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娇娇看了一眼凌曦的神色，他似乎并不觉得这样的举动有多么可怕。
就像是在做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也对，罪魁祸首怎么会思考自己的做法是对还是错的吗？
只怕在凌曦的心里，还会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我想要留下她。”
林娇娇的声音很平静，但带了执着。
凌曦眯着眼看她，也没有给一个答案。
林娇娇默默的加了一句：“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凌曦笑了起来，道：“娇娇，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吗？”
“嗯。”
“但你现在就在我面前，我想要对你做什么，你根本反抗不了。”
“嗯，但你没有，所以，你有所求。”
凌曦的笑意僵硬了一瞬，认真的思索了一下，道：“你想要莱妮保持住自己的人格？”
“对。”
“那如果我要你付出代价呢？”
“代价是什么。”
“那两个失败品。”
林娇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凌曦冷笑一声，道：“当年你保下来的那两个失败品，我知道他们成为你的孩子了，你只需要将他们引出来。”
林娇娇一下子明白过来他是指安安乐乐。
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不可能！”
林娇娇的大脑疯狂转动着。
别慌！
凌曦直白的说想要安安乐乐，按照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会和别人做就交易，除非……他没有得手。
林娇娇再次想到了他之前的话语，莱妮是因为任务失败了，才会被抹杀人格，而什么任务会失败了？
她临走前，拜托了暮雨将安安乐乐看好，那么现在博士的人没有找到两个孩子。
思及此，林娇娇的心中稍安。
“他们又不是你的亲生孩子，不过是试验品罢了，你不需要如此维护着。”
凌曦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恶劣的微笑，道：“但如果你想要一个真正的孩子的话，也不是不行。”
林娇娇的脸色更难看了，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凌曦却以为她是动摇了，便加重了话语，道：“说起来，那两个失败品还是从我手中诞生的，也是属于我的东西，怎么，你不愿意还回来吗？”
在凌曦的眼里，安安乐乐甚至不算是人，不过是物品罢了。
林娇娇忍下了滔天的怒火，道：“你做梦。”
凌曦笑了笑，道：“这是一个交易，不过你不允许的话，这个交易就不成，莱妮的人格会被抹杀。”
林娇娇麻木着脸，没有任何回应，用沉默拒接了这一个交易。
凌曦却有些不甘心。
他很清楚，林娇娇和他来自同一世界，心很软，无法做到真的不管不顾，而他的试验一直卡在最后一步，不然他不会这么急切的要莱妮去将安安乐乐给带回来。
那两个失败品哪怕是不合格的，但身上流淌着的学业仍旧是当时实验室最高端的DNA。
当年zero带来的那一场爆炸，彻底炸掉了所有先进的仪器，导致现在的仪器技术也跟不上，想要攻克最后一步的话，将会花费更多的时间。
而他，没有那个耐心等待了。
既然有现成的，那是再好不过了。
虽然直接抓住zero会加大成功的筹码，但现在找不到那个疯子的踪影，所以凌曦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念头放在了安安乐乐身上。
林娇娇不了解博士弯弯绕绕的念头，但她比谁都清楚，被博士盯上，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想要将安安乐乐交出去？做梦！
“娇娇，你做出了选择了？”
林娇娇仍旧沉默。
凌曦叹了一口气，道：“哪怕你现在不说，你以为我会放过那两个东西吗？”
“他们不是东西，他们是人。”
林娇娇攥紧了拳头，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凌曦笑了一声，道：“人？娇娇，也只是你会将他们当做是人看待罢了，你可知在他们两个身上流淌的血脉有多肮脏吗？他们根本不算是人，只不过是生物武器罢了，要不了多久，他们体内的人格意识被新陈代谢掉了，就会只剩下攻击。”
林娇娇一怔，眼睛瞪得很大，这是她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凌曦瞧见她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加深了，道：“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放过两个具备了纯正血脉的试验品吗？无法掌控的东西我一向喜欢毁灭。”
“你……”
“所以，你现在告诉我的话，或许我还能帮你将他们的人格意识巩固一遍，也好过以后翻脸不认人了。”
林娇娇咬紧后槽牙，倘若不是理智在控制着，她甚至恨不得扑上去狠狠的咬死他。
“不需要！”
“娇娇，很遗憾，你选择了一个我不喜欢的决定，不如就让你亲眼看看，她将会怎么死掉吧。”
说罢，林娇娇发现，显示屏幕里的莱妮开始动了。
她似乎苏醒了过来，眼神充满了茫然和疲惫，甚至还有几分绝望。
这是……
被蹉跎了快要灭掉神志的样子。
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导致这么绝望？！
很快，林娇娇就知道了。
从显示器里传出了虎啸声。
林娇娇眼睁睁的看着好几头剑齿虎在慢慢靠近了莱妮。
莱妮此刻浑身都是血，最是上好的饲料。
剑齿虎们一步步的靠近，像是在审视着要怎么将眼前的食物给吃掉。
而显示器里的莱妮似乎在听见虎啸声的时候，脸色更白了一些，眼神中的绝望更深了，像是快要濒临溃散。
林娇娇的双腿哆嗦了一下。
怪不得！
怪不得莱妮一次比一次的虚弱！
哪怕身上没有伤口，但她的神志却快要消散了！
这个畜生！
林娇娇猛地转身，想要攻击凌曦，但她的动作却被提前察觉了，凌曦轻松的挡了下来，神志还直接拽住了林娇娇的手腕，猛地一反，直接将她给按住了。
“着急什么？这不是还没有开始吗？”
林娇娇的眼圈发红，那狰狞的杀意像是要将他给活活吞下一样。
凌曦却没有半分害怕。
“你心疼她？”
“畜生！你这样的人，会下地狱的！”
凌曦轻轻的笑了一声。
“我不会下地狱，因为我不会死。”
话音刚落，显示器里传来了莱妮的惨叫声。
甚至还伴随着撕扯的声音。
可想而知她在经历着什么。
林娇娇的眼圈更红了，像是快要滴血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