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上次大战，哈大全虽然处于守势，可也有不少伤亡。按照哈家军的配属，受伤的士兵都能够得到救治。这本来可以救活很多人，可事情也有意外。
不久前从福建送来一批伤药，其中不少是伪劣产品。结果士兵的伤没有治好，却白白送了性命。
真是可悲可气。
哈大全听到这里，也怒了，没有办法不怒。
“说。到底是谁干的。”
“臣已经去查了，这批货品，有大半是余家出产的。”
这里提的余家，正是哈大全的老丈人余芥家。
提到余家，哈大全更怒了。“又是余芥那个老头子，我杀了余信，难道不足以教训他吗？”
“主公，这次是余义搞出来的。”
“可恶，可恶，可恶。派人去福建，把余义给我杀了。”
陈好忙阻止道：“主公不可，如果杀了余义，怎么跟婉儿姐姐交代。您可以答应过婉儿姐姐的，要给余家留一个根。”
安妮也说：“主公，不可动怒啊。”
“我不怒，我是要气疯了。”
王鑫低着头，往那里一站。他不会帮余家说话，按照他的意思，应该把余家斩草除根。
哈大全骂了一阵，气得浑身直哆嗦。陈好和安妮连连安慰，哈大全的气才缓过来一些。终于冷静了下来，哈大全还真不能杀了余义。他答应过婉儿的，不能说了不算。可也不能便宜了余义。
“余家的产业有限，要凑出这么多的货品不容易，肯定有跟风走的不良商户，想借此机会发国难财。你马上派人回去彻查，一经确认没收全部家产，本人游街示众三日，判斩立决。”
“是，主公我这就去办。”
王鑫感激万分，正要下去，哈大全把他叫住说：“还有一件事你去办。去跟阮平谈谈，不要再来闹了。”
“是。”
王鑫的嘴皮子是很厉害的，他就跟阮平谈了半个时辰，阮平就乖乖的跑回金瓯去了，此后再也不敢提和谈的事情。
福建刮起了一场全民批判运动，被确认贩卖假货的商人纷纷落网。不法商人被押到菜市口，当众宣告了他们的罪行。
老百姓都是很奸商的，示众三天，竟然有几人被臭鸡蛋和板砖砸死了。
这么一搞，可把余义吓坏了。余义这个人，没读过多少书。自己没本事，还整天想着升官发财。哈大全率军南下，需要大量采购战略物资，正是一个发财的机会。余义在一些不法商人的鼓动下，开始做起了假货生意。
余义的合伙人，基本都被抓起来了。
每砍一个人，余义都被刺激一次，做梦都梦到官兵上门抓人，心理压力的超级的大。实在忍不住了，余义屁颠屁颠的跑到马尾，求见妹妹余婉儿，希望妹妹帮把手，在哈大全面前求求情。
哈大全之前写信给婉儿，要她管教一下哥哥。
见了余义，婉儿埋怨了几句。便把哈大全的信拿出来给余义看，余义看完信放心了不少。至少这一次他是逃过去了。
婉儿说：“二哥，不该拿的别拿，不该做的别做。这次是主公慈悲，再有下次，连我都包不了你了。”
余义连连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奸商们被砍死了，福建商场也被清洗了一边。可是副作用却不乐观，没有了低价的假货，物资的价格迅速上涨。就是哈大全再有钱，也不能这么霍霍啊。
从二月到七月，光购买战备物资的钱，哈大全就多花了五十万银元。
看着王鑫送来的账单，哈大全的心都在滴血。嘟囔着：“五十万银元。五十万银元。王鑫，怎么会多出这么多啊。”
王鑫苦笑道：“主公，我们把做劣质商品的奸商都砍死了，没有低价的假货充斥市场，物价涨得是飞快啊。臣快顶不住了。”
“我。怎么会这样。”
哈大全突然发现，有时候低价的假货，带来的不一定全是坏处。
王鑫说：“主公，在这样下去，我们的钱根本就不够花。我建议在福建加派南洋军饷，或者加印闽币，添补资金上的不足。”
哈大全摇头说：“加派南洋军饷，百姓的日子够苦了，难道要他们造反吗？加印闽币更不行，通货太多，只会造成闽币贬值，物价暴涨。一旦市场陷入混乱，不但百姓活不下去，连我们都别活了。”
王鑫无奈了。“主公，您说怎么办吧。”
哈大全站起来，来来回回的走着，像一只烦躁的狮子。沉思，沉思，想到脑门冒青筋，哈大全突然想到一个名词。“公私合营。”
哈大全大笑道：“公私合营，好，就来个公私合营。”
王鑫很不解的问：“主公，什么叫做公私合营啊。”
哈大全说：“以后所有军需采购，必须从对应的商户采买。凡是指定的商户，必须与官府合股运营，盈利按股分成。这样即能保证军需品的质量，又能收回一定的资金，不是很好吗？”
王鑫恍然大悟，连连拍手说：“好，主公真神人啊。”
哈大全很自豪的大笑起来。
如此一搞，采购军需的资金，还真节约了不少。虽然付出的资金多了许多，但扣除股份分层之后，还是省了不少钱的。
商户们挣了钱，哈大全省了钱，大家都好。
同时哈大全下令，要求马尾丹学院，要他们加紧研制新武器。丹学院成立已经数年了，累积了大量的知识，更引进了西方的物理学概念。哈家军使用的新型火药，就是丹学院下属的工厂加工的。
还有火枪，大炮。都在丹学院的研究范围内。
就在不久前，丹学院仿制出了第一门红夷大炮。大明虽然可以制造弗朗基火炮和火枪，却无法解决大型火炮的后座力问题。当年打伤努尔哈赤的红夷大炮，就是从西洋进口的。宁远城头有十门，北京城头还有二十门。
哈大全早就想要几门红夷大炮。可是，他在跟洋鬼子打仗，人家根本不会卖给他，也就只好自己仿制了。
能产第一门，就一定有第二门。
哈大全下令。“多造红夷大炮，最先给我运到新加坡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