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蒙鹤听秦天说出自己的妖孽战绩时,心里就已经有将他收为关门弟子的打算,这些年来紫钵山所收弟子的修道天赋都很普通,就算是秦天的父亲秦刚,也只能算作二流水平。
这样的结果导致紫钵山的人才储备断档,没有人能够支撑紫钵山的未来,蒙鹤不想师叔祖回来时看到的是一片紫钵山的废墟。
秦天本就对紫钵山内的稀奇道法破感兴趣,听蒙鹤这么一说,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下来道:“只要你能教我道法,让我干啥都行。”
蒙鹤苍老的眼角舒展开来,他似乎看到紫钵山的妖孽弟子从此横空出世,力压各域天才,再无人敢惹紫钵山一脉。
“好,只要你想学,我定会将所有紫钵山的秘法全都传授与你!”
清水阁的这次老少密谈,不经意间改动了整个大陆的格局。
次日,秦刚赶回紫钵山,向蒙鹤报道后火急火燎的冲向秦天所在的寝室。
这是一个名为子弟院的大通房,不过有木墙将两个两个的床铺隔开,秦天正坐在床上和墨海互相调侃。
“我说小海,你看我跟蒙鹤老头学的断金手咋样?”
秦天的掌心金光流动,宛若金铁,轻轻摆动间便划出道道金影,将面前的空气搅动出阵阵刺耳的声响。
墨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天的掌心,然后再看看自己的白嫩手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暗恼自己对道法一窍不通,只有干看的份。
“也不咋样,比掌门差多了,你也不看看掌门的断金手,那才是摧金断玉。”
面对墨海的取笑,秦天直接扑到他的身上露出自己的一口白牙,吭哧咬上一口。
“我看你还敢瞎说!”秦天嘴里含糊不清的低声吼道。
墨海直呼喊痛,拍着秦天的小脑袋不断求饶。
秦刚来到子弟院门口,脚还未踏进门内又缩了回去,反复两次后终于下定决心走进子弟院。
他顺着声音缓步来到正在打闹的秦天墨海面前,盯着眼前的顽皮少年,万千滋味拂过心头。
“天儿,你可知我是你的父亲?”秦刚的声音有些颤抖。
秦天放开墨海,眼睛不觉流出泪来,小声道:“知道又如何?”
“那你刚开始见到我为何不与我相认?”
秦刚微皱眉头,似有些怨恼,这次他回家的心情起伏太大,差点没猝死在家里,但见到秦天流出泪来,心里居然有些自责。
事情的一切他已经知晓,虽然对自己的秦天有三岁少年的模样有些惊讶,但是他心里也有些猜测。
“那时候谁知道你就是我老爹!”秦天撅着小嘴辩解道,顺手就擦掉眼角的泪水。
“好,好,都是父亲的错,你娘亲在家里都快急疯了,你赶紧回去跟她报个平安。”秦刚似是想到重要的事情,无奈的叹息道。
“好,我今天就回去!”
跟小海道别后,秦天在秦刚的护送下顺利来到蜗牛村。
“那天晚上天魔老人走后应该是下了杀手,我留在院内的赤魂玉已经破碎,堪堪护了整村人的姓名,但那些村人养的牲畜全都遭了殃。”秦刚自言自语道。
回到熟悉的院内,那里早已挤满村里的人,他们听说那天带走秦天的是个大魔头,而且想要他们全村人的性命后,心里都有些后怕,见秦刚带着当初的娃儿回来,都想再来跟他好好说说话。
“你看那小子,还真跟秦刚长得有些相似,活脱脱的仙人相!”不知是谁爬到墙头吆喝道。
底下的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他们从未见过哪家孩子不到四个月就长成这幅模样,但联想到秦刚,心里也就坦然接受,毕竟这是仙人家的孩子,哪能跟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相比。
秦刚的母亲戚氏,也就是那晚主动送秦天给天魔老人的李二谷婆婆,此时早已老泪纵横,牵过秦天的小手,止不住的自责道:“都是奶奶的错,娃儿要怪就怪我吧!”
旁边的村人忍不住劝道:“二婶,您别太难过,要说过错,那天在场的都有,只恨那魔头太过狡猾,将我们都骗了!”
秦天抬头望着这位慈祥的奶奶,赶紧安慰道:“奶奶不必自责,那魔头我已经替你教训一顿,量他再不敢踏进这村子半步。”
这话倒是真的,自从被秦天“整治”后,天魔老人已经去往其他域。
李二谷被人搀扶着走出屋外,那晚为了生秦天,她可是豁出半条命来,幸好最后母子平安。
第二天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在孩子出生后抱抱他,没想到自己的婆婆居然将孩子送给半夜来村的得道高人,当场又晕了过去。
三个多月后,匆匆赶回的秦刚说出了自己的见闻,两人一对比,李二谷觉得秦天就是自己的孩子,让秦刚回紫钵山去确认。
现在亲眼看到秦天,李二谷更加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孩子,尽管他已经长成个少年,但那种源自血脉的亲情让李二谷确信不疑。
看着眼前傻傻站着的李二谷,秦天主动上前抱过去,轻轻喊了声:“娘亲。”
李二谷身子有些轻颤,她紧紧拥着秦天,若是当日她未昏迷,说什么也不会将自己的孩子送走,即使是真仙也不行!
“好孩子,娘亲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苦!”
围观的村人无不动情,接生秦天的三娘也站在院内远远的看着,眼角有些湿润,她本名为何雅,在家中排行老三,因为经常替人接生,所以被村里人亲切的称为三娘。
秦刚站在院内高声道:“父老乡亲们,今天晚上我给天儿办酒宴,一来是为天儿庆生,二来是感谢大家对秦家的照顾,还望大家来捧场。”
“一定来!我们村又出一位仙人咯。”在众人的笑声中,秦天也羞红了脸,露出些少年该有的生涩模样。
入夜,蜗牛村灯火通明,秦家大院内人流攒动,吆喝声不绝于耳,宛若闹市。
“小心菜汤!”来回端盘子的伙计提醒道,桌案上已经上好各种珍馐美味。
“秦家注定要出真仙嘞!”有村人借着酒劲吹嘘道,和仙人同住一村说出去也倍有面子。
“那可不是,你看秦天娃儿,不到半年就有少年的模样,且相貌不凡聪慧过人,这是仙人才有的手段,日后定能成为无上真仙!”
秦天坐在屋内看着院内恍惚的灯光,心里平静的如同一潭池水,这村里的人他都在父亲的介绍下一一认识,可那些四邻看他的目光让他总感觉怪怪的,和在紫钵山里的时候小海看他的目光完全不一样。
虽然他也认为自己将来会成为无上真仙,但那也应该是在血海刀山中杀出来的,而不是被世人吹捧成为虚假的真仙。
至深夜时分,酒足饭饱后,村人逐渐离开,秦家大院内只有这一家四口还在忙碌,秦天帮着母亲李二谷收拾碗碟,完全没有丝毫在紫钵山的顽劣脾气,乖巧的像个纯真少年。
“母亲,将来我会成为真仙吗?”秦天试探的问道,想看看母亲的反应。
“你怎么和你爹一样,满脑子修仙修道,就算成为真仙又怎么样?还不是我的娃儿。”
“哈哈,那是!”秦天没心没肺的笑着,很享受这种温情。
在蜗牛村又过几日,秦刚带着秦天不舍的告别李二谷和母亲戚氏,返回了紫钵山。
蒙鹤在来时跟他说过,秦天已经被他收为关门弟子,身关紫钵山的将来,切不可耽误太久。
身为蒙鹤的大徒弟,秦刚显然知道蒙鹤的想法,他虽然天赋不错,但还没到成为关门弟子的程度,紫钵山掌门一旦收下关门弟子,掌门之位也将会随之传承。
秦天的妖孽天赋足以作为蒙鹤的关门弟子,而紫钵山现在正是需要这样的天才。
近几年,对紫钵山这块风水宝地虎视眈眈的大势力不少,其中最有野心的便是千山域的紫杉帝国,其统治者紫山大帝早就想吞并紫钵山,并不断派人前来游说。
父子二人来到清水阁,蒙鹤正在冥想,守阁长老进去通报后,秦刚便单独进入清水阁,蒙鹤找他有些事情。
见秦刚进来,蒙鹤开门见山道:“紫山大帝又派人前来邀请,五域三山大会明年便要再次举办,地点就在紫山城。”
“五域三山大会每五十年举行一次,明面上是八方势力的定期切磋交流,暗地里则是各自势力的重新划分,其中凶险自然不必多说,而这次他们很有可能要图谋我紫钵山的灵脉根基。”
说到此处,蒙鹤的愁容更浓,紫钵山势微,去的话肯定是要割肉的,但不去就是与其他五域二山为敌,到时候甚至可能有毁山之祸。
秦刚脸色不悦,紫钵山因为当年师叔祖的离开,没有半步真仙的超级强者坐镇,在外面已经失去威信,处处低人一头。
似是有些无奈,他接着说道:“要是能在大会的切磋上拔得头筹,相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蒙鹤闻言也是若有所思道:“说到大会上的天才大比,其实我紫钵山除去秦天还有一手底牌,只不过尚处于蜕变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