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
余栀眼眸垂了垂,她不喜欢这个比喻。
江世钧咬着她的脖子,把头发全都拨弄到身前,露出漂亮的肩背,他问:“喜欢这件衣服吗?”
余栀的心脏猛烈的撞了几下,咽着口水,微微点头,“……喜欢。”
“呵,我就知道。”江世钧捏着她的下巴,“只要你听话,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余栀看着他并不清明的眼睛,紧绷的身体稍有放松,“江先生,你醉了吗?”
“没有。”
“我给你煮点醒酒汤。”
“不喝。”
这还不是醉?
余栀叹气,想起他上次也是这样,看来酒量是真的一般。
她推了推江世钧,“放开,我去换衣服煮汤了。”
“不许换。”江世钧勒着她的腰,“就这样做。”
几百万的裙子,进厨房做饭?
她对上江世钧锐利的黑眸,就知道没有商量的可能了。
“你到底醉了没有啊,怎么这么固执。”她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话。
“没有。”
余栀回头看他,指着门口,“就在这里等我,不许再进来了。”
说完,回身刚开了火,身后就贴上一个温热的身体,江世钧的手又抓着她肩膀的白色绒毛,“我凭什么听你的。”
余栀笑了,“江先生,你喜欢吃牛轧糖,还喜欢玩毛茸茸的东西,这要是被人知道,你还怎么做大总裁啊。”
“呵……”
余栀蹭了蹭脑袋,耳朵被他吹的很痒,她现在在江世钧眼里,大概就像一块牛轧糖吧。
醒酒汤做好以后,余栀和他一起坐在餐桌旁,“江先生,好喝吗?”
“你为什么不喝。”江世钧反问。
“我又没醉。”
话音刚落,就看江世钧摇摇晃晃地起身,去厨房舀了一碗放在她面前,“喝。”
余栀目光带笑,还是喝了一口,“为什么要让我穿这件衣服啊?”
“你不就喜欢这样的?”江世钧面上一派淡然,语气不屑。
这样的?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肩膀上的绒毛。
是他喜欢吧。
余栀微微抿唇,看着醉态的江世钧,机会难得,他现在意识不清楚。
“江先生,对你来说,婚姻最重要的是什么?”她问。
江世钧喝汤的动作停住,拧眉看她,这神态太熟悉了,这一瞬间余栀都觉得他没有醉。
“不能背叛。”
余栀听到了他的回答。
“那感情呢?你不在乎有没有感情吗?”她问。
江世钧看着她,坚定又决绝,“不需要。”
余栀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下,又低声问:“那你跟谁都能结婚吗?结婚之后都会这样维护对方吗?”
“是。”
余栀放下碗起身,不想说话了,她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也不想想要不是她逼迫,他们怎么会结婚。
她把衣服挂在衣柜里,仔细抚平褶皱,打理好绒毛,在没人看到的衣帽间里,她可以不再掩饰对这件事的喜爱,可以坦荡的珍惜这件衣服。
原因不是这件衣服有多昂贵,而是,这是江先生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
她理应妥帖归置,并放在心间,以此来作为纪念。
第二天一早,江世钧醒了有一段回忆是断片的,他揉着太阳穴,口干舌燥,床头柜放着水,温度正好。
昨晚他是怎么回来的?脑海中有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他亲余栀了?
不应该,他又不喜欢她。
身边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床的另一侧没了温度,看样子起床有一段时间了。
下楼的时候,先是闻到一阵饭香,让他原本没有知觉的胃口复苏。
“江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
每天一句的早上好,习惯地回应。
江世钧微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桌上摆着两副碗筷,隔几天就会换的鲜花,拖鞋睡衣都是成套的,沙发上摆了靠枕和毯子,这些东西,又是什么时候有的?
“发什么呆。”余栀吃着饭,“一会儿要凉了,是还头疼吗。”
“没有。”江世钧沉声道。
余栀在心底悄悄叹气,果然,和昨天说要咬死她的,简直判若两人。
“江先生,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
“嗯。”
“有个综艺比赛,有关调香师的,我打算参加。”她说,“形象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注意的,上节目也不是为了炒作,就只是对人气有一定影响……”
江世钧咽了口粥,打断她:“不行。”
“我不会做对江氏和江家不利的事情,这点你可以放心,这节目的质量也高,我……”
“我说不行。”江世钧冷漠地说。
余栀看着他,“为什么。”
“我才要问你为什么。”江世钧一脸冷漠,“在江氏调你的香还不够?”
余栀觉得他莫名其妙,“上节目带来的人气,对我们年底的香水有很大影响,年底的成绩关乎到我们的存留,我不认为上节目有什么不好。”
“你上节目,完全是为了调香部?”
“是。”
“一个年底就要被撤走的部门,你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调香部我不会留着,既然是为了这个,那更没有必要。”
余栀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像是接受的样子,照常上班,回家还会做饭。
江世钧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余栀自从那天早上,就再没和他说过话。
就像今天这样。
没有顺耳的江先生,没有笑容,没有聊天。
“余栀,你在跟我生气?”
“没有。”余栀在沙发上看书,头也没抬,“我先去休息了。”
江世钧拧眉,这种状态让他想到他的小时候,父母就是这样,之后开始吵架,开始出轨……
“余栀。”他拦住她,“你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做。”
余栀看了他一眼,“我说的话有用吗?”
“是你答应了会看调香部年底的成绩,再决定去留。”
“也是你说婚后我可以做想做的事,只要不损害江家的形象。”
她一脸平静,语气却带着无奈,“那我还能说什么。”
江世钧眉头紧锁,正要说话,手机铃声响起,余栀也看到了来电显示。
叶茗。
“我上去了。”她侧身上楼,累到不想再说什么。
江世钧接通电话,那边传来叶茗的声音,“江哥,剧本的事你问了吗?我经纪人打算给我接了。”
“可以接。”
“江哥,听你声音不太对,是生病了吗?我现在打电话不会打扰你吧?”叶茗担心地问,“还是说你们吵架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