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桀骜不驯就差写着不耐烦的龚决笙。
嘴角上扬满是温柔令人如沐春风的暮雨。
眯眯眼总是散发着绅士风度就连衬衫的扣子都要扣到最后一个的Luca。
穿着小裙子笑得甜美又带着一股子小骄傲的nini。
最后一个……
当林娇娇看见站在最角落的那个人时。
她差点连照片都抓不住。
那是她，不，那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样的人。
只是，更加像原本的她，在现实世界的她。
所有欺骗自己的理由，都轰然倒塌了。
box也走了过来，看了看照片，道：“哈，这张照片没想到还保存着，怪怀念的。”
林娇娇的呼吸一窒，道：“你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box将视线移到了林娇娇身上，道：“Jessica，等你想起来所有的事，就会知道了，我比你更想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娇娇捏着照片有些无法说上来感受。
“而且，你应该和zero呆在一起吧？”
林娇娇猛地抬起头，box却笑了起来，道：“做什么这么惊讶的样子？zero那个疯子不可能离开你的，毕竟他是真的疯。”
林娇娇的心头狠，狠的跳了一下，她想到了一直陪伴着她的龚决笙，他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看待她，替身吗？
“你的表情不太好看，Jessica，是因为想到zero吗？放心吧，那家伙很清楚你厌恶什么，他出现在你身边的时候，一定被催眠过了。”
“你是说……失去记忆吗？”
“不是失去，你知道吗，博士除了是一个生物技术的领衔人物之外，他还是一个催眠大师，这一点没有人知道，他并没有将你们的记忆取消掉，只是封印起来，只有触发到某些关键词或者巨大刺激的时候，催眠才会失效。”
box停顿了下来，语气又轻松了起来，道：“不过按照zero疯的程度来看，这个催眠估计持续不了多久，现在应该已经解开封印了吧？还有rain，nini也是，Luca这家伙也差不多，只是……”
话音慢慢低沉了下去。
“只是，还是只有你回来看我了啊，Jessica，你还是这么温柔。”
box笑了起来，只是林娇娇从他的笑容中只感受到了悲伤。
她想要安慰他，却不知从何说起，甚至她根本不记得他了。
一个人从三维变成了二维，从拥有身体到只剩下机器的投影，这种落差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而box甚至在这里守候了二十年。
这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就算是正常，也会被憋疯了吧，这种无法容忍的孤单和寂寞。
而box此刻却还能笑得出来吗？
“Jessica，我很想念你们，想念我们之前五个人一起的日子。”
box笑着说出了这句话，只是林娇娇却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
“好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林娇娇艰难的点点头。
box往前走，林娇娇回头再次看了一眼整个房间的布局，将照片随意的塞到了口袋里。
往后，box带着她参观了他们的房间。
zero的房间压抑黑暗的令人紧迫。
rain的房间干净整洁带着淡淡的柠檬味。
nini的房间则是充满了少女心放置着很多玩偶。
Luca的房间则像是中世纪的皇庭带着复古又禁欲的气息。
而唯独box自己的房间，他没有带着林娇娇去看。
“你的房间吗？”
box随意的说道：“我的房间是我的秘密，我可不想让女孩子进去。”
“是吗？”
“当然，好了，我们去主控室吧，你应该会对那里感兴趣的。”
所谓的主控室，就是实验室的中心，这里放置着曾经最为先进的仪器，甚至直到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还能感受到震撼，只是……
这个主控室已经被炸毁了大半，最残留着一些彻底报废的仪器。
林娇娇站在那里，看着满目疮痍，可以想象当年的爆炸有多么可怕，将这一切都摧毁了。
而实验室，是凝聚了多少人的心血？
林娇娇不从得知。
“zero这家伙疯起来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阻止，当我醒来的时候，他就点燃了爆炸，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好好的骂他一顿。”
box一边说着一边比了一个中指，像是很气愤他的做法。
林娇娇看了看周围，走进了其中几个机器，这些机器都不能运转了，剩下焦黑的残壳，像是无声的诉说着当年的实验鼎盛。
地上还有很多被烧了大半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很多资料，只是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在这里，我们经常进行各种检查，其实现在想起来，还挺怀念的。”
“为什么要怀念。”
“嗯？Jessica你在说什么？”
“被拉着做实验，失去话语权，失去自由，你为什么要怀念？”
光是想想，在这里，被一群人解剖似的观察，她便接受不了，更何况日复一日？
“Jessica，你忘了吗？我们从出生，不，是被制造出来的时候，就注定了这样的命运。而我们只能接受，只是我比较倒霉吧，纯度一直是大家中最低的，所以我没有熬住。”
林娇娇攥紧拳头，多想告诉他，不是，不是这样！
但她不能说出口。
box很明显，是博士圈养成功的试验品，哪怕死亡，也没有泯灭掉他被禁锢的思想。
所以他哪怕成了虚拟的人物，他仍旧代替博士守护着这里。
“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哎？你要走了吗？”
“嗯。”
“Jessica，你不高兴吗？为什么？”
“我不太舒服。”
“这样啊，那你回房间休息一下吧。睡一会，我会叫你起来的。”
林娇娇听见这句话心抖了抖。
果然，这句话代表了，从她进来的时候，他就没有想过放她走。
他没有说让她回去。
林娇娇深呼吸一口气，努力的冷静下来。
她回到了自己，不，是Jessica的房间，而box亲自送她回去的，甚至在最后还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会研究一下怎么操控机器人，你放心，醒来的时候你会吃上美味的食物，我保证一定比你做的好吃！”
林娇娇只能扯出一抹微笑，道：“好。”
当门关上的时候，她甚至不能立刻收敛表情，她甚至不知道房间有没有被装上监控。
毕竟，box能够监管整个实验室，便意味着他无处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