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薇猛地攥紧手里的烟,掌心全是碎散的烟丝。
她沉声,语气缓慢,字字清晰,“这就迫不及待的想把我赶出江氏了?”
“您是大股东。”
“你也知道!”
江世钧态度平和,“姑姑,相比我要把你赶出江氏,你才是次次都想把我撵走吧。”
“每次见面都恨不得找出我所有的毛病。”江世钧看了余栀,“现在余栀跟着我,也被你挑刺。”
“那你有尊重我吗?调香部的事你之前怎么针对的!”
“公事公谈,调香部之前的确太差了。”
每一句,每一句都戳在江漾薇脊背上!
“行了,还吃不吃饭了。”蒋老爷子忽然开口,“每次就想吃个饭,能吃吃,不能就算了,反正我也没多少活头了。”
“爷爷,别胡说。”江世钧皱眉,“我不说了。”
江漾薇也沉闷地坐在另一边,不再说话。
江奶奶一直在厨房听动静,这时适时出来,“饭快好了,洗手吃饭,我今天做了好多菜。”
几人坐好吃饭,江世钧给爷爷夹了几筷子的菜,认错的意图很明显。
“爷爷,你多吃菜,对身体好。”
“哼。”
“一会儿陪你下棋吧。”
“我以为你吃顿饭就走呢,原来不走啊。”爷爷别扭着说。
余栀笑了,“爷爷,我们每次都住的啊。”
“每次都是逼着你们留下来的。”
“哪有,我很喜欢爷爷奶奶,在老宅住的特别舒服。”
看老爷子心情好点了,江世钧和余栀才松口气,上次可就是被气病的。
江漾薇不怎么说话,但也没再呛人顶嘴,吃过饭后没急着走,回了自己住的客房。
没一会儿,门就被敲了敲,她一脸冷漠地开门,看到是谁后脸色更臭了。
“你来干什么。”
江世钧一手将门推开,进去后将房门关紧,“你能来就来,不能来就别来,爷爷身体不好,上次就是被你气病的,你还敢惹他生气。”
“江世钧,我是长辈,轮不到你来说教我!”
“给我小声点!”江世钧压低嗓音低吼一句,冷沉地看着面前的人,“公司的事随便你来,背后耍那些手段,你真当我不知道?”
“但我爷爷要是因为你出了事,你看我怎么对付你!”
“那是我爸,我能杀了他还是怎么?!”
“是,你能。”江世钧盯着她,“所以好好哄我爷爷,你不心疼,我心疼!”
江漾薇气的胸口生疼,像坠了块石头。
“还有,我虽然说过不管调香部,但余栀在那儿,她是我太太,要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你看我管不管。”
江世钧冷着脸离开,留江漾薇一个人快气死了。
余栀端着两杯牛奶,正好看到他下楼了,“江先生,喝了牛奶睡眠会好点。”
江世钧接过来。
“我听奶奶说,你最近又失眠了?”余栀问他。
江世钧一脸冷漠,“没有,是工作太忙了。”
“哦。”余栀喝了口奶,“你刚刚是上去找副总了吗?”
“嗯。”
余栀双手捂着杯子,小声说:“江副总确实过分了,爷爷对她那么好,以后会后悔的。”
闻言,江世钧看了她一眼,看她低垂着脑袋,盯着手里牛奶看。
“多少人想要这种感情啊……”她低喃一句。
江世钧手心是牛奶的温热,此时却想试试她的手,是不是还冷着。
只是这个念头刚冒起,就被他掐去。
余栀自知失态,又笑着说:“不过爷爷对我也很好,希望爷爷长命百岁。”
“嗯。”
两人喝完了牛奶,余栀想睡了,前一周太耗费精神了,现在想养养神。
“世钧啊,刚才小叶子的经纪人打电话来说,她喝醉了,要不你们去接一下吧。”江奶奶说。
小叶子。
余栀眼神没变,心里却不怎么舒服了。
爷爷奶奶对叶茗也十分亲昵啊,所以她不是例外,并不特殊,在心里占不了太大的比重。
“走吧,愣什么。”江世钧拍了她的胳膊。
“啊?”她回神,“我刚才没听到,你们说什么了?”
江世钧说:“叶茗喝多了,奶奶让我们去接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们”这两个字,咬得极重。
“啊,那走吧。”
一直到坐在车上,江世钧察觉到她兴致不高,闷闷不乐,才说:“你要是不想去,我们也可以不去。”
余栀盯着裤子上的纹路看,她想说,我不想去,我不喜欢她,你最好也别去,我真的不高兴。
“去吧,她一个人在外面也危险,我就是有点困,没事。”
可那些话,又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两人把醉醺醺的叶茗带回家,叶茗粘着江世钧,“江哥……江哥你回来了啊,好想你呀……”
“李阿姨,你来照顾下她。”江世钧没有多做停留,回身的时候,就已经看不到余栀了。
在卧房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暖光色的光,她背对着他躺着,这个画面十分安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柔和的气味,让人精神放松。
“余栀,叶茗只是我妹妹。”
他笑着说了句。
余栀睁开眼睛,盯着窗帘,“我知道啊。”
“对她的照顾,也只是对妹妹的照顾。”江世钧换了睡衣顺势躺下。
“没关系啊。”
江世钧凑近了些,看着她奶白的皮肤,脖颈处散发着幽香,似在发出邀请,他从后环住她的身体,嗓音哑了哑,几乎要吻住她的耳朵。
“真的没关系吗。”
余栀心跳如雷,藏在被子里的手,紧攥着床单,“江先生,太近了……嗯!”
“回答我的问题。”江世钧咬了口她的脖子,目光幽深,像盯住猎物的豹子。
余栀不说话,伸手捂住被他咬过的地方,细白的手指在江世钧看来,更加诱人。
“你是我太太,就算回答有关系,也没什么不对。”江世钧环住她的身体,薄唇吻住她的手指。
微凉纤细,指骨都是漂亮的,瓷白滑嫩的想让人做点什么。
余栀又收回手,只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都在发烫。
他们是夫妻,虽然签了合同,但是领了证。
这么久了,连拥抱都少得可怜,何况是这样亲密无间的举动,心跳加速是一定的。
“睡吧。”江世钧关了灯,抱着怀中的女人,比助眠药还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