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办一件事。”
没回头,霍亦琛眯眼,一字一句冷漠的道。
张管家悄悄抹了一把脸上的黑咖啡,态度恭敬,“二少爷,您说。”
“……”
另外一旁。
又是忙碌的一天,晚上九点半,苏子初才回到房间。
“呼……”
她长长地吐了口气,浑身发软,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一大清早就去配音,配到晚上八点钟才结束,碰到到情绪激烈的地方,扯着嗓子连哭带喊。
这会儿,不仅全身乏力,喉咙也火辣辣的,像是着了火,嗓子也喊劈叉了,声音都发不出来。
干咳几声,她换上睡衣,脸都没洗,拉过被子盖住头就秒睡。
“呜呜呜,哐,哐当,滴答滴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道奇怪无比的声音响起。
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剧烈,急促。
沉睡中的苏子初直接被吵醒,她还没有睡醒,一脸烦躁,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继续睡。
“砰——”
“哐——”
“噼里啪啦——”
声音愈发狂躁,响亮,像是地震,又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刺耳的简直要划破耳膜。
终于,苏子初被彻底吵醒!
她拥着被子,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意识才清醒一些。
低头,瞥了眼手机屏幕,凌晨一点钟。
苏子初抬头,目光看向窗外。
狂风大作,树枝摆动,哗啦哗啦作响,风吹过窗户和门板,发出呜呜呜的怪声。
然而,悬在夜空的月亮,却是出奇的明亮,将版边夜空照的如同白昼。
她捂住嘴,打着哈欠。
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道像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嘀嘀嘀——
离房间,越来越近……
寂静的夜色里,声音尤为清晰和渗人。
瞬间,苏子初睡意全无,彻底清醒过来,屏住呼吸,顺手拿起一旁的花盆。
渐渐地,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松了口气,她收回视线,转过身体,目光无意中对上那张倒映在窗户上的人脸,不禁倒吸口冷气。
那张脸,甚至不能称之为人脸。
脸,很白,惨白惨白的那种,毫无血色,眼眶,鼻子,嘴角,流的全是血,血红血红。
她穿着红色连衣裙,披头散发,脚上穿着红色高跟鞋,悬在空中,荡来荡去,无比阴森恐怖。
苏子初回过神,稳住心绪后,她眯眼,仔细地盯着那抹身影。
没有影子?
难道真的是鬼?
她抿了抿唇,没开灯,而是直接下床,走过去,将窗户打开。
一手提着花盆,苏子初一手拿着枕头,“你是鬼?”
红色身影没有出声,头发被吹的胡乱飞,嘴里还一个劲的滴着血。
“鬼都不会说话吗?”她挑眉,提高音量。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红色身影发出声音,声音尖锐,空荡。
“我可没杀你,更没要你的命。”苏子初声音还没有恢复,有些沙哑,“如果是报仇,那你找错人了,打扰别人睡觉是可耻的,没人告诉过你吗?”
“拿命来!”
她声音颤栗拉长,尾音回荡,胳膊抬起,一双手向着苏子初伸过去。
“别激动,能飘进来吗?能进来的话,请你喝杯茶。”苏子初不慌不忙,声音轻缓,“探讨一下,你是怎么死的,才导致死相这么难看,以后我尽量避免这种死法。”
“或者可以讨论一下,怎么样死才能变成鬼?”
“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那就没必要再耗下去,大晚上的,你不睡,我还睡呢,说吧,是你自己离开,还是我请你离开?”
那抹红色身影只是飘动和哀嚎。
头昏脑涨间,苏子初忍无可忍,提起花瓶和枕头,直接从窗户砸过去。
瞬间,红色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啪——”
她重重地关上窗户,倒在床上,继续闷头大睡,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翌日清晨。
苏子初起床后,直接去了厨房,准备熬粥。
角落里,几名女佣蹲在一起,正在聊天,“昨晚有很奇怪的声音,你们听到没有?”
“有有有,像是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好可怕,我吓的一晚上没睡。”
“听说,这栋房子,以前死过人,好像是长发红衣女人。”
闻言,最末尾的小女佣身体颤抖着,结巴道,“昨……昨晚……我好像看到那个女人了,她一直在窗户上飘。”
“吓死了,简直要命,我好像也看到了,今晚一起睡吧。”
“好,都去你房间睡。”
突然,有人留意到站在身后一直没出声的苏子初,吓的站起身,“二少奶奶。”
“嗯。”
苏子初扯唇一笑。
“二少奶奶……你昨晚难道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吗?”小女佣大着胆子问。
苏子初点头,勾唇,“有听到。”
“那你不害怕吗?”小女佣声音都是颤的,“听说,你住的那间房,就死过人,是上吊死的。”
“第一,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第二,鬼有什么可怕的?”苏子初面无表情,声音淡淡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我带你去看看人心,你就知道人比鬼可怕多了,人能做出来的事,鬼都做不出来。”
小女佣眨眨眼睛,一脸崇拜的望着她。
……
房间内。
窗帘拉着,一室黑暗,连丝光亮都没有。
张管家轻轻推开门,打开最暗的壁灯,“二少爷。”
霍亦琛被吵醒,掀开被子,没有一丝赘肉的大长腿踩在地上,声音慵懒,“怎么样?”
“失…失败了……”
“失败了?”霍亦琛猛地转过身,英俊深邃的脸上尽是寒气。
“二少奶奶胆子特别大,一点都不怕鬼,还说人心比鬼可怕多了。”
张管家在心底暗想,他就说二少爷这招行不通,想扮鬼把二少奶奶吓的搬回来,有点幼稚。
呵,真不愧是他的女人。
霍亦琛眸底闪过一抹得意,薄唇似勾非勾,下一秒,想到那女人厌恶的眼神,蓦地冷了脸,“头上的伤,怎么回事?”
“昨晚扮鬼时,被二少奶奶用花瓶砸的。”
“废物,连鬼都扮不好,除了会讨女人欢心,一点用都没有。”
霍亦琛冷冷地看着他。
连霍亦风都比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