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万物复苏。
苏陵晨站在一座高山之下,心中回想着昨晚老爷爷对他说的话……
“孩子,看见那座山了吗?”老爷爷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指着这片森林中那座高耸的大山说道。
“看见了,怎么了?”
“我明天会在那座山的山顶等你,只要你能在明天太阳下山之前能爬到那座山的山顶,我就教你修炼,如何?”
苏陵晨一听,这还不简单,不就是爬山嘛。一脸自信的对老爷爷说:“好,一言为定,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几匹马都追不回来!”
听到这话,老爷爷也被逗笑了:“呵呵呵~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果你办不到的话,可别再纠缠着老朽了啊。”
“嘿,放心吧你就,我这个徒弟,你收定了!”说着,便伸出手掌:“我们击掌为誓,谁说话不算话,谁就折寿!”
“呦,挺狠的啊,击掌便击掌。”话音刚落,便与苏陵晨击掌为誓。
于是,苏陵晨的拜师之路便开始了,他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从森林走到了山脚下,望着高耸的山峰,苏陵晨心中依旧自信不减。
“开始吧!”说完,苏陵晨便脱下了他的衣服系在腰间,朝着山顶出发。
正午,正是太阳最为毒辣的时候,走了一上午的苏陵晨却连一半的路程都没有走到,他却满头大汗,裸露在外的稚嫩身体都要被太阳晒的蜕皮,还有地方被割破了一道道血口,而他毫不在意,裤子也已经被汗水浸透,面对这种境地,一般人可能就放弃了,可苏陵晨依旧一脸不服输,身体似乎有着用不完的力气,无论是刺人荆棘还是追着他跑的野兽都无法成为他拜师路上的障碍。
来到一处险路,这路必须要贴着岩壁才能走,稍有不慎,便会跌落山下丧命。望着眼前的路,苏陵晨手心都开始冒着冷汗,尤其是看着下方的时候,他总有种想往下跳的冲动。
苏陵晨望了望自己离山顶还没有走完的路,还有那么远,要不就这样算了吧,反正自己一直都是如此,三分钟热度,也无所谓。可他又不想再回到整天受人欺负的乞丐日子,这才十几天,这次要是放弃了,可能就要一辈子都要过这种生活,想到这,苏陵晨心中一横:“拼了!”
苏陵晨小心翼翼扶着岩壁慢慢走,尽量让自己不看下面,可越是这样想,他却分了神,一不小心踩空差点摔下去,他双手紧紧抓住边路,用尽吃奶的力想要上去,奈何这副身体太稚嫩了,一点力气都用不上,苏陵晨就这样被卡在这里,上也上不去。
就这个时候,天空中落下一只鸟,它似乎是苏陵晨的催命鬼一样,一下、两下、三下不停的用鸟喙啄着苏陵晨的手,苏陵晨忍住疼痛不叫出声,他知道一旦他叫出声,就意味放弃,他的双手会不自觉放下,那等待他的便是死亡。
这只鸟似乎短时间内不会飞走了,一会儿便啄着苏陵晨的双手,而苏陵晨此时双眼布满了血丝,他的双手已经被鸟啄出了鲜红的血,苏陵晨忍住巨痛,紧咬牙关,以手代脚,艰难的移动着,只要过了这个险路就行,哪怕代价是双手废了!
就这样,原本一条不算长的险路,苏陵晨愣是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完。险路的终点,苏陵晨爆发了全身的力气才从断崖爬上来。即使这样,他也一刻未曾停止前进,他的双手已经被鸟啄的血肉模糊,拖着疲惫的身体,迈着沉重的脚步,苏陵晨心中的信念只有一个,他要拜师!
……
夜,皎月高高挂起,漫天繁星。
山顶之上,老爷爷坐在一处巨石上,他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夜空,喃喃道:“这打个盹儿已经是夜晚了啊,看来那孩子没有上的了山顶啊。”老爷爷心中想道:“也罢,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再耽搁了。”
说着,便准备离开,可此时远处正传来一阵声音,听到声响,老爷爷也不着急走了,他没有故意去探寻那边是什么情况,似乎有些期待,希望那远处的声响是苏陵晨发出的。
足足十五分钟后,上身满是伤痕,下身裤子已经被撕破好多道口子的苏陵晨来到了老爷爷的面前。苏陵晨一言不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老爷爷。
而老爷爷看着双眼已经麻木,满是伤痕的小个子,心中震惊不已,要知道,一个没有修为,只有十二岁的孩子爬上山顶可是多不容易,一个成年的男子都不一定会做到,尽管苏陵晨已经远远超过了有效时间。
“师父在上……”苏陵晨刚开口说完这一句,便昏倒在地上。
老爷爷连忙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赶紧查看苏陵晨的情况,检查完后,老爷爷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累的。
将灵力度给了苏陵晨,让他恢复过来后,老爷爷这次仔细的看着苏陵晨的身体和那双小手,皱了皱眉头:“对于一个普通的孩子来说,是不是太苛刻了?”老爷爷这样想道,顺手一挥,将苏陵晨的伤口全部愈合,呈现出一副崭新的身体。
望着怀中的苏陵晨,老爷爷波澜不惊的心境有些动摇,苏陵晨像极了曾经他拜师的样子,倔得像头驴,认死理,不拜师绝不罢休。
“要不给这孩子一次机会?”老爷爷心中自我问道。
“师傅~请收我为徒吧……”老爷爷怀中苏陵晨在昏睡中喃喃自语着。
而老爷爷听到这话,心中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他面露慈祥的笑容,朝着昏睡中的苏陵晨点点头,轻声说了句:“好呀,以后呀~你就是我徒儿了,你要听师父的话,知道吗……”
苏陵晨似乎是听到了老爷爷的话,很小声很小声的说了一句:“谢师傅~”说完,他的嘴角也微微上扬,不知道是做了一个怎样的好梦。
剩下的时间,老爷爷将苏陵晨拥在怀中,看着夜空中的繁星,轻微的摇晃着身体,轻轻拍着苏陵晨的后背,哼着小曲儿,就这样直到天亮……
第二天,朝阳初升,似乎预示一段新的故事的开始。
苏陵晨缓缓睁开双眼,翻过身,用双手支撑身体,引入眼帘便是一道身影杵着拐杖站在太阳前,阳光将面前的这道并不算高的身影衬托的极其伟岸,在苏陵晨眼中看到的并不是一个迟暮的老人,而是一个英雄……
“你醒啦,徒儿。”老爷爷转过头笑着说道。
苏陵晨顺嘴回答:“嗯”之后才反应过来,一脸惊喜:“您叫我什么?”
“怎么,前天晚上不还死气白赖的求着拜师,现在反悔了?那好啊,也省得我废力气。”
苏陵晨连忙起身,跑到老爷爷面前:“不…不是,我…我是…我是太激动了,您答应收我为徒了?”
“是啊,看在你那么有诚心的份儿上,我答应收你为徒了。”老爷爷伸出手抚摸着苏陵晨的小脑袋说道。
苏陵晨连忙跪下:“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重重的磕了头。
老爷爷连忙将苏陵晨扶起来,这一老一小互相看着对方,久久不说话。
“好了,差不多就可以了,用不着这么隆重……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老爷爷拍了拍苏陵晨的肩膀说道:“准备下山,我们去城里,今天是你拜师的第一天,为师带你去吃顿好的!”
听到吃,苏陵晨更加来劲了,他已经很多天没吃饭像样的饭菜了,今天终于可以吃顿好的了。
老爷爷带着苏陵晨纵身一跃便离开这山顶,城外路上,苏陵晨开口问道:“师傅,弟子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呀?”
“为师的名字啊,呵呵,为师都快忘了,很多年没有提到过自己的名字了,为师叫童鹤忠。”
“你呢?为师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苏陵晨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我是您童鹤忠最杰出的弟子,苏陵晨!师傅,你要记住啊!”
“呵呵呵,好,为师记住了,陵晨。”
一老一小便在欢快的笑声中走入城里。
二人都不知道,很多年后,回想起今天这一幕,都将是他们人生中最自豪的时刻,一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