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阳光明媚的开始,让刘凡对守灵的第三天充满了信心。
经历了两天的折腾,终于快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坚持总是会有收获的。
刘凡从线上购买了一套新衣服,最后一天,他想以最好的状态来面对。
仿佛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来,今天格外的顺,还有李莜莜今天来得比较早,刚到中午饭点,她就来了,今天的李莜莜换了一套黑色裙子,在她美丽动人的面孔下,一颗黑宝石戴在她洁白修长的脖颈上。
“你今天真漂亮,李小姐。”刘凡对李莜莜的赞美,不仅出于礼貌,更是事实。
“谢谢,今天的饭菜有些简陋,你慢用。”李莜莜话不多,把带来的饭菜给刘凡盛上。“
“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愧疚,毕竟这条人命,是因我而死。”对于李长贵的家人,刘凡的愧疚始终要多一点,这其中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因为眼前的李莜莜是李家的人。
“我总觉得我们李家对你太过宽容。”李莜莜今天的语气冷得很,让人难以靠近。
“是,你们李家都是一群善良,实在的人,让我在这里守灵,是对我最大的宽恕,是你们李家给了我救赎的机会。”我是真心感激。
饭毕,李莜莜走了,看着李莜莜悠长的背影,刘凡的心里竟然有些波澜。
这是两个月孤独寂寞后的我吗?才不见覃笑两月,我就要成渣男了吗?原来我是这样的人,看到美女就会逐渐沦陷。刘凡摸了摸下巴,尽然长出胡须来了。
下午,刘凡还等着李莜莜来给自己送饭,只是到了晚上,也不见李莜莜的影子。
晚上,墓园又热闹了起来,墓园里的息影纷纷走了出来。
李长贵见到刘凡还在墓园,顿时火上心头,转身就要去拿猎枪,倒是陈沐阳,挡在了前面,再三劝阻。
而赵丫头墓碑上的屏幕,今晚一直没有亮起,仿佛随着昨晚的暴风雨,永远沉寂了下去了。
在这片安静的墓园,刘凡已经待到了第三晚,过了今晚,他就要开启新的征程,踏上新的道路。
他想好了,过了今晚就去学学跳伞,学学潜水,这样说不定能给自己折腾死,那样的话,这个梦就醒了。
孤独让人心静,让人心躁,让人心急,让时间变得漫长,今晚不像前几晚,墓园里的息影都在各自娱乐,刘凡自己待在一边,感受此刻的宁静。
凌晨四点左右,刘凡有了困意,正要昏昏睡去,却听见耳边传来声音。
“小伙子,你过来……小伙子,你来一下。”墓长的喇叭想起来。
刘凡跟着声音,来到墓园的大后方,墓长的墓前,看到墓长的息影已经在墓前等自己了,刘凡真诚的向墓长的墓碑鞠了个躬。
“好了,这些凡俗礼节就免了,人都死了,弄这些没什么用,你在这里守了三天了,我相信有的事,你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你要真想离开它就得接受它,亲近他。”
“等有一天,你真正融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就能离去了。”墓长像是明白刘凡的心事。
“前辈,我还是不太明白,如果这里是梦,那为什么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墓地。如果说这里是真,那么我怎么对2020年的记忆那么深刻。”刘凡渴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让自己能活得心安的解释。
“你说这里是梦,这里就是梦,你觉得这里为真,这里就为真,真真假假取决于你自己,有的人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生老病死,酸甜苦辣,不同的遭遇,同样的人生。”
“至于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坟墓,我想是因为他们都希望永远留在这个梦中不愿醒来吧,或许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已经沉沦,难以自拔,所以才将自己永远葬在这个世界。”墓长的话意味深长,让刘凡的思绪渐渐明了。
“那墓长前辈也是这样吗?不愿醒来?想要永远葬在这里。”
“也许是我太过执着,欲速则不达,和现在的你一样,一门心思的想要离开这里,却错过了与这个世界相知相识的机会,不了解这里,又如何从这里离开,我是个老顽固,错过了,这些墓碑下的人大概都和我一样,太执着,放不下,所以他们也错过了。”墓长的话似乎有点道理,但具体怎么做墓长没有说。
是我太过执着了吗?是我太过固执,所以一梦不醒?刘凡不停的反问自己,但要怎么放下,要如何放下,他没有头绪。
有时候,人不知不觉就会走进牛角尖,走进去就难以出来,说放下容易,但真放下确实难。难道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自己就会醒来吗?
不管怎么样?不管未来如何,刘凡知道自己该走了,哪怕不知路在哪里?但继续留在这里守墓,已没有任何意义。
顺着悠长的小道,刘凡一路行走,走过墓园,走过草坪,走进树林,他的心越来越静,平静到他能听到自己鼾声,能听到覃笑的磨牙声。
一束阳光从树林里透下来,落在刘凡的脸上,他抬头一看,自己已走到林子的边缘,眼前是一座城,梦里的城市。
他还是没有醒来,但刘凡听到了自己的鼾声,听到了覃笑的磨牙声,他知道墓长的话是对的,也许真要亲近这个世界,才能真正离开。
他心里的希望被点燃,他路子越走越轻快,他感觉自己这个世界多了一丝亲切,突然他感觉头痛,一根闷棍落在他的后脑勺上,接着麻袋套头,他感觉自己被几个人抬上车,一路颠簸,三个时辰后车停了下来。
他感觉自己被装在麻袋里,然后感觉身子一沉,扑通一声连麻袋掉入水中。
水将麻袋浸湿,在水中,刘凡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但他的内心却更加平静,这次有人帮我死去了,真好,他闭上眼睛,等待一切的到来。
他醒来了,但当他看看四周的情况,他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