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故里眨了眨双眼瞪着他，他也带着笑意回瞪着她。
刚准备说话，身后传来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那个声音，仿佛就像是，自己因为“暗恋”交了检讨书后，班主任苦口婆心教导的声音。
她可能永远都会记得那件乌龙。
转身一看，虽然面前人头发花白了许多，但是样貌还是能认得出来。那个曾经听姜玲玲话，说自己早恋的初中班主任。
不管怎么样，出于礼貌，她还是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老师您好，真巧在这遇到您。”
苏阳在一边，默不作声。
那个老师笑的很开心：“叶故里同学，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我就说从侧面看和你很像，但是又不敢确定。”
对于这一灵魂拷问，叶故里尴尬的笑笑：“老师，您也来......看画展？”
她可不记得初中的时候，他能有这个闲情逸致，但是他能在这么多年这么多的学生中，还能认出自己，也蛮稀奇。
“对啊，年纪大了也不教书了，没事就往这些地方钻，好歹也是艺术熏陶哈哈哈。这不，我这次还带我孙女过来一起接受艺术的洗礼，没想到还碰巧遇到了你。”
“是是是，也是蛮有缘的。”叶故里点点头。
班主任顿了顿：“听说你现在混的不错啊。”
“没有没有，在哪都是混，我只是比别人会多混一点。”
这句话没什么不正常的，但是从叶故里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变了一个味。一旁不吭声的苏阳，低头嗤嗤笑，感觉叶故里口中的这个老师，就是在套近乎。
班主任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苏阳，疑惑看向叶故里问：“这是你男朋友？”
叶故里连忙摆摆手说：“不不不，老师，我们只是朋友。这次的书画展就是他老师的展，我只是被顺路叫过来的。”
苏阳在心里磨了磨牙，但还是微笑的点点头示意她说的对。
班主任恍然大悟：“哦是这样。我吓了一跳，我还在想你对象不是付长安吗，怎么换了一个。哈哈哈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一听到付长安三个字，叶故里第一反应还是眼睛亮了一下。
随后越想越不对劲。当初，她的日记本好像没有写付长安的名字，姜玲玲也没有看到过，自己最后屈打成招也没有说早恋的对象是谁。
班主任能认识付长安不奇怪，以付长安过去优异的成绩外加灵活的脑子，很少有人不知道他。再加上他即使分数高，也还会抽时间问老师问题。
不管是初三的老师还是初一的老师，只要他觉得能问到东西学到知识的，他都会去问。
就他这个学习态度，毕业好几年，也还会被老师拿过来当成例子对学生们讲。
那么，班主任又是怎么知道，那个黑色日记本里面的主人公，就是付长安的？
鉴于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叶故里索性直白的问他：“老师，我当时好像没有跟你说早恋对象是谁吧？”
苏阳一听到“早恋”，微微一惊。
“难道不是吗？”班主任诧异，“当时因为是付长安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付长安同学没有把你的日记本给你吗？”
“日记本？”叶故里愣住了。
凡事有付长安她才变得愣头愣脑的状态，已成了习惯，但都印入了苏阳的眼里，他这个局外人仿佛知道了些什么。
“对啊。当时付长安跑到我办公室，拿着习题本问题目。问完题目就顺口问我你的情况，说早恋对象是他不是别人，让我对你不要有其他的看法。我把日记本来给他的时候，还说会回去转交给你。我当时还在想，这小伙子挺好的这么优秀，你也能学习到一些。”
她足足愣了有三分钟。
三分钟后，她才反应过来老师刚刚说了什么。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后来为什么付长安会对她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反转，又为什么因为老区拆迁，急匆匆的请假回来说要重要的东西。
所以，那个不让她碰的盒子，是不是有她的日记本。
苏阳背过身，继续看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