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驭晟也学乖了，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他知道，莱妮只是想要倾诉而已。
“我在一起长大，一直呆在一起。”
这，还是青梅竹马啊……
石驭晟更加难过了，还要强撑着。
“我跟在他身后，他总是能温柔的和我说话，好像什么都可以解决，有他在，什么都可以不用害怕，所以我喜欢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我知道自己喜欢他。但是我不能说，因为，我们这样的人，不配拥有感情，也没有人会相信我们会产生感情。”
石驭晟越听越不对了，什么叫做不配拥有感情？
“只要是人，就会有感情。”
本来是好好的一句安慰的话，但落在莱妮的耳朵里，更像是一种嘲讽，她的眼圈都红了起来。
“哎，你，你别哭，是我说错了什么吗？对不起！”
“没事。你说的没错。”
是啊，只要是人就会有感情，但若不是人呢？
莱妮心小，什么事都斤斤计较，她没有忘记那些研究员表面上看起来对他们很恭敬，很畏惧，但背地里都喊他们怪物，没有感情冷血的怪物，是野兽。
就连博士都认为他们是不会产生人类的感情的。
所以哪怕是喜欢，莱妮曾经也不断的否认过自己好几次了。
“以前我也怀疑过，我以为自己是不会拥有感情的，直到我看见那个疯子为了林娇娇做出这些事，我终于可以确定，我们也是拥有感情的，毕竟，不疯魔不成活，没有那样深沉的感情，就不会有这么不理智的行为。”
说到这一点，莱妮是相当佩服zero的。
至少，他的感情明明白白，干净又纯粹，爱了就是爱了，爱了就想尽办法保护她，想尽办法得到她，也会愿意为了她做出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来。
也正因为这样，莱妮才确定了实验体也是懂得喜欢的，她对暮雨的感情不是错觉，这一点上，她要感谢zero。
“只是很可惜，我喜欢的人，你看见了，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林娇娇那个女人。”
莱妮说出这句话比自己所想的还要简单一些，她曾经也以为自己会说不出口的，只是……
到底她还是接受了这个真相。
也好，本就是真相，无论她接不接受，这个真相也不会改变。
石驭晟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吓死了。
因为林娇娇的爱人是龚先生，他对龚先生只有深沉的恐惧和敬佩。
龚先生太强大了，又冷漠又自信又厉害，这样的人也只有娇娇姐才能配得上吧？
但是，娇娇姐这么优秀，还有别的人喜欢也不奇怪。
只是偏偏……
石驭晟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你，你也很好的，是他不长眼睛……”
石驭晟的内心默默的加了一句，娇娇姐，对不起了。
莱妮听见这句话，眨巴眨巴眼睛，忍不住笑出声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的太好了！对！没错！暮雨是瞎了眼！”
看她笑得开心，石驭晟只好压下了内心的愧疚感。
“他瞎了眼，我也瞎了眼喜欢他，太可笑了对吧？他现在恨不得不见我，他宁可躲着偷偷去见林娇娇，也不愿意见我，他这是躲我呢，躲的很彻底。”
“你别难过，是他不好，都是他不好。”
石驭晟不会哄女孩子，也没有哄过女孩子，只能帮着莱妮说话，这样应该是好的吧？
这当然是好的，莱妮笑得更开心了。
“你这小孩，说话真不错！”
“我不是小孩。”
“我说你是你就是。”
“我不是……”
莱妮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敢顶嘴？”
石驭晟憋住了，不说话了，只是脸色还是很不情愿。
莱妮看着看着笑了，喃喃低语，“真的是小孩呢，你知道我多大了吗？还敢在我面前逞威风。”
石驭晟忍不住问了，“你多大了？”
莱妮差点就下意识的说了，回过神来，才哼了一声，道：“问什么问！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龄是禁忌吗？这都敢问出口 ？”
什么话都被她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呢？能咋办？哄着呗。
“是我错了，我就是小孩。”
“这才乖嘛 ！”
看着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石驭晟的不满也消失了，她能这么高兴的话，叫小孩就小孩吧，又不会少块肉，但是他很想之后关于她的时，哪怕听着她说喜欢别的人，他还是想要忍着难受去听。
“后来呢？他喜欢娇娇姐，然后呢？”
莱妮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下去，道：“没有什么然后了。就这样了。”
这是不想跟自己说下去的意思？
石驭晟虽然难过，但也不强求了。
看他一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样子，莱妮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欺负人了？人家什么都告诉自己了，偏偏自己还说一半不说一半，也的确不道德了一点。
加上这件事已经开了口，瞒不住，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便继续说下去了。
“后面没什么，他不喜欢我，喜欢林娇娇，但是他也不好，没瞧见林娇娇身边还有个男人吗？他叫ze……叫龚决笙，那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人。”
石驭晟重重的点头，认同的不能再认同了。
“龚决笙这个人是疯子，为了林娇娇什么都会做的，嘶，你不知道他疯起来有多恐怖！”
“有，有多恐怖？”
“他制造了一个炸弹！很大很大的炸弹！”
石驭晟：“？”
提到这件事，莱妮也不觉得自己还流血还觉得疼了，她从床上爬起来，脸色还带着一点戚戚然。
“真的是很大的炸弹，足够将整个省都给炸了，给夷为平地的炸弹。”
“那，炸了吗？”
莱妮的眼睛都瞪圆了，道：“那肯定是炸了啊！你以为炸弹是开玩笑的吗？将那一片地方都给夷为平地了！什么都不剩下了！死了很多人！贼恐怖了！”
许是因为经历了那个噩梦，所以莱妮说起来的时候声音特别带着情绪，眼睛都瞪圆的，整个人都多了几分生气。
石驭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喜欢看见她这么有精气的样子。
但莱妮只觉得他是不相信，忍不住说道：“你不信我？”
“我信！我真的信！那么大个炸弹！”
“你分明不信！”
“……我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