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风古道!
大殿正中,儒门历代先圣、先贤灵位前,摆上了香案与五牲,儒门一众弟子皆在门外围观着。
皇儒与君帝鸿跪香案之前,三磕其首,歃血为盟,结义为异性兄弟!
“代历儒门先列在上,我蔺天刑(君帝鸿),今日与君帝鸿(蔺天刑)结义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死。富贵同享,有难同当,两肋插刀,义不容迟!”
君帝鸿说道:“天刑老哥,君帝鸿虽是玄尊,却非是原来的玄尊,乃重生之人,岁数自然比你小,我该称你一声大哥!”
皇儒哈哈一笑:“哈哈……没错!没错!好兄弟!这声大哥,我当之无愧……”随即小声道:“你这个九天玄尊,总算有一天认小了啊!开心啊!”
君帝鸿微微一笑,原来他见到皇儒被自己弄哭,又想起剧情里一副老男孩的性格,不由自主想起前生看过‘射雕英雄传’里老顽童周伯通,忍不住提出结义为异性兄弟。
他并不指望皇儒会答应,没想到皇儒竟然一口答应下来,反而弄得君帝鸿很被动,自己乃九天玄尊,三界之主。在苦境辈份之高,无人能及,现在倒好自己给自己找个大哥,嘴贱!
礼成完毕后,皇儒拉着君帝鸿出来跟一众儒门弟子说道:“从今之后,君帝鸿乃我的兄弟,他日若有所求,只有不违背道义,德风古道有求必应!”
玉离经等儒门后辈,纷纷行礼道:“晚辈等见过前辈!”
“免礼,平身吧!”君帝鸿双手虚托,一股无形之力玉离经等人托起来,心里忍不住滴咕;“前辈?幸好不是素还真叫的,要不然就是前辈咒了!”
皇儒说道:“我这位兄弟辈份虽高,但实际岁数并不大你们大多少,你们就称呼他为尊驾就行了。”
“是!见过尊驾!”
君帝鸿笑道:“尊驾?大哥,你是不是要给安排我一个什么儒啊!”
皇儒诡笑道:“可以,你放弃仙门之主身份,投入我儒门,成为一名儒门弟子在底层干几十年,我就封你一个‘仙儒’!”
君帝鸿摇头道:“仙儒?鲜乳?不好听,不好听!而且现在仙门之主乃我小徒弟,我还是做一个逍遥散仙吧!”
侠儒这时苦着脸上前,说道:“老大,我认你做大哥在先的,我不做小,我要做老二!”
皇儒摇摇头:“这个我没办法,你跟他说吧!”
君帝鸿皮笑肉不笑:“你嫌打得少吗?”
“……没有……”侠儒陪着笑着退了下去。
皇儒对儒门一众弟子,说道:“今日德风古道可谓双喜临门,我不但认了一个兄弟,还结下一门亲事。奉天,霜清,你们过来一下!”
“嗯?”君奉天心头一凛,知道该来的该算来的了,但他还是上前去。
皇儒拉着凤儒映霜清的手,说道:“丫头,你的父亲走得早,我与他乃过命之交。今日就斗胆做你一次的长辈,为你安排一门婚事如何!”
“能得到皇儒尊驾的安排,这是晚辈的福份,霜清岂有怨言。”凤儒并不傻,看到皇儒把君奉天叫了过来,又知道君帝鸿是君奉天的父亲,已经猜到皇儒说的对象是谁了。
皇儒笑道:“经我跟君老弟的商议,为君奉天与映霜清定下一门亲事!希望你们日后相敬如宾,白头到老!”
“好啊!”“恭喜!”“恭喜!”儒门一众弟子们纷纷叫好,
君奉天急忙说道:“皇儒尊驾,父亲,此事万万……”
“奉天!”君帝鸿用上‘狮子吼’之功,朝着君奉天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震得君奉天双耳轰呜,止住下面不适宜的话:“你随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是!”君奉天运功驱去不适之感,随着君帝鸿离开。
儒门弟子们一脸蒙圈,映霜清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当然大家也看不到。
皇儒急忙说道:“他们父子分别已久,就给他们一个闲谈的机会。现在双喜临门,你们下去准备宴席,德风古道大摆流水宴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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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萧坟前!
“您!为何要来这里!”君奉天在坟前摆好祭品后,很奇怪为什么君帝鸿要自己带他来这里。
君帝鸿说道:“奉天,按血缘我是你父亲,可在某些意义上我又不算是你父亲!”
“这个我知道!”君奉天拳头紧握,平静地说道:“我知道,只要你还活着就好了。”
“活着!”君帝鸿故作深沉地说道:“你可知世上有一种痛苦,就是活着!至亲至爱离自己而去,独留自己一人面对余下独孤人生,我明白你失去玉萧的感受。”
君奉天说道:“既然你了解我的感受,为何还要给我安排这门亲事。你应该知道我爱只有玉萧,对慕灵风并没有感情。”
君帝鸿呵呵一笑:“她对你有好感啊!她会喜欢你,会爱上你,这就足够了!”
君奉天笑道:“哈哈,您还是那个您,独断专横,从不顾及他人感受,把自认为对他人好的事强加给别人,主宰他人的命运,你您哪来的骄傲?”
君帝鸿反问道:“这就是你对父亲了解吗?”
“我……不了解!听仙门里的人说,您自示流岛回来后,性格就变越来越极端,或许那是邪染改变了您。但在我的记忆中您就是这个模样,或许那个仙门中人心中精神寄托的您,于我无缘!”
君帝鸿暗地头疼:“这对父子还真难搞啊!一个对儿子好,明面不说,暗地却把一切揽到身上,为了儿子,宁愿对方恨他。一个想孝顺父亲,却被父亲带的面具所惑,搞成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局面。我说你们图啥?”
说实在话,前世君帝鸿在看剧时,非常喜欢君奉天这个人物,为他那一句‘不容你们这些强者肆意践踏生命’所感动。在这个偌大的苦境中,平民百姓的性命只是个数字,有谁肯为普通平民出头?谁去声讨那些舒展个性,而滥杀无辜的高手呢?
在君帝鸿印象中,就只有卫无私与他了。前者过于刚愎自用,矫枉过正,不知变通,生人难近。但君奉天不同,他性格看似愚纯天真,实际是一颗赤子之心,在他身边感受到的是温暖。
因而君帝鸿挺喜欢这个人物,并不想他一直沉缅在玉萧之死中。身为现代人,接受新时代思想教育,可没有那些迂腐阵旧的思想,什么守节之类的愚行。
君帝鸿并不一定非要君奉天娶慕灵风不可,他只想君奉天走出过去的阴影,迎接新生,重新接受新的感情,或许他的人生就会有所不同。
当然其中他也有小心思存在,要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着天命(编剧),或者叫修正力(橡皮)的东西。世间一切运行都被其规划好的,君帝鸿身为一个外来者,他是否有能力改变呢?
霹雳世界是允许支线小事变动的,如果他直接想过从大事件上强行改变,只怕被天命反制,一不小心就被天遣了。就像他只是向皇儒剧透一下未来主线剧情,天命就要用天雷来劈他。
所以他决定一点一滴地从小事上改变,愚公移山,最后积成大势,强行打乱天命的轨迹,使得其混乱不堪,只有天命变得混乱,他就才有能力改变。
改变君奉天孤独的一生,就是他先订的一个小目标,君帝鸿说道:“先抛下你对我观感的问题,我问你一些问题,你只需答是或不是!”
“问!”
“你喜欢玉萧?”
君奉天想了一下说道:“是我后觉后知……”
君帝鸿打断他说道:“停,你只需答是或不是!”
“是!”
“玉萧是不是喜欢你?”
“是!”
“玉萧之死,你是不是很难过!”
“是!”
“那如果当日死的是你,玉萧是不是会为你难过?”
君奉天迟疑了许久,答道:“是!”
“如果当日死的是你,你是不是要玉萧为你守寡一辈子,一辈子过着孤独寂寞!”
君奉天斩钉截铁地回道:“不是!”
“那么你看到玉萧为你守寡一辈子,一辈子过着孤独寂寞!是不是会难过!”
君奉天再也难镇静:“……是!”
“那如果玉萧在你死后,遇上一个全心全意爱她,呵护她的人,你是不是愿意允许她和那个人在一起。”
君奉天急道:“我不是这个情况……”
君帝鸿喝道:“住嘴!”
君奉天无奈地答道:“是!”
“奉天,你喜欢玉萧,玉萧也喜欢你。你愿意为了她忠贞,这是好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忠诚对黄泉之下的她,没准来说是一种伤害。你在伤害自己的同时,也在伤害身边爱你的人,更伤害你爱的人!”
君帝鸿来到玉萧坟前,拿起一杯祭酒来到墓前说道:“玉萧我徒,为师多年未来看你,是为师的不对,现在为师向你赔罪。”说着,将酒水往坟一倒;“但你愿意看到君天一辈子孤独终老,无依无靠,背上不孝的罪名?”
君奉天大声说道:“请您不要用玉萧来压我!”
君帝鸿回转身对他说道:“爱一个人不是在她死后,在其墓前自责、自虐以表示爱意,而是在其生前爱她,惜她,忠诚于她。你已经在生前错过了她,难道还要她在黄泉之下为你伤心担忧?”
“我……”
“放下吧!奉天,你的身边还有很多爱你的人。我不需要你一定娶慕灵风,我只想你所改变!不希望你在同样的错误上犯上两次,你好好想想……”
君帝鸿言尽于此,天命(编剧)安排君奉天一辈子记念玉萧,不肯接受新感情。能否改变,并不是他三言两语就改变的,关键还得看君奉天自己。
“两次?您这是什么意思?”
君帝鸿说道:“我在‘未来之眼’里面看到你和慕灵风的将来。”
君奉天为一惊:“难道?我与她,真的?……”
“天机不可泄,我没必要骗你……”君帝鸿没有骗君奉天,他确实看过他俩的未来,他只是在误导君奉天而已。
君帝鸿离开后,君奉天在玉萧坟前站了许久许久,脑海中全是玉萧点点滴滴,与后悔和自责。
忽然,一阵晚风吹来,周边的一棵大树上枯叶被吹落无数,漂落在君奉天的身上,他伸手抓住一片落叶,久久不放,“玉萧,你有怪我后知后觉?”
“师兄,放手吧!”
君奉天耳中忽似听到玉萧的声音,他回首四望,却不见人影,手掌缓缓一松,落叶随风逝去……