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虽然是小国,但却有大将乐毅。燕召公很欣赏乐毅的贤明和优秀的军事才能,所以和他商景如何去讨伐让各国伤脑筋的齐国。“想要伐齐,除了和赵、楚、魏协力外,没有其它办法。”乐毅回答道。召公接受了这个建议,于是乐毅率领军队联合赵、楚、魏军,一起攻打齐并击破了七十余城,齐国仅剩下莒和即墨两城。可是这时召公逝世,由其子惠公即位,对燕国来说除了还没有攻陷的两城外,已经没有值得担忧的事情了。乐毅就把齐国改为燕国的郡县,同时将齐国的财宝送回燕国,使得燕更加富强。可是齐国镇守即墨的将军,是机智勇敢的田单。他悄悄地派奸细到燕国散布谣言:“乐毅一直没有把剩下的两城攻陷,是为了延长战事,在齐国等待时机,企图自立为王。”结果谣言传到惠公那里,惠公信以为真,就派大将骑劫换回了乐毅。骑劫的才能远逊于乐毅,田单使用种种计策,诱使骑劫上当,最后以“火牛阵”将骑劫打败,并乘胜收复了齐国的故地。
燕惠公听信谣言,临阵换将惨遭失败,事后,后悔不已,但为时已晚,这正是不能“待物以正”的结果。
好事即刻实行
姜太公吕尚说道:明知善事而不去实行,时机到来却犹豫不决,对错误的坏的东西不加以排斥等等状态是最要不得的。春秋时的齐桓公就是这类人的典型。
齐桓公合诸侯而成为霸主,当然是不平凡的人物。他的霸业多半是在宰相管仲的辅佐之下完成的。据《史记·管晏列传》记载,管仲生病时桓公前去探望,顺便要管仲推荐能继承他的人。管仲说:
“知臣莫过于君,知子莫过于父,请君王告诉我您打算用何人?”
“鲍叔牙如何?”
“不行。鲍叔牙性格刚愎又感情用事。刚则无法厚待人民,愎则无法专心,容易感情行事,人民不能对之心悦诚服。”
“那么竖刁怎么样?”
“不行。爱护自己身体,才是人之常情。可是他知道主公您嫉妒心强又喜爱女色,竖刁就去破坏自己的性机能当上后宫总管。像他这样连自己都不爱的人,怎能对主公忠诚呢?”
“那么卫公子开方如何?”
“不行。齐卫之间距离只有十天的路程就可达到,但他为了讨好君王,十五年来都未曾回国省亲,这是不人道的行为。对于父母没有亲情,又怎会对君主诚心呢?”
“那么易牙如何呢?”
“不行。他知道君王你喜爱美食,只有人肉还未曾吃过,就将自己的长子献给君王享受。喜爱自己的儿子才是常情,可是易牙却将儿子献给主公。连亲生儿子都不要的人,哪会对君王忠诚呢?”
“那么谁才好呢?”
“隰朋的性格坚强而又廉直,处事又不贪心,值得信赖,他才是辅佐君王完成霸业的人选。”
管仲死后,他极力推荐的隰朋并没有得到桓公的重用,竖刁却获得宰相的地位。三年后,竖刁、易牙、卫公子开方等大臣反叛,桓公被关起来而饿死。
严守上下分寸
春秋时代,周王朝的权威逐渐衰微,强大的诸侯,挟天子号令天下;在诸侯都城中,拥有权力的众臣,亦恣意操纵国政,呈现出以下犯上的情形。
当时齐简公的宰相田常,拥有强大的势力,在各诸侯国以下犯上的大臣中,最有代表性。
据《史记·田敬仲完世家》载,田氏家族在齐国拥有强权,始于田常的父亲田乞。本来田乞只是齐景公的大夫,可是他却很重视对百姓施予恩惠,在收取租税时以小斗征收,并以大斗量粟贷给百姓,因此他的名望也就越来越高。然而他却是乱用职权建立起自己地位的人。当时的宰相晏婴,担心如果这样下去,国家会生出变乱,所以经常进言景公约束田乞的行为,但景公不接受。后来晏婴出使晋国时,向朋友说:
“齐国的政治,迟早会被田乞所垄断。”
果然,晏婴死后到了齐悼公时代,田乞被任命为宰相,更加恣意地操纵国政。
田乞的儿子田常,在齐简公时和监止一起被任命为宰相。他想排斥监止以垄断国政,但简公信任监止,所以无法如愿,为了达到目的,他仿效父亲田乞的做法,借给百姓粮食时用大斗量,在收回时却以小斗量,以便掌握民心。这样,田常与监止的对立越来越激烈,最后,监止也想将田氏家族铲除。
田常却先发制人,袭击想逃亡的监止,田常的部下也将想逃难到别国的简公杀害。随后田常拥戴简公之弟平公为王,并将齐国历代众臣及家族老少统统杀害,自己占有比平公更大的领地。
“为什么一国之君会丧失自己的国家呢?”
文王如此问,姜太公回答说:
“因为他们选错了官吏。地方都市,亦即臣之领地,绝对不能大于国都。”
祸苗趁小就须除掉
确实,“在双叶时,用手就可以摘除,但长大后不用斧头是无法砍掉的”。楚宰相春申君的故事,正是丧失时机而遭灾祸的悲剧。
楚考烈公没有儿子,春申君很担心,就去找会生孩子的女人。李园的妹妹正是其中之一,但春申君也喜欢她,便把她纳为妾,不久后就怀孕了。李园知道妹妹怀了孕,便和妹妹商量出了一个计谋。
“请你把我送给楚公!”李园的妹妹向春申君说。“你不喜欢我吗?”
“怎么会呢?”
“那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如果我到楚公那儿去,即表示你的孩子将成为下一代的君王,虽然你把我送给楚公,我还是你的。”他们对谈之后,春申君就将妾送给了楚公,不久生了个男孩,也就是后来的幽公。生了孩子后,李园兄妹怕春申君泄漏秘密,想找机会杀了他。
后来楚公患重病,当时朱英来找春申君,一见面朱英便说:“你现在面临意外的灾祸及幸福。所谓意想不到的灾害,乃指楚公死后,李园将会杀你,而意想不到的幸福就是你可能成为楚正。”
“岂有此理!李园不会这样做的。”春申君很生气地说。
十七天后,考烈公去世,果然李园便派刺客藏于城门内,刺杀了春申君及家人。
太史公司马迁说过:应下决断而没有下,自作自受。”春申君正是这种人。他沉醉于女色而丧失判断力,相信那种会给自己带来灾祸的小人,结果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生活不安定的民众无法教化
孔子曾经亡命到卫国。当时是由弟子冉有驾车,他们进入卫国国都朝歌后,发现街上人潮汹涌。比孔子的故里鲁国国都曲阜热闹得多,所以孔子说道:
“人这么多呀!”
冉有回答:“确实很热闹,都像这个城市这样繁荣该有多好。”依冉有的眼光看,街上热闹表示卫国国势强大。可是孔子的看法完全不同,他认为人民看起来并不自由开朗,也没有富足的感觉。
“须使人们富足才行。”
“让他们富足之后又该怎么做呢?”
“要教化他们。”
孔子所表示的意思是,衣食富足之后才能让人们接受礼仪教化。其实不论古今,最低的生活水准都保障不了,想教化民众也是徒劳无功的。
姜太公也曾说过,国家不富裕,民众就不能十足,民众不十足,礼仪就无法周到。这和孔子所说的是同样的道理。
中国历史上,不管哪个朝代建立并站稳脚跟后,几乎都会让饱受战争之苦的人民休养生息,恢复国家的元气。只有秦朝与隋朝不是这样,在连绵不息的战争结束后,又接连大兴土木,苛捐杂税、沉重的劳役把百姓的生活弄得日益贫困,疲惫不堪,最终人民蜂拥而起,很快把这两个一度极其强大的王朝埋葬在农民起义的怒潮之中。这两个例子从反面再次证明了“不富无以为仁”的道理是多么正确。
对于巧言善辩的人要特别警惕
外表看起来很忠厚,穿戴也很朴素,却一心一意追求名利;对外宣称没有野心,内心却强烈渴望着利。
这就是姜太公对于“伪人”的定义。
孔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论语·学而篇》)对巧言善辩之人必须心存警惕。孔子又说:“乡愿,德之贼也(丧失本性的人)。”(《论语·阳货篇》)他攻击善辩者,认为这种人是·似而非者”。
所谓“乡愿”的意思,就是在乡里间被看成言行不一,善于伪装欺骗世人的人。孟子的门徒万章曾问道:善辩之人也是有优点的,为什么要批评呢?孟子回答:
“乡愿者被憎恶的理由,在于乡愿会乱德(人的本性)。君子经常考虑到如何来走正德之路,绝不会讨好迎合世俗,并能遵守社会上的道德原则。本心为正,人民才会士气高昂,社会也就不会有邪恶的事。”(《孟子·尽心篇下》)真正的隐居者不虚伪
真正的隐居者,绝不会说长道短,诽谤他人。
《战国策·韩策》记载:聂政杀了人之后,为了躲避他人报仇,和母亲及姐姐三人隐居在齐国,平时以屠宰业为生,是一个穷居静处之人。有一天,一个看起来很有身份的人来找他,自称叫颜仲子。颜仲子介绍说,他本是韩国大臣,因为与宰相侠累发生口角遭到放逐,来此是为了请求聂政为他报仇。
聂政郑重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