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琛神色厌恶,眉眼间都是彻骨的寒意,大手狠狠一甩。
陈兰被甩的向后倒退后几步,后腰撞到桌角,疼的哎呦哎呦乱叫。
末了,他抽出西装上的酒红色方帕,矜贵地擦拭过手指,扔在地上。
“作威作福,作到霍家地盘上来了,嗯?”
霍亦琛脸色深沉,冷冷地盯着陈庆云。
只一眼,就感觉到压迫和窒息。
陈庆云在男人眼神的威慑下,不由自主松开了对苏子初地钳制。
“你猖狂个什么劲!故意为这个小贱人出头,是不是背后和她有一腿?还敢动手推我,看我不撕烂你这个狗男人的脸!”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兰觉得丢了脸,像个泼妇似的破口大骂。
陈庆云又瞥了眼霍亦琛,心头咯噔一声。
他,好像就是新闻上报道的那位才回国的霍二爷!
据说,得罪霍二爷的人,下场都会非常惨!
再也顾不得其它,他连忙去拉已经冲向霍亦琛的母亲,“妈,你闹够没?”
“ 闹?我可没闹!”
根本不理会陈庆云的阻拦,陈兰边大声嚷嚷着,边张牙舞爪地扑向霍亦琛。
下颌角紧绷,霍亦琛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
没有耐心和一个泼妇纠缠,他长腿抬起,狠戾地踹在陈兰腹部,“这样的货色也配出现在霍家的宴会上?谁带进来的?”
闻言,周围一片静默,没有人敢出声。
这个时候,谁敢去触霍二爷的眉头?
陈庆云脸色惨白,差点没昏过去,提着最后一口气,他哆嗦着两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二……二爷,我们马上就滚,还请您放陈氏一条生路!”
今天好不容易混家霍家的生日宴,就是想给陈氏一些资源。
现在倒好,不仅没拉到,反而还惹了一身祸!
霍亦琛向前走了一步,黑色大衣随着步伐的迈出而摆动。
他冷冷地扫过陈庆云,连多说一句都不愿意,言简意赅,“丢出去!”
保安迅速走过来,陈庆云,陈兰,连带着一直哇哇哇大哭的男孩也没有放过。
提出酒宴,扔在地上。
完了!
彻底完了!
陈庆云似是从头到脚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浑身上下冰凉刺骨。
男孩还没止住哭,而陈庆云彻底是被惹怒了,一脚狠踹在男孩身上,“败家子!还有脸哭,陈家算是彻底毁在了你手里!”
宴会厅内。
苏子初呼了口气,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他端着一杯酒,手指修长又贵气,轻轻一晃,红色液体形成波纹荡漾开。
思虑了很久,苏子初才咬着下唇,轻声开口,“那个……刚才谢谢你。”
“呵……”
霍亦琛溢出一声冷笑,薄唇勾出弧度,锋利而尖锐,“打狗还得看主人。”
“……”
苏子初呼吸一窒,暗暗咬牙。
在心底,将他的祖宗十八辈通通都问候了一遍!
居高临下,他如同帝王般俯视着苏子初,霸气而倨傲,“顶着我霍亦琛太太的名号,却被欺负地不能还手,怎么,想故意当众丢我的脸?”
苏子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没有!”
“最好没有!”他紧紧地盯着苏子初,低沉开腔,“记住,我霍亦琛的脸,你丢不起。”
“记住了。”
苏子初挺直腰背,胸口起伏着回答。
霍亦琛眼眸微眯,眸光低垂,落在她的脚上。
脚瘦长,略小,雪白雪白,柔若无骨,脚趾头像嫩藕芽似的。
顺着他的目光,苏子初视线下移,看到踩在地上没有穿鞋的脚,她微微低下脸,匆忙又慌乱地将脚胡乱塞进高跟鞋。
霍亦琛挑眉,右手插进西装裤的口袋,转身离开。
角落。
慕语辰绞着裙摆,脸色发青,咬牙切齿。
霍亦琛竟然帮了她!
竟然帮了那个贱女人!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瞬间再次暗流涌动,叫嚣着在体内咆哮。
她,一定不会放过苏子初,一定不会!
……
宴会彻底结束,已经晚上十点钟。
还好,之后没有再发生其它什么状况。
提着裙摆,苏子初走上楼梯,打算回房间先将礼服换了。
“没想到,原来你还会跳舞。”
突然,温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苏子初回头。
霍良辰站在她身后,唇角含笑,淡淡的,很是温柔。
“完全是被逼的,五岁的时候,就被我姐姐送去学古典舞。”站定脚步,她扭头,回道。
“那么小?”霍良辰有些好奇,“没哭吗?”
“怎么可能不哭,哭的眼泪和鼻涕一起往下流,给我姐姐又下跪又磕头的,嘴里喊着女侠饶命,绝食还离家出走来着……”
没忍住,霍良辰被逗笑了,“才五岁而已,你怎么就那么多奇怪的点子?”
苏子初一窘,“跟着电视上的武侠剧学的。”
“最后呢?”霍良辰继续追问。
“离家出走被抓了回去,屁股也被揍肿了,之后我姐每天送我去学舞都会准备各种各样的零食,后面也就习惯了。”
霍良辰神色温柔地逗弄,“为了零食屈服?”
苏子初坦荡荡地点头,“那必须的!”
“不逗你了,这是药膏,可以涂抹在你胳膊上的伤口,痊愈会非常快。”
霍良辰将药膏递给她,顺便又道,“刚才宴会上,我在后院照顾爷爷,没有帮到你,心底还是有些愧疚。”
“没事,没事。”苏子初连忙摆手。
“那就好,记得药膏一天抹三次,勤快点,不要偷懒哦。”
苏子初眼睛轻眨,点头,上了二楼。
踩在绵软的地毯上,她一抬眼,就看到对面房间的门敞开着,男人正站在玄关处脱衣服。
上半身已经脱的什么都不剩,大片蜜色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黑色西装裤下包裹着臀部,又挺又翘……
“看什么?”
蓦然,霍亦琛猛地回头,眸底折射出来的寒光,迎面砸过来。
被吓了一大跳,苏子初回过神,转开面红耳赤的脸蛋,迅速推开房门,遁了。
关上房门,她后背靠在墙上,没好气地出声嘀咕着,“自己脱衣服不关门,还好意思乱吼别人,谁稀罕看啊!”
随后,拆开胳膊上的纱布抹药膏时,她却惊奇发现,胳膊上那么深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