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上上课铃一响,本来喧闹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忐忑不安的瞅着捧着一摞成绩单满面春风走进来的班主任,班主任姓黄,身材微胖,待人和善可亲,深受学生地喜爱。
但这学期其实她心情很糟,因为教学好,以往年级最好的班都是她带的。但这次因为在教育处有关系,一班这个重点班被一个新来的张奇峰的老师带班了,学校为了平衡,和消除外界地非议,取消了年级重点班的说法,也按排了一少部分学习好的到四班,但实际上成绩好的绝大部分还是按排在一班了。
更可气的是每次考完试张奇峰都会在办公室炫耀一番,讲他的教学质量如何好,班上的同学成绩提高地如何快,丝毫不提班上学生资源是多么的优秀。年级第一都被他班霸榜了,说完了还意犹未尽地端起茶杯喝口水,在办公室踱上几步,特别在黄玉秀桌前稍微停顿一下,意味深长的瞅一眼黄老师这个年级组组长。
黄玉秀心里其实甭提多窝火了,但也没办法,谁叫人家后台硬呢。但这次考试结束后,张奇峰被校长喊到办公室一待就是大半天,回来后垂头丧气的,坐在办公室喝着水,脸色阴沉,一声不吭。
办公室的其他任课老师看了心里都不禁一笑,知道张奇峰这次肯定挨训了,这次年级前五名被四班占了三个,一班只拿到一个,第一名还被一个叫戴笠的给霸占了,甩开一班的第二名将近30分,张奇峰一手好牌给打砸了。因为平时的小测验其实不算什么,终考才是检验一个班级成绩的最重要的指标。
黄玉秀步履轻松的走进教室,抬手止住了准备叫起立的孙霜叶,满脸微笑的说道:“今天例外,前一段时间为了备考,同学们都很疲惫,不过只有辛勤的耕耘,才会有丰收的收获,今天就是我们收获的时候。
虽然我们红旗中学已经取消了重点班,但是其实大部分好的生源都在一班,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过这次我们初一四班强势逆袭,告诉他们谁才是王者,这次我们四班年级成绩第一的在我们班,前五名我班也占了三位,虽然均分没他们高,但是相距也不远。
你们大部分都是军人子弟,狭路相逢,勇者胜,明年的终考,我们要把最后一块短板给补上,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下面坐着的同学都被黄玉秀煽情的话给鼓舞了,一个个扯着脖子大声吼道。
“好,今天你们为红旗中学骄傲,未来红旗中学为你们而骄傲”黄玉秀回头在黑板上用力的写了“骄傲”两个字。
“下面我读一下班前5名得到嘉奖的名字,其余的有班长分发下去,第5名是陈英俊,陈英俊这次发挥的不错,从前12名一下子提高到第5名,可喜可贺”黄玉秀在台上轻拍着手掌说道。
讲台下面与陈英俊关系好的同学也用力地敲起了桌子。
“耶”陈英俊用力地挥了一下右拳低吼了一声,回头不禁望戴笠的座位看了一眼。
“咦,不在”陈英俊诧异道。
“哼,想逃避也没用”陈英俊心里道,并转过身来与旁边的陈明击了一下掌。
孙霜叶也不由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看戴笠不在,也是一脸的困惑。
“第4名是赵静伊”黄玉秀用手止住了下面的喧闹声,继续念道。
一个坐在前排胖胖的女孩,听到这里,不由得露出了笑脸,她以前一直在班上前8名左右,这次终于进前5了。
“第3名是俞晓”黄玉秀不由看了一眼正一脸郁闷地垂头坐在教室中间,一个戴着厚厚的眼镜,学习一直很勤奋的那个男孩,以前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还从来没落到第三呢。
“不过俞晓在年级排名是第五,我们班第2名是孙霜叶年级排名第三,两个人这次发挥的都不错”黄老师看俞晓兴致不高,于是又补充道。
“哇”底下一片诧异声,俞晓也不解的与同样困惑的孙霜叶对视了一眼。
“第一名是谁”每个人都好奇地望着台上已掩饰不住笑意地黄玉秀。
“第一名也是年级第一的是我们班这次最大的黑马,他就是从34名一举抗鼎的戴笠同学,我们掌声祝贺他,咦,戴笠今天没过来”黄玉秀迟疑了一下“孙霜叶你把其余的成绩单先发下去,待会戴笠如果过来,你让他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又瞅了一眼那空着的座位,把成绩单交给走上前的孙霜叶,嘱咐了一句。
“戴……戴笠”还在跟周围同学一起鼓掌的陈英俊,突然间回过味来,瞬间涨红了脸,嘴张了张,喊出的话也顿时哑住了,挥舞着的手还停在半空中。
“我靠”半响才喃喃地骂了一句,垂头丧气地把头深深的埋在课桌下,好久都没抬起来。
孙霜叶用手掩住小口,震惊地望着戴笠空着的座位,脑海中不由浮现那天在秋千旁,戴笠霸气无比的话“这次我改主意了,决定拿年级第一”这一切都是真的,原来他一直都在韬光养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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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龙牙大队家属大院,孙枫刚跳下吉普车,就看见妻子林秋正站在家里的院子里,满脸焦虑地向外不断地张望。他犯疑道“队里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你这么着急把我叫回来,有什么事吗?”
“进屋再说”林秋摆摆手,把孙枫拉进屋里,随即就关上门。
“究竟怎么回事”孙枫见状也严肃起来。
“戴笠失踪了”林秋忐忑地小声道。
“什么,谁告诉你的”孙枫的脸一下子变的苍白,抓住林秋的手着急道。
“你小声点,霜叶说的,她和同学在学校附近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部队大院也去看过了,还是没有,也不敢打电话给他小姨,现在还在屋里急得抹眼泪呢”林秋叹了口气,忧虑地瞅了里屋一眼。
“哎,你应该早一点打电话给我啊,但愿是虚惊一场吧,这小子说不定躲哪儿玩呢”
蓦地,突然想起什么,猛然的站了起来,拿起外套匆匆地向外跑去。
“孙枫,你现在去哪里啊,我跟你一起去找吧?”林秋也赶忙站了起来追了出去。
“不用了,你待在家里,去屋里把霜叶看一下,我现在去戴笠学校,学校附近应该有监控,我去查一下”等林秋赶到门口的时候,吉普车伴随着一阵刺耳的轰鸣声,像脱缰的烈马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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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醒来的时候发觉已经在车上了,外面路况很差,颠簸的比较厉害,身上盖着中年汉子那件半旧的皮夹克,被他揽在了怀里。刚想把压在身下的发麻的手臂给抽出来,中年汉子就惊醒了,看了戴笠一眼,低声笑道:“你醒啦”
“嗯,这是在哪里”戴笠坐直了身子,向旁边移了移,尽量离中年汉子远了一点。
“越南,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中年汉子不介意道。
“哦”戴笠回了一句,车厢又恢复了沉闷,除了吉普车底盘与地面的撞击声,间隙的响起。
过了半响,中年人还是憋不住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出境”
“当然想,如果你愿意肯定会告诉我,如果你不愿说我也没办法,起码你对我没有太大的恶意”戴笠瞥了大汉一眼说道。
“为什么,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对方好奇道。
“很简单,一个对你有恶意的人,不会顾及到你睡着了是不是会被冻着”戴笠望着车窗外头都没抬地回道。
“聪明,不愧是老班长的儿子,其实这次我费这么大劲带你出来是带你去见你父亲”中年汉子赞许道。
“对了,认识一下,我叫许天雷,以后你可以叫我雷叔”中年汉子笑着向戴笠伸出手来。
“见我父亲”戴笠看着许天雷伸出的手,没有动,迟疑地问道。
“对,是去见你父亲,也可能是最后一面了,你父亲快撑不住了”许天雷尴尬的把伸出的手抽了回来,拍了怕戴笠的肩膀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