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路往原先发现孔岩的那处洞窟走,一路上舒伢都十分警醒地跟在月寒身后,以防月寒趁机突袭或者做出其它威胁到他们的事情。而那棋恒则依旧装作一副胆胆怯怯的样子跟在舒伢身边。
月寒很想反问舒伢,他方才明明亲眼看见自己要杀他的皇兄棋恒,棋恒也言之凿凿地说她就是鬼娃蓝月,而他一句‘她不是’,棋恒就这么善罢甘休了!难道舒伢不觉得奇怪吗?
但月寒以棋恒的角度来看,当然知道棋恒现在不可以不说,但也绝不能多说,否则会引起心思敏感的舒伢的猜疑,反而会弄巧成拙,所以他不敢多说。
可舒伢为何不觉得奇怪?如果是月寒自己,明明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已经显露出了要杀自己的意图,甚至已经付诸行动,令自己险些丧命,可自己的皇弟一句‘他没有’就可以完全不作计较?这正常吗?舒伢不觉得可疑吗?难道说以前棋恒在舒伢的面前就是这副性子?无论他自己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只要别人说没有,他就能直接否定自己?
月寒低下头,又想起了当时在杀手营内看到的棋恒的那个眼神,想来会有那般神情之人必定是从小在克制中成长过来的,有着寻常人没有的决心和韧性,甚至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如果说棋恒从小便是以这样一种人格展露于人前,隐藏着自己的本性,伪装成一副懦弱无能,谁都可以欺辱的样子,那么这就可以解释得通了!可那也表示,这样的人可以有多可怕!他有着比一般人更加沉着的隐忍,比一般人更加深沉的心机和城府,这样的人一旦布好局,你连最后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月寒侧头淡淡地望了棋恒一眼,此人如今神情唯唯诺诺,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又长了一张极是秀气纯善的脸,若不是方才亲身体验了这人的诡计多端,阴险狡诈,谁会相信这样一个人竟会是个奸同鬼蜮,行若狐鼠之人?
几人还没走到那处洞窟,迎面就撞上了寻他们而来的绿皇、洛奇、叶之夏三人。绿皇道:“都没事吧?可找到那个人了?”说完就看到站在舒伢身侧一脸怯生生的棋恒,道:“月寒说的人就是这家伙?”
舒伢道:“都是误会,这是我皇兄,他也是出来修行的,月寒追踪阵元之时方巧撞见的。”
纹狐道:“你们怎么找出来了?孔岩呢?”
绿皇道:“我和叶之夏联手,不到一个时辰就帮那家伙把缚灵蛊逼出来了,要不是洛奇这小鬼不愿意一起,我估计半个时辰都用不上。孔岩那家伙一恢复灵力就找阵元算账去了,我们现在呢?”
舒伢想了想道:“此处过于阴寒,我们先找出口吧。”
众人点头,可洛奇却裹了裹身上的斗篷道:“我们一路过来,这地下溶洞四通八达地,哪都不像有出口的样子,我们漫无目的地找迟早要被冻死。”
舒伢道:“我们去祭坛附近看看,既然祭坛是早年人工修建的,那么他们在修建祭坛和祭祀之时应不会离出口太远,我们在那附近的通道多找找。”
叶之夏一击自己的掌心,恍然道:“是啊!舒伢兄弟太聪明了!”
几人来到那祭坛附近,这附近的冰层中全是尸体,几人都感到大为不自在,加上实在太冷,众人都很想赶紧离开这里。可这附近的通道又确实太多了,于是绿皇提议道:“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吧?”
此时不仅舒伢和月寒皆道:“不可。”连纹狐和洛奇都齐声道:“不要!”
几人互相望了一眼,月寒侧开了眸没说话,纹狐和洛奇嘟着嘴也没说话。舒伢则道:“此时虽然感应不到阵元一行人的气息和灵力波动,但分头行事终究过于冒险,我们还是尽量不要分开行动为好。”
纹狐和洛奇当即赞同得直点头。
其实舒伢担心阵元等人就在附近那也只是原因之一,他主要是不放心让月寒单独行动,怕她逃了,或怕她会暗中对他们不利。而月寒也一样,她怕众人分散那棋恒便会寻机向舒伢下手,甚至是向其他人下手。而纹狐与洛奇则是觉得这满冰壁的死尸太过惊悚,单独在这附近的通道穿梭太过瘆人。
绿皇道:“我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不然这样吧,我一人一组,你们六个每二人一组?”
月寒此时没说话,她知道舒伢不会同意的,因为舒伢不放心任何人与月寒单独待在一处,而月寒恰恰也不放心任何人与棋恒待在一处。
果然,舒伢摇头道:“我们只有一颗夜明珠,这夜明珠既是月寒的,大家便都与月寒待在一处吧。绿皇,虽说你是火系自有你的炎火照明,但我们队中现在有凡人、姑娘、小孩,你就不要单独行动了吧?”
绿皇皱眉,觉得舒伢今日怎么有点婆婆妈妈的,好像方才跟着月寒出去了一趟就显得有些古古怪怪的。
但他也没多说什么,见其他人似乎都同意舒伢的说法,连平时最不爱被人当小孩的洛奇都同意得直点头,绿皇便也不再坚持,几人一同行动在祭坛附近寻找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