来听听。”

蒙面人说道:“我独自前来,就是要和你单独决斗,也免得多伤无辜。不知倪帮主有没有这个胆量?”

倪帮主笑道:“你来就是要和我决斗的么?”

蒙面人说:“不错。不过,你若是不敢,尽可叫他们也一起上,好显得丐帮人才济济。”

程长老等人都憋了一肚子火,有帮主在,又都不便发作,几个人都看着倪大鳅。

倪帮主笑道:“难得路大长老一番苦心。如此也好,你我二人单独决斗,不论输赢,都可免伤无辜。既然如此,我便依了你。你要何时何地?”

蒙面人叫道:“痛快!既然是你我决斗,两个人都在这了,那也不必大费周章。咱们就在此走上几个回合。”

倪帮主点头道:“可以。不过咱们仍需事先说好,输赢该当如何?”

蒙面人说:“我若输了,任凭你丐帮发落!北冥教上下绝无二话!我若侥幸赢了,哼,就请你解散丐帮,你自行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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