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琛看他的反应见怪不怪，“你这是先试试？只办婚礼不领证，倒是不会涉及财产。”
这个圈子有不少人都这样，秦洛琛虽不赞同，倒也能理解，毕竟现在骗钱的是越来越多了。
“忘了。”江世钧捏着眉心，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你这状态不对啊。”秦洛琛挑眉，“这种事还能忘？是不是真想结婚？怎么看着真有点像联姻了。”
“没有，太忙了，忘了。”江世钧放下酒杯，黑眸迷离地看着玻璃杯，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神色，只听他强调了一句，“不是商业婚姻。”
秦洛琛看他忽然认真了，笑着摇头，“我就顺嘴一说，知道不是，你最看不惯这个了，既然结婚就肯定是自己想结。”
江世钧没反驳，不经意间自嘲一笑，转着酒杯，“喝酒。”
余栀晚上洗澡的时候，看到肩膀果然青了一片，她皮肤很白，太容易留下印子，其实不严重，但看着吓人，她无奈地叹气，裹着被子去睡觉，刚睡着没一会儿，就梦魇了。
“我很讨厌香水味，尤其是你身上的。”听着男人冷漠嘲讽的话语，她急于解释却发不出声，身体动弹不得，压抑之下猛地惊醒！
她盯着天花板大汗淋漓，大脑有短暂的空白，呼吸急促，她看着旁边已经自动熄灭的香薰，身子一软向后靠去，双手捂着脸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
江世钧，不喜欢她的木香，可她只有闻着这个才能让她镇定下来。
他当时厌恶的神情，一遍遍出现在她的脑海，他是真的，很讨厌她啊。
余栀靠在床头心烦意乱，实在睡不着，心里空荡的有寒风掠过，她抱紧自己缩在床边躺下，裹紧被子，捂着眼睛和耳朵，好像这样就能好受一点。
放在床头的手机没完没了的震动起来，是个没见过的号码，她没接。
【是哥哥，接电话。】
余栀眼神沉了沉，又是余商。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接电话，要么我可就上楼了，我车就在楼下，不信你看。】
她抿紧了唇，心跳沉重，手脚冰凉，她走到客厅从窗帘缝里往下看，果然有一辆黑色的车。
手机就在这时猛地震动起来，余栀吓得心里一惊，转身靠着墙，额头的冷汗顺着下巴滑落。
余栀咽了咽口水，平缓了情绪，接了电话，“你干什么。”
“呵呵呵，还是接了，小兔子就是胆子小。”余商的声音带着醉意，“和江世钧试婚纱了？什么时候办婚礼。”
“关你什么事。”
“呵……哥得给你准备一份大礼呀。”
“我不要。”
余商那边不知道在做什么，说话断断续续，气息不均，“恩……为什么，不要啊？”
“余商你到底想说什么，大晚上来我这里你有病吗！”余栀厉声斥责道。
余商那边忽然急喘起来，声音很怪异，“呃啊……骂人的声音也好听，再骂几句。”
“余商你在做什么。”余栀惨白着脸，右手死死压着胃。
“嗯啊……恩……呵呵呵。”余商发出舒服的呼吸，“余栀，你声音真好听，哥哥根本受不了……”
话没说完余栀就扔了手机冲向卫生间，在呕吐中，耳边好像还一直环绕着余商的笑声，胃不停的抽搐，干呕的酸水里还带着血丝。
她跪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只要一想到余商刚才的声音，就浑身发冷恶心，等她从卫生间出去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
上面只有一条信息，【谢谢了，好妹妹。】
“唔……”余栀捂着嘴，眼角渗出生理泪水，忍着抽搐泛疼的胃，硬撑过这晚。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头很疼，一上午都没办法集中注意，中午她去了天台，程总监说江氏顶楼的天台特别漂亮，她一直没上来过。
天台门没有锁，上面装修的干净整洁，有一个遮阳的大房子，进去之后温度事宜，不晒不阴，有沙发藤椅一些常见的家具。
是很安静，一个人都看不到，是江爷爷给她的专属休息区吗？余栀心里暖了暖，她现在是急需好好休息一下，昨晚的后遗症一直在，胃到现在还是疼的。
这遮阳房特别大，功能齐全，要说少点什么的话……就是花。
“居然没种花？”她自言自语道，江爷爷明明很喜欢花的。
“因为不喜欢。”
余栀吓一跳，回头就看到里间躺椅上的人，“江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该是我问你。”江世钧语气不耐，捏着眉心。
余栀看他像是被吵醒了，不太舒服的样子，上前几步站在他面前，“江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找医生……”
江世钧烦躁地起身，在她头顶笼罩下一层阴影，气势压人。
余栀噤了声，不清楚他为什么忽然生气了。
“余栀你烦不烦，我都答应和你结婚了，你还想怎么样，这么缠着有意思么！”江世钧神情不悦，冰冷的话犹如刺刀。
余栀脸色灰白，唇上也失了血色，声音哑在喉咙里，她垂着眼睛忍着一阵阵的头痛，缓了好久发出一声轻笑，声音凉薄，“江先生是不是太多疑了，我又不知道你在这儿休息，对不起行了吧，我现在走。”
“究竟是我多疑，还是你心里有鬼，千方百计地想缠上来，谁给你来这里的资格！”江世钧怒气更盛，看着她拙劣的手段更是反感。
余栀太阳穴针刺般的疼，短暂的沉默后，她笑了笑，声音很淡，“我再也不会上来了。”
她绕开他的身体往出走，竭力维持淡定，却在背对着他的时候红了眼眶，眨了眨眼，水雾消散，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
江世钧烦躁地捏着太阳穴，刚才情绪有些失控，长期的睡眠不好，引发头疼。他中午偶尔会来这里休息，天台是禁止别人上来的，他觉浅，走路说话声都会吵到他。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木香，他刚才也闻到了，能将烦躁压下一些，可也很让人厌恶，是余栀带过来的。
扰人的香气。
余栀下了楼，心情平复之后只剩酸楚，她扶着额头，胃里隐隐作痛，浑身都不舒服，她能理解江世钧为什么讨厌她，毕竟在他看来，她是那种最讨厌的人了吧。
可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还是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接近江世钧。
程总监让她去天台，是以为她和江世钧感情很好吧？她还以为是江爷爷的意思，真是好笑。
往后连着几天，她要么就在工位上休息，要么去外面的咖啡厅，总之是没有再去天台。
程茜这天看她又在工位上，“你怎么不去天台休息？”
“太晒了，而且我也不喜欢吹风。”余栀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