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国新突然对爷爷肃然起敬,爷爷对奶奶的那才是真爱,岂是自己这一代浮躁的人能够理解的呢?特别是从爷爷给自己的遗信里看到奶奶被大火毁容了,所以从此以后袁国新再也没有跟爷爷谈起过保姆,也没有正眼瞧过保姆一眼。
袁国新也记不起是从哪天起,这个保姆就住进了爷爷家,这个保姆从来没有跟爷爷提过条件,包括薪酬,只要求爷爷给她一个独立的浴室,而且规定这间浴室只允许她一个人使用,其他人不得进入。这不是个很大的问题,也是人之常情,毕竟爷爷是个大男人,而保姆是个女人,女人总需要点私密的空间,需要一个独立的浴室,也是很正常的,自己的浴室不让人进,也是很正常的。
记得为了这件事情爷爷还给袁国新打过电话征求他的意见,因为这个浴室是用袁国新小时候的房间改造的,原来是袁国新一间卧室和一间书房,袁国新的小时候都是在这里度过的,直到后来在长沙买了房,这房间才空了出来。现在被改成了一个浴室和保姆的卧房,你还别说,自从被改造成浴室后,袁国新还一直没有进来的,睹物思情,袁国新也忍不住打量起来。
浴室打理得很整洁,所有的卫生用品都有条不紊的摆放着,对比程燕茹浴室里那些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保姆浴室里的东西就少多了,梳妆台上就放着一把梳子,一瓶洗发露,一瓶沐浴液,几只用来束头发的皮箍外再别无他物,袁国新正在感叹怎么别人家的女人怎么这么好养的时候,一件东西吸引了袁国新的目光,也就是挂在窗户通风口衣架上的一件粉红色的内衣。
一个四五十岁的保姆大妈,怎么会买这种颜色的内衣呢?而且从这件内衣的品质来看,价格不会太低,一个保姆,怎么会买这么高档的内衣呢!内衣这种东西,肯定不会买二手的,难道这是仿制的,可从材质来看,又不像是仿制的。
为了印证自己的判断,袁国新蹑手蹑脚的将这件内衣取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翻开来,找到缝制在边上的标签,然后打开手机淘宝,输入了这个标签的品牌,想看看到底需要多少钱。
可让袁国新没有想到的是,淘宝搜索的结果竟然显示这是一个RB的少女品牌,而且价格真的不菲,要几千人民币。
RB少女,几千人民币?保姆大妈?擦,这是什么逻辑?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是老婆程燕茹的声音,程燕茹在门口叫道:“怎么搞那么久,在里面搞什么东东,儿子拉粑粑了,出来帮下忙。”
“马上就好!”袁国新做贼心虚的赶紧把内衣挂上去,这才打开洗浴莲花头,对着自己身体猛冲了几下,可门口的程燕茹却不依不饶的不断的敲着玻璃门,袁国新无奈只好用毛巾捂着关键部位,侧着身子打开浴室门,门刚一打开,程燕茹的俊俏的小脸蛋就伸了进来,疑惑的对着浴室扫瞄一圈后道:“你在里面搞什么东东,这么久!”
“荨麻疹又犯了!”袁国新说着伸出手臂,将还没有消失殆尽的风团给程燕茹看了看,“要用冷水久冲一会,要不然痒得很!”
“切,矫情!”程燕茹鼻子一缩,作为妻子,程燕茹肯定对袁国新身上的荨麻疹是知情的,不过在她看来,这都是袁国新懒得缘故,用她的理论解释,到工地上去搬几天砖,在太阳底下暴晒几天,自然就好了,于是对着袁国新长满风团的手臂就是一巴掌,然后伸出手掌来对袁国新命令道,“我手机没电了,把你手机给我玩会!”
“叫你少刷点抖音,手机一天到晚没电,谁要是有个要紧的事情都找不到你!”袁国新父亲般的说教着,顺手把自己手机递给了程燕茹。
刚把浴室门关上,却发现浴室门上面挂着一个黑色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把枪,吓得袁国新差点一个趔趄,要知道在中国涉枪可是大案,拿下来一看,顿时如释重负,原来是把水枪,可保姆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还玩什么水枪呢?定睛一看,明白了,水枪的枪管又黑又粗,还有螺旋纹,前面的瞄准凸起还被锯掉了,这用途就显而易见了,保姆虽然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但人家也有正常的需要,身边又没有男人,用水枪是不错的方法,关键时刻还能射点水进去,这家伙还真会玩。
袁国新刚把水枪放回原处,就听到外面传来捶门的声音,还伴随着程燕茹母夜叉般的叫声:“好你个袁国新,我说你怎么在浴室里蹲那么久,你竟然背着老娘给哪个狐狸精在选内衣,还选RB少女牌子的!我草,这个牌子还专卖粉红色的,你个死皮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的关注了前女友的微信,你前女友就喜欢穿粉红色的衣服,我看你是有粉红情结吧……”
袁国新的心猛的又一紧,糟了,千躲万躲,还是没有躲得过,火药桶还是被点燃了,最近的警惕性有待提高啊,想以前自己看个抖音都删除记录,怎么今天这么疏忽呢?这下搞得好,把前女友都给翻出来了,程燕茹可是个没完没了的角色,该怎么解释呢?心里一着急,袁国新本来已经消沉下去荨麻疹又跟雨后春笋般的长了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痒,而程燕茹不折不挠的敲着门,怨妇一般的哭诉着:“以前天天可以交公粮,有时候一天还能交几次,现在倒好,嫌弃老娘生了小孩身材变形了,从一天七次变成七天一次不说,你这个死没良心的,竟然在淘宝上买粉红色的内衣,你跟老娘结婚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给老娘买过内衣?我说你怎么越来越对我没有兴趣了,原来你在外面养了小妖精,还给她买粉红色的内衣……”
程燕茹的话语越来越难听,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袁国新干脆重新打开了莲花头,想把身体好好冲一冲,可就在这个时候,他隐隐的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朝这边走来,中间似乎还伴随着挖掘机和警笛的声音,不一会,声音在爷爷家门口停下,不一会,从警车里发出来一个刺耳的响声:“袁国新,我们是宁乡市公安局的,请你出来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