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下别样美的云海,飞行在万米高空,内心涌动着是欢喜的心绪。这一趟成都之行,是为了你,我心中最美的女神薛涛。用了八年时间了解你,又用了两年时间完成了以你为创作原型的十六万字小说《大唐女校书》。初稿成稿后,一直筹划着去成都,去薛涛纪念馆实地探访你。行前,特别在网上预定了离望江楼公园的最近一处宾馆。飞机降落在成都双流机场已经是夜幕降临时分,按捺下些许急迫的心,只能等明早再出行探访。
清早起来,特意换上我喜爱的深绿色风衣,与爱竹的薛涛保持一致。出得宾馆,一眼就看见了锦江。历史上那么美的故事都发生在锦江岸边,多少应该是一条别具风韵的河流。只是眼前锦江和想象中很不一样,水面窄小也不清澈,没有了往昔的杨柳依依和桃花灼灼。沿着河边,看到两边的茶楼和饭馆满是写着“薛涛茶社”、“薛涛饭店”,心里着实欣慰了不少。尽管锦江不够美,但是薛涛我来了!千年以后,原来你还这样被成都人铭记,锦江岸边都是写满你名字的产业。
步行不到十分钟便到了望江楼公园,一座特别为了纪念薛涛而建立的公园。朱红色的门,显得有些陈旧,正中红褐色牌匾上写着白色的望江楼三个大字,两边有绿色字体的楹联一副。入得门中,仿佛一下子进入了竹子的世界。各色秀美的竹子住满了园中,清幽,宁静,与外面的喧嚣恍若隔世。竹海竹韵,这样的院子正是我心中属于女诗人薛涛的。
远远的,看见了那座女神站立在竹海中的白色雕像。云鬓高绾,裙带翩翩。薛涛啊,自从你住进我的心海,就时时刻刻想着来寻访你踪迹。如今,你的雕像就站立在我的眼前。徐徐走近这座雕像,抬头静静凝视着千年前的你,时光就恍如停留在此刻。我仿佛进入你的浣花溪小院,听见你隐隐的吟诵声。用手轻轻触摸这雕像,冷冷地立在秋后的清凉中,没有了那时你的温度,可依然温暖着我的心。我来了,洪度!我懂你,洪度!因为我们都是爱生活爱诗词、愿意活在自己世界中的女生。只可惜,你生活在千年之前,我生活在千年之后。穿越时空,此刻我们再次相逢。此时,心中涌动着早就写给你的《薛涛曲》:
越过千年,诗名不歇。
巴蜀风云,但看红裙。
卿本闺秀,奈何命运弄人,
浣花溪畔女校书,芳踪至今仍可寻。
越过千年,故事不歇。
元白唱和,韦段相迎。
卿本诗杰,奈何女儿之身,
浣花溪畔女校书,芳名传颂直到今。
急步迈入红褐色外墙的薛涛纪念馆,映入眼中的灰色现代化内馆让我颇感不适应。绕过玻璃幕墙,室内绚烂缤纷的各种色调与我心中的你很不相同。缓缓移步,仔细阅读每一幅与你有关的史料,认真赏析每一帧与你有关的绘图。以你名字命名的而纪念馆,虽然与我内心中的你如此风格不同,不古朴,不沉静,不高雅,甚至还有如此喧嚣俗艳的色泽。但是,因为这里是洪度你的精神家园,小小的纪念馆,我看了一遍两遍三遍也不想离开,还用手机拍下了所有馆藏唯恐遗漏。在纪念馆展示柜,我请来工作人员,买下了所有展出的薛涛笺。这笺真是你制成的吗?虽然看上去既不精致,也不美观,甚是粗糙得有些太普通,与当日你亲手制成的红笺有着天壤之别。可是,我就是莫名的喜欢它,只是因为它叫做薛涛笺,曾经我为你写过一曲《薛涛签》:
红笺呀,红笺
方寸之地色泽鲜。
款款心曲书笺上,
芊芊素手赠有缘。
红笺呀,红笺
历经岁月谱心血。
五百诗作终集结,
留待后世品与鉴。
终于移步从薛涛纪念馆出来,我寻访着去探访薛涛墓。好一个静谧的地方,墓碑上是仿唐代西川节度使段文昌手书的“唐校书薛洪度墓”几个字,后面有四川大学薛涛研究会敬立的一块碑刻。千百年来,来此凭吊的人应该不少。只是此刻,只有我一个人,沿着安静的小路,摒心静气来凭吊我心中的女神。想来你的衣冠冢也应该是这样一个安静的去处,生前名声潋滟,生后得享哀荣。穿越千年,你的痕迹已然存在。此刻,你应该是幸福的,因为有我这样痴心与你的后人。
沿着公园小路,踱步来到了望江楼,园内最宏丽的建筑。望江楼又称崇丽阁,每层的屋脊、雀替都饰有精美的禽兽泥塑和人物雕刻。阁顶为鎏金宝顶,丽日之下,金光闪闪,耀眼夺目。设计巧妙,飞檐翘角,雕梁画栋,雄伟壮观。锦江秋色尽收眼底。又来到位于崇丽阁西侧的濯锦楼,两层三间,略似船形,因汉代成都的织锦户常把织好的锦放入锦江中濯洗,因此锦江又名濯锦江,濯锦楼因此得名。楼呈船形,据说是纪念薛涛在船上为元稹送行时的依依惜别之情。踱步到位于崇丽阁东侧的吟诗楼,依据薛涛晚年所住碧鸡坊之吟诗楼而建,四面敞开,三叠相依。吟诗楼西南方的枇杷门巷,是根据诗人王建赠薛涛诗中的“枇杷花里闭门居”之意而建的。穿过枇杷门巷,便是五云仙馆、泉香榭、清怨室和浣笺亭等纪念性建筑。一阁两楼与毗连的五云仙馆,构成极富四川风格的园林建筑群。
在园内信步游览完这些历史建筑,不觉已到了午饭时刻。虽然思绪还停留在唐代,肚子却告诉我是在现代。园内有家很热闹的薛涛餐厅,一位老者正在办六十寿宴。觥筹交错间,人间的欢愉唤醒了我。薛涛也要食人间烟火!想当年,薛涛在饮宴间的才华倾倒了韦皋、高崇文和武元衡等一众西川节度使,现如今,薛涛餐厅内依旧酒香阵阵,菜香飘飘,还一个真实的薛涛给我。薛涛餐馆的菜做得很可口,不愧是蜀中风味,浓香肆意,满口芬芳。
午饭后仍然不想离开,便又在竹海中寻寻觅觅了一圈。这青翠的竹,幽静的竹,再次唤醒了我文学作品《大唐女校书》的你!千年前,你住在浣花溪边有竹子的小院中,千年后,这样清幽的竹还属于你!这样飘逸的竹韵应该叫做涛韵!刹那间,我脑海中涌动着竹海涛韵这样一首歌,因为到此地,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你的气息,我才写得出这样一首属于专门属于你的歌《竹海涛韵》:
青青的竹,
幽幽的竹,
你可知道我心中的歌。
雨中的竹,
雾中的竹,
你可听见我心中的歌。
只愿化作为竹海中的一株,
任凭时光逝去,光影如昨。
只愿想化为竹海中的一株,
任凭红尘纷扰,我自定笃。
竹海是我的归隐之处,
竹海是我的心灵依托。
古往今年,千金容易得,知音最难求!薛涛,你若有知,应该欣慰,你的院子,你的竹海,你的红笺,都留给了喜爱你的人们。跨越千年,成都依然留给我们一个别样的大唐女校书!我应该得到满足,成都之旅,为真心爱一个人,真心愿意付出我的心血来写作文章!
世代有才女,我独爱薛涛,欣赏你在复杂尘世中的聪慧冷静,钦佩你在功成名就后可以放下一切的从容。《大唐女校书》,是我第一次专心写作的历史小说。两年来,用自己的感悟,写出了一个不同于其它文学作品中的薛涛。尽管不完美,还有许多错误之处,但两年的心血终于完成了这部作品。
成都探访薛涛之旅,永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