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病既然好了,他们会不会叫你回去?”
只见贺远书定定摇头:“父亲才任总督一位,一定琐事缠身,至于大哥,他最近也有事情要忙,想来就算知道了这事,也会觉得无所谓,母亲那里,我先前来这里时,就已经打过招呼了,不管我这病好与不好,除非我自己回去,不然她不会强迫我。”
看来他之所以会选择跟着一身清明的贺老爷子来这里,也是有了自己的打算的。
“你放心,等这两日将准备工作做好,服饰店也就可以正式开张了,用不了多长时间,服饰店就会扬名枫洲,京城也是早晚的事情。”
贺远书欣慰一笑,附和道:“我手头上也掌握着不少人脉,到时会看清形势找人来四处宣扬,我们一定要让服饰店的名声传出去。”
原以为贺远书只是一介病秧子,不想他心中竟然也有这等的计谋,算计也不少,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你的手段我自然是相信,也很放心。”
忽的想到月娘,官妙妙本来想问一下,有关那个负心汉的事情,但转念一想,自己只知道他身在京城,连他的大名都不知道,如何帮月娘打探消息呢?
想到这,官妙妙决定回头帮她问一下,毕竟都身在京城,既然是月娘那般年纪,要么是早已身埋黄土,要么就是当了官。
总是这两点其中的任意一个。
而若是当了官,那此事就更有着落,毕竟官妙妙也是要入京城的人,仅有贺远书一个人搭线总是不够的。
她得为自己和厉苏找到更好的门路。
见官妙妙垂眸沉思,不禁惹来贺远书好奇:“妙妙姑娘,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心里有些期待。”
只见贺远书屏声静气,半晌才又喃喃开口说道:“等再过阵子,成衣店的名声遥遥传到京都,那时也是我回去的时候。”
官妙妙四下张望了一眼,确定无人以后,才又怔怔地看着贺远书,低声问道:“不过你家大哥要取你性命,可你也只是要抢他的官职,这责罚于他来讲,会不会太轻了?”
无意间瞥见贺远书一双眸里怒意浅显:“妙妙姑娘,你怕是曲解了我的意思,我要抢他的官职,这只是第一步,他巴望着我死,我却偏要好好地活给他看,我还要让他生不如死,受尽一切磨难,把他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以十倍偿还给他。”
“生不如死”四个字,几乎是他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可见他心中那满当当的恨意。
官妙妙一听他这么说,心下不觉一紧,神思恍惚,不免觉得这个贺远书实在是太狠了。
不过俗语有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所以官妙妙倒也能理解贺远书为什么这么做。
毕竟最先起了杀心的人,是贺远文而非贺远书。
“妙妙,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残暴了?”
官妙妙笑着避开他投来的目光:“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长得这么温柔,给人的感觉很是很和蔼的那种,倘或哪一天,你若是将你的故事说与旁人听,他们应该很难相信吧。”
“好在我这人素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然这还真是一件难办的事情。”
官妙妙淡淡一笑,没再回话。
稍稍在这小坐了一会以后,官妙妙就离开了。
她先去市集上找了几个人,谈好价钱以后,便领着他们去了杏雨梨云。和他们说了一下台子的分布位置,又简单将自己的想法和他们探讨了一下。
这里屋的装饰她也没有准备大改,只是各别细节上,想要给人营造一种温馨的感觉,故而这一排的窗扉边上,她已让人去买了一些色彩明亮的盆栽摆放,又拉上了一层浅绿色帐幔作为陪衬。
至于二楼的定制服务,也被她保留了,毕竟届时少不了有名门闺秀前来定做衣服。
布料货源的问题,官妙妙采纳了月娘的意见,毕竟她是专门吃这一口饭的,保险起见,她也抽空去看了一下,确实可靠。
阁楼用来堆放杂物以及一些货物。
眼下就是缺人手,月娘和陈娘负责缝补衣裳以及裁制衣裳,可这里头至少还需要三五个人,一人算作掌柜,经营账目以及整理后续货单一类,需要老手并且耐得住性子的人。
二楼的定制服务,也需要一个体态良好的人来作为招待,一楼向顾客介绍衣服,提供专门服务,并且还要会搭配服饰,需要两人,每日整理货物也需要一人。
外加她原本打算设在门口专门试衣服的姑娘三个人,眼下累计在一起就是八人。
其余人等可以慢慢找,但这担任掌柜一职的人,还是要慎重挑选,留香斋的常掌柜是杜连哲介绍来的,做事沉稳很不错,于是她这心里便想着,再去找找杜连哲,看看他是否能再给自己介绍一个好的人过来。
不料说曹操曹操就到。
“若是一个月以后你这杏雨梨云的生意还火爆,那我也要加盟,开个连锁店。”
且听官妙妙笑意盈盈道:“好啊,今日杜公子把话撂在这里,我可是都放在心上的。”
“我杜连哲可是从来不说虚言。”
杜连哲看了看门外那一块被腾出来的位置,不由问道:“我看这杏雨梨云,是打算又搞些跟别人不一样的花样了?”
官妙妙自然是一脸傲娇道:“当然了,不然我哪敢和你信誓旦旦地说这成衣店的生意,到时一定会大火呢?”
杜连哲笑看了一会,随后又提醒她道:“其实这杏雨梨云的地理位置确实不错,好好拾辍拾辍必然大火,不过这话说回来,你忙着这个,可不能含糊了答应我的事情。”
官妙妙这才想起来自己答应过他,要给他出一个主意的,便道:“你且放心,在这成衣店开张之前,我一定给你找到一个绝佳的位置。”
原以为他过来视察一会便要走,直到他略显迟疑地提到了官彤彤:“我先前去了一趟茶肆,她却不怎么理我,她是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你说的她,是指谁啊?”
官妙妙一味地装傻,却又好奇地看着杜连哲的脸色,期待着他的反应。
却见他微聋拉着脸:“妙妙,你又在打趣我,那茶肆里还能有谁,当然是你那个姐姐了。”
官妙妙却是弯眉一笑:“我有两个姐姐,杜公子所指的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