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江奶奶已经准备好了粽子和面条，高级病房里配有小厨房，江奶奶听到声响就出去了，亲昵地看着余栀。
“来的正好！奶奶去煮面条，一开始世钧还说你来不了。”
余栀软软地笑着，“一开始是有事来着，但什么事都比不上陪江爷爷江奶奶吃饭。”
“就你嘴甜。”江奶奶点着她的头。
余栀又去和江爷爷问好，江爷爷大手一挥，“今天端午节，非得明天才让出院！”
“听医生的，我们今天来吃饭，明天接您回家，一样的。”余栀笑着说，然后又去找江奶奶，“江奶奶我去帮您。”
眼看两人进了厨房，老爷子眯着眼看江世钧，“你欺负人了？”
“我才是您孙子。”
“那还是我孙媳妇呢。”
江世钧没再反驳，老爷子说什么，他受着就是。
“世钧，你不知道栀栀的情况，我知道你们现在还不了解彼此，但是你多少得心疼心疼她，她受了很多苦，人很单纯善良。”
老爷子叹气，“我知道，你反感这是爷爷给你撮合的，可你既然答应了，也亲口和我说了要娶她要好好对她，那就要履行责任，栀栀是个好孩子，爷爷不希望她来我们家受委屈。”
江世钧不说话，给爷爷添水。
“你们来的路上吵架了吧。”
“没有。”
“还没有，你看栀栀的脸色，刚才进来都没看你，故意躲着你，不是生气了是什么？”
老爷子迟疑地看着他，“还是说你们是演戏给我看的，你们就没在一起？江世钧我告诉你，这种事我不同意！我还能活几年？让你这么糟蹋人？！”
江世钧忽然笑了，给了老爷子一个安心的笑容，“您小声点，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她刚下飞机，不太舒服，还没倒好时差。”
老爷子半信半疑。
饭好之后，余栀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只是沾沾嘴。
“栀栀，不好吃？”江爷爷问。
余栀立刻摇头，“没有，就是刚下飞机，有点困了。”
江老爷子这才看了江世钧一眼，算他说了句真话。
江世钧当着老爷子的面，剥了个粽子放到余栀面前。
余栀惊讶地看着他，眸中亮起点点星光。
“你不是喜欢吃桂花蜜粽吗。”江世钧的声音都可以用温柔来形容了。
余栀笑意柔和，眼底盛满温柔，她点了点头，“很喜欢，谢谢江先生。”
“不许剩下。”
“好。”
老爷子看着两人谈恋爱似得，这才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其实余栀胃很不舒服，她本来就晕机，糯米吃进去胃里又沉又硬，蜜粽又太甜了。
吃了三口就不太行了，但还是努力吃完了，怎么说也是他给剥的，不舍得浪费。
只是吃完胃里更难受了，无法蠕动沉甸甸的，很想吐。
她用力吞咽着口水，压着不舒服的胃，试图让自己好受点，怎么也不能在这儿吐。
好在稍坐了会儿就要走了。
江爷爷叮嘱，“路上慢点开，明天我就出院。”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余栀看着窗外的风景，尽量平和地吐息，尽管如此也无法压下翻腾的酸气，她一直颦眉忍着。
“爷爷怀疑我们在演戏。”江世钧打破了安静。
余栀转头看他，眼里有水汽，雾蒙蒙的，胃疼的脑子有点空。
“不能口头告状了，就摆出一副难看的脸色，你倒是好手段。”江世钧嗤笑，然后低沉地在她耳边问，“粽子好吃吗。”
余栀压着胃，动了动嘴，眼里的光褪去，只剩灰暗。
“演戏就好好演，我不会少你的钱，总想跟我套近乎干什么。”江世钧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太冷了。
余栀神情迷茫，她没有出声，胃里狠狠抽搐了下，她咬牙忍住痛吟，满脸冷汗，她紧抿着唇，生怕一说话就会吐。
握在手里的手机震了两声，她眼皮一跳，一个陌生号码发了信息，垂眸轻触屏幕，弹出一张照片。
一张她衣衫不整，头发黏腻睡着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