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
路明泽抱着膝盖蜷缩到椅子中轻轻地说,“契约结束了……你赢了。”
“什……什么我赢了?”路明非有些搞不清楚情况。
“哥哥,你没有好好的读过《浮土德》对吗?”路明泽轻地说:“你只是简单地翻前面几页就把它扔到角落里了对吗?我知道你是那样的性格。”
路明泽轻地叹了一气,又像是一种解脱,继续说道“我告的你后面的故事吧:浮士德如靡菲斯特所想的那般满足于尘世的欲望。虽然浮士德在尘世中犯了许多的错误,但他始终心存善念为了建立“理想王国”而生奋斗。上帝不忍浮士德再到地狱中去受苦,派天使用爱火将魔鬼打败,解救浮士德,最终结束全篇。”路鸣泽笑了笑,“我果然骗不了你呢。”
“虽然不是很懂发生了什么,反正就是我以后都不会再看见你了,也不用每天担心你记惦着我那剩下的四分之一的生命了对吧?”路明非毫不在意地说着,目光却不断瞟向头套下面。
路明泽头微笑道“归纳总结做的不错,哥哥你语文学得很好吧。”他了一下继续说“我要被调去中国新疆执行业务啦。你要记得经常来看我啊。”
其实我觉得你做得还是挺好的……只是是你不要老是管我的私事……你也许可以找你的上司再讲讲情,说不定没几天我就将生命买给你了。我还有些舍不得你……路明非心里轻轻地说,可行动上却是笑着拍拍手,故作不在意的样子,“那真的是太好了,希望下一任魔鬼是个身材火辣的女魔头可以和我发展一段禁断之恋什么的。”
“不会有下一任魔鬼的,之前我是骗你的啦。”路明泽狡黠地笑了一下,”我们魔鬼都是有原则的,你以为我们定契约后就一定要把某个人拉入地狱吗?不是这样的,我们有三年时间诱惑你,但是三年时间一到契约就会自动解除。”路明停了一下继续说“……恭喜你!哥哥,你是两千年以来唯一一个没有被诱惑成功人类,可没有什么誉誉证书。”
路明非愣住了,他看着小魔鬼那张脸不像在说假话,事实上路明泽虽然可恶,却没有一次骗过他。所以……路明泽真的要走了?路明非心中突然感到一丝寒冷,他虽然嘴上说着怎么厌恶路明泽,但路鸣泽早就成为他心中特殊的存在,每次他处失落当中路鸣泽总会跳出来为他解决难题,什么也不用担心。他居然难以想像没有路鸣泽的世界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依赖路鸣泽的?
路鸣泽从椅上跳下来径自走到路明非面前,路明非不知道他道他要干什么,就静静地看着他。
小魔鬼伸出一只脚踢在明非膝盖骨上!
“嗷!”
整栋寝楼都回荡着路明非的惨叫声。天知道路鸣泽那轻描淡写的的一脚会有这样大的威力,感觉就像被非洲角马踢了一脚,整个膝盖骨都要碎了!
“害我白费了这么多功夫,不踢你一脚难解我心头之恨,哈哈哈…”路明泽的声音在房间中回响。
路明非嚎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此刻他对路明泽仅有的一丝不舍己经不知道消失到那里去了,当然路鸣泽也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路明非站起来,拍拍灰。订婚议式他肯定是不会去的,教授说了明天的考试要是有一门不及格就不会帮他订机票,只能乖乖地呆在学院中补课…那几乎就是地狱!
突然路明非的房门被撞开了一个魁梧的男人冲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块木板左右比划,“嗨兄弟!你有什么事吗,我刚才听见了惨叫声!”
路明非被吓了一跳,现在才看清面前的人,“废柴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路明非惊喜地说。面前正是他的师兄,芬格尔.冯.弗林斯。
芬格尔自顾自地在房间中走来走去,欣赏着房间中的乱象“哇塞!你的房间是被强盗洗劫过了吗?”芬格尔回头看路明非,从怀中摸出一面烫金的信封,“奥,我是来参加订婚仪式的,你看我有请柬。”
“原来你也是……”
芬格尔贱笑着伸出一只手臂搂住了路明非的脖子,壮实的肱二头肌将他勒得喘不过气来,“怎么,放不下诺诺?我明白,是个男人都不希望前女友过得比自己好。”
“放屁,诺诺一直是凯撒的女朋友好吧,她最多算我暗恋过的人……”
“其实差不多的,每个人都想在自己曾经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得过得很好,就是想告诉别人‘看,没了你我过得更好’或者是‘你看我过得多好,后后悔吗?’芬格尔略带嫌弃地环顾寝室:“我理解你……你的生活比以前更加屌丝了,我也不会愿意以这样的姿态去参加……”
“滚啦!"路明非破口大驾,"我是在为明天的期末考担忧,要是我没能通过就要留在学校里补课了你明白吗!”
“什么。”芬格尔瞪大了眼睛十分震惊,“你是说你要不及格了!历史上就没有卡塞尔学院的学生不及格过!”
“那我可能要创造学院历史了……”路明非捂脸,“话说你读八年级都没有考试不及格吗?”
“那当然!”芬格尔自信地拍拍,“那种考试我用屁股写都不会不及格,我留级主要是因为翘课!”
“亏你能说得这样骄傲…”路明非扶额。转念一想…自己难道还不如芬格尔的屁股?顿时更加羞愧了。
芬格尔将手中的木板扔给他,路明非连忙接住。原来那不是一块木板,是个盒子,盒上印着紫黄配色的"FedEx"。
“快递?我的?”
芬格尔走到门口说”我顺手帮你带上来的。诺诺让我给你带个话要是你不去参加订婚议式你就完蛋了……”芬格尔转头:“顺带说一声你在日本的那些风流往事诺诺都知道的,她这才放心和凯撒订婚的,都已经喜欢过别人了,就不要装作很深情的样子………你也稍微考虑下她的感受。”
……
"师兄你的脑袋里进了屎吧……”明非轻轻地说,但是芬格尔已经听不见了,他出门的时候把门带上,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楼梯口。
此刻太阳已经沉下了天边,只有尽头还留有一道橙黄,星星加月亮已经显现出来。一再过会儿天就会彻底黑了?这个时候世界是最静的:白日的生灵已经休息,夜里的野兽还未苏醒。远处诺顿馆传来交响乐,夜外的布谷鸟发出求偶的咕咕声。
有种“形影相吊”的感觉。
路明非找了把美工刀开始拆快递。路明非摸到个木质的框架。
画?
路明非确定摸到的是个画框,他走到窗边想着朦胧的夜色看清那画。
画中他穿着德国贵族般的军礼服,绘梨衣穿着低胸带裙撑的宫装套裙,背景是伦敦的圣保罗大教堂,他俩俨然是刚刚举办完婚礼接受了万千臣民的祝福从教堂里走出来。
他还以为这幅画肯定会在海啸中不知所踪。果然小魔鬼答应过他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路明非又想起那只小狗,最后他也只是将它抱到便店门口,给它买了一根三元的香肠就一走了之。它现在怎么样了,还是在那条街上流浪?又或者被打狗的做成了狗肉汤?他不得而知。
他将画原封不动地装回去。
“别开玩笑了路明非,你明明连一条狗都保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