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感激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紧抿双唇,鼻尖渗着汗滴,倔强的女孩,心里最柔软地方涌起一股暖流,于是故作轻松地说“现在这样的情形,我还有退缩的可能吗?”
“可是你会被羞辱的,我怕你再受打击”女孩不禁担心道。
“总要试一试才知道,最坏的情形不会比现在有多差,说不定结局不一样呢”戴笠笑道。
“那,要真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放心上,不过我会为你加油的”也许被戴笠的笑容感染,女孩也轻松了许多,松开了手。
“好,不会让你失望的”戴笠转身向球场走去。
孙霜叶作为班长,长的秀丽恬静,是许多青春期已开始躁动的男生的梦中偶像。陈英俊更是不加掩饰的暗恋着她。现在看她跟戴笠在旁边窃窃私语,更是恼火,猛的把篮球狠狠的摔在地上,恶声说道:“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磨蹭蹭的,来不来,给个痛快话”
“干嘛不来,看你这么心急,要不来个大的,输了的,绕着操场爬一圈,你敢吗?”已走到陈英俊旁边的戴笠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好,这是你说的,不来他妈是孙子”陈英俊一时脸涨的通红气急道。
“好,你说怎么比,划个道出来”
“一对一上篮,三局两胜,别说我没给你机会”陈英俊走到三分线处,又补充了一句“郑老师做裁判,你没意见吧”
郑辉看事态已平息下来,也乐得做个公证,篮球场上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都是争强好斗的年纪,难免的。
“好,你先来吧,我防守”戴笠无所谓的笑笑。
“好好,还挺嚣张的”陈英俊气地乐道。
等两人在三分线外站好,郑辉做了个手势,示意陈英俊可以开始了。
陈英俊拍了拍手中的篮球,蔑视地看了眼一脸轻松地站在一米开外的戴笠,运球到他身边后突然一个加速向篮下扑去,轻松地过掉戴笠后,一个跳起准备投篮,嘴角已经咧开的笑容突然僵住了,篮球被人从后面摘走了。
陈英俊过人后,场下刚欢呼了一半的同学,突然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时鸦雀无声。
戴笠把篮球夹在腋下,笑着问郑辉“该我进攻了吧”
郑辉看了眼,还懵着的陈英俊,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示意他清醒一点,陈英俊点了点头,弯下腰,两臂张开,虎视眈眈的盯着戴笠。
美国NBA对全世界篮球普及树立了标杆,电视荧屏上NBA球星血脉喷张扣篮,绚丽无比的花式过人,在多少年轻的心里种下了种子,因此让很多人爱上了这项运动,戴笠在军区大院也偷偷练过,现在内力和感知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控制球也更加得心应手了。
戴笠运球到了陈英俊身前,加速作势准备在右侧突破,陈英俊上身也随着跟了过来,突然戴笠把球换到了左侧,陈英俊整个重心随即也跟了过来,因为刚才他下半身根本就没移动,仿佛知道识破了戴笠的伎俩,嘴角挂上了一丝轻蔑的笑容。但戴笠球到左手以后,跟着一个穿裆球,球从陈俊裆下已经到了他的身后,紧跨两步迅速的从他右侧到了篮下,弹起的球正好接到手上,原地一个纵跳,手腕轻轻一抖,球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进篮筐中。
看着球落下后的瞬间,陈英俊的脸就已经涨红了,在篮球场上被人过掉很正常,再大牌的球星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但被人穿裆过人就很难堪了,仿佛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被人玩弄于鼓掌当猴耍了,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怨气,抢步上前一把把球抓在手上。
“别得意,该我了”对着一脸嬉笑的望着他的戴笠冷着脸哼道。
戴笠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更是把他气炸了。
这次他采取了较稳妥进攻方式,侧矮着身子,单手运球,仗着自己的壮硕的体型,用左肩一步步地把戴笠挤到篮下,猛地跳起右手轻轻一勾,球呈一个抛物线向篮筐飞去。
“好”周围压抑了好久的喧闹声终于又响起了。
但是一只大手突然出现在球飞行的轨迹中,狠狠地扇了出去,喊了一半的嗓音像突然被人再一次捏住了喉管,发不出声了。
“该我了”戴笠捡回了飞出界外的篮球,冲着还在一脸懵然的陈英俊招了招手。
看着自己必进的篮球也被戴笠盖了冒,陈英俊心里也开始慌了,他无助的望向站在旁边的郑辉,看着自己球队的队员一脸挫折的样子,郑辉也感到很棘手,平时犹如路人甲的一个普通学生,爆发力尽如此强悍,只能示意陈英俊先冷静下来。
不过刚等他站好位置,戴笠就已经运球冲了过来,还离他有一步之遥时身子就已经高高跃起,在空中从陈俊头顶跨过,右手持着篮球从身侧抡了一个半圆,一个大风车狠狠地把球砸进了篮筐,在身子快要落下的时候,单手抓住篮筐吊在空中,右手指着摔倒在地的陈英俊冷冷地说道“嘿,傻大个,该你履行诺言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坐在地上的陈英俊羞愤地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周围窃窃私语的嘈杂声使他感到从来没有这么刺耳过。
在很多年后这单手吊在篮筐上霸气绝伦的身姿,还不时的在孙霜叶的脑海中浮现,每每想到这心里总是一阵慌乱。
郑辉也被戴笠犹如NBA明星表演般的嚣张扣篮给惊呆了,等回过神来,还是不得不走过来,示意旁边的同学把陈英俊扶走,然后对周围同学嚷道“都散了吧,这堂课就到这里,都先回教室吧”
然后拍了怕已经从篮筐下来的戴笠的肩膀,苦笑道:“先回去吧,算了,都是同学,开玩笑的,不要当真”说完自己转身也跟着走了。
戴笠低着头没吭声,心里不禁对着已经被同学扶远的陈英俊骂道“怂货一个”
操场上的小插曲虽然最后被体育老师郑辉给粗暴的压制了,但是事后被不少人仍然津津乐道,班上的很多同学对戴笠的感官都改变了不少。正处于青春骚动,荷尔蒙爆棚的他们,对最后戴笠骑在陈英俊身上战斧式的爆扣都憧憬不已。
学校里的时光都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在指缝间溜走了,转眼快要期末考试了,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校园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氛。
部队的子女教育都比较简单粗暴,每到发成绩单的那一天,军区大院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叫声,因为他们年轻时也是这么揍出来的。所以平时再玩劣的学生都收起了自己的羽毛,乖乖地坐在教室里抓紧看书。
一到下课人声鼎沸的操场都沉静了很多,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戴笠百无聊赖地坐在操场边的秋千上晒着太阳。
“戴笠,快要考试了,你还这么悠闲”一声轻斥在耳边响起。
戴笠回过头来,一身青绿色休闲装的孙霜叶满脸笑容地站在他身后,午后的阳光肆意地泼洒在这个青春洋溢的俏丽的女孩身上,撅起的嘴唇红润的像镀上了一层光泽。戴笠头脑不禁一阵恍惚,刹那间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就像一颗小石子,扔在平静湖面上,在自己波澜不惊的心田荡起了一圈圈涟漪,在以后很多次灯红酒绿的夜店里宿醉后想起来的依然是这一幅犹如油画般炙热的青春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